一切都在賀逸簫的掌控之中。
昨晚酒吧里有兩個貴公子為爭一個女人,動手打了起來,當時場面混亂,周圍站著許多看熱鬧的人,正好把那兩個貴公子的臉所擋住,監控只拍下一個男人被另一個男人打趴在地下的畫面。
且酒吧老板還親口對研凱訴說了一遍昨晚的發生事兒,還告訴硯凱昨晚他喝的那瓶酒的度數很高,醉酒會睡死過去,以至于第二天腦中就會產生沒有一絲關于頭晚的記憶。
研凱始終覺得哪里不對,但他又說不上哪里不對。
但證據證人都確鑿,他又反駁不出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最終,研凱拖著疲憊不堪的身子出了酒吧。
小櫻望著研凱離去的背影,心中有了一絲愧疚與同情。
她也只能在心中對研凱說一聲對不起了。
誰讓賀逸簫長的這么好看,又這么有錢。
酒吧老板嘆了嘆氣,頓時有了和小櫻同樣的愧疚,同情心理:“我這做了壞事,還挺過意不去。”
“老板你可不能反悔呀,”小櫻癟了癟嘴,可憐兮兮的說道:“不然我會被研凱弄死的。”
“不會!”酒吧老板郁悶的點燃了一支煙:“我這也是托人辦事。”
顏肅的姐姐顏沐晞和酒吧老板是朋友,昨晚顏肅親自來找他幫忙,他怎能坐視不管。
而后,小櫻打開手機,給賀逸簫發了一條微信。
小櫻:成了。
*
賀逸簫看到這條消息,是在第一節課,下課后。
他懶懶散散的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拿著筆旋轉,另一只手拿著手機,窗外天空依然掛著如火般的太陽,強烈的陽光從玻璃窗投射進來,氤氳在他面容,使他愈發的耀眼奪目。
H:嗯。
這條消息成功發出去,賀逸簫熄屏了手機。
其實,賀逸簫不怕與研凱正面對峙。
但現在不是一個好時機。
他還沒有得到秦怡笙。
所以他不能露出污點。
但整個上午,顏肅因做了壞事一直處于心驚膽戰的狀態。
都說左眼跳財右眼跳災。
這不,顏肅的右眼皮就像是得了怪病似的,跳個不停。
而他覺得這跳眼皮,絕對是在預示他,人偷做了壞事遲早是要遭報應的。
他才十七歲呀。
他還沒娶妻生子,還沒成為大富翁。
他這么能年紀輕輕的就遭報應。
顏肅越想越害怕,越想越覺得應該去自首。
“賀逸簫!”顏肅忽而開口,打破了此刻教室寂靜的氣氛。
話落,同學們都把視線看向了顏肅。
“你干嗎?”坐在他身側的劉詩晴也抬起頭,看向了顏肅。
“乖,”顏肅放軟聲音,揉了揉劉詩晴的頭頂:“我找賀逸簫有點事兒,你讓我出去一下。”
“哦~”劉詩晴以習慣了顏肅突如其來的曖昧動作,她抬起臀部,把椅子往前移了移:“你別鬧啊。”
顏肅點頭嗯了一聲。
接著他邁步走向了后排。
“桃子,你去我位置坐會兒,快點!”顏肅站在李韜身側催促著。
“干嘛啊!”李韜正埋頭,偷偷玩著游戲,他左右手的大拇指迅速的按動著游戲自帶的按鍵:“我們兄弟之間,還有什么不能說的嘛。”
“我們是說姐妹的事兒,與兄弟無關,快點!”顏肅蹙眉催促著。
忽而,正在抄寫單詞的賀逸簫也開了口:“讓讓吧。”
李韜只好讓位。
“什么事兒?”賀逸簫直奔主題。
顏肅落座到椅子,靠近賀逸簫說道:“我總覺得我們會遭報應,要不我們去自首吧。”
賀逸簫手一頓。
“真的,整個上午我的右眼皮就跳個不停。”
現在是午自習時間,教室的各個同學都埋頭坐著自己手中的事兒,沒有說話聲,因此顏肅和賀逸簫的聲音就會無比清晰的回蕩在整間教室里。
“什么報應?”一向心無旁騖的劉詩晴,突然轉過身,看向顏肅詢問答案。
“啊?”顏肅眨了眨眼,他呆滯了幾秒,回抹給劉詩晴一個淺笑:“我在說賀逸簫,他這樣無情的拒絕那些追求他的女生,遲早會遭報應。”
劉詩情:“......”
而后,顏肅拽著賀逸簫出了教室。
坐落于中間倒數第三排位置的一個女生,在聽到顏肅那句話時,她手中握著的簽字筆突然一頓,讓黑色的筆芯在白色的本子上點了一個很明顯的黑色筆跡。
這個女生是前幾天因為某件事兒,從隔壁四班轉過來的新同學。
*
顏肅和賀逸簫在男廁談了好久。
最終賀逸簫用了一句十分有安全感的話,讓顏肅害怕的心里暫時的得到了緩解。
她對顏肅說:“有什么事兒,兄弟我擔著。”
下午放學,賀逸簫準時回到了家。
今天很巧,他與秦怡笙在小區門口偶遇,兩人一路無言的回到了家里,但誰也沒開口提起,那天的那通電話。
賀逸簫給秦怡笙看了他前天的英語試卷,意料之中,他得到了秦怡笙的夸獎與鼓勵。
窗外的天空被夕陽染紅,留下了如橙子般的橘紅顏色,賀逸簫和秦怡笙落座到書桌前,余暉從玻璃窗斜斜的灑進來,氤氳在了他們身后的白墻上,鋪下了一層光輝,他們被籠罩在光里,美的像是從漫畫中走出來的人物。
秦怡笙垂頭看著試卷,那濃密如蝶羽的睫毛在眼瞼下投出了一抹陰影,她的長相干凈靈動,帶著古典美,秦怡笙身邊的人都覺得,秦怡笙很適合去演古裝劇。
現在,也包括賀逸簫。
賀逸簫雙手撐著下頜,帶著深情溫柔的目光凝視著秦怡笙,仿佛要看穿她的內心才罷休。
“賀逸簫,”秦怡笙忽而開口。
賀逸簫立刻把視線轉移到她手中的試卷上,他不慌不亂的答道:“怎么了,姐姐?”
“從今天開始,我會教你如何寫作文,”秦怡笙對上他眼,用著很認真的語氣道。
賀逸簫:“好。”
“所以...”秦怡笙放下試卷又道:“你這幾天如果沒有很重要的事兒,就不要請假了,因為離下個月沒幾天了,我得抓緊時間,我很希望這次月考你的英語能及格。”
“好。”賀逸簫乖巧的答應。
接下來的時間,兩人開始埋頭做著自己手中的事兒,誰也沒說話。
直到,天空往下沉,秦怡笙把書本收到帆布包時,賀逸簫提起了她肚子還疼不疼的事兒。
秦怡笙紅著耳垂說了沒有。
而后,兩人出了房間。
傍晚起風,風灌進窗里,吹的書桌上的課本“嘩嘩嘩”響起,靠左邊緣上,有一張小正方形的黃色便利貼,又一陣風刮來,便利貼飄蕩在半空中,接著悄無聲息的藏進了床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