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兒了?”客廳天花板懸掛的水晶燈明亮璀璨,沙發處坐著一個身穿黑色西裝的男人,他留著大背頭,四十出頭的樣子,模樣俊俏,一雙眼睛透著長期混跡職場看破人情世故的冷漠感,舉手投足帶著資本家氣息。
賀逸簫置若罔聞,冷著臉踏上樓而去。
“我問你話!”坐在沙發上的男人忽然起身,神情帶著被無視的怒意:“你別跟我整不搭理人的那一套,你惹老子不順心。老子隨時可以把你丟出去。”
伴隨著話落,站在階梯處的少年冷眼看了過來:“你丟個試試啊!”,一字一句帶著不屑,他俊秀的五官帶著深深的涼意,好比雪中的冷冰,引人寒顫。
“砰!”巨大的聲響,男人拿起茶幾上的玻璃杯重重的摔在了地板,玻璃四濺,空曠的屋里產生出回音,寂靜又壓抑。
……
接近七點半,龔成軍回到了家,客廳開著空調,透著涼意,十分涼爽,電視里正播著一檔狗血家庭倫理劇,兩姐弟坐在沙發上邊吐槽邊看。
“我這輩子都沒見過這么無語的劇!!!”
秦怡笙脫掉鞋,換了個姿勢,盤腿而坐,開玩笑說道:“我這輩子都沒見過這么讓我無語的人,鳴澤你以后去考戲劇學院吧,當個導演,去拍一部讓姐滿意的戲。”
龔鳴澤還沒回話,龔成軍走進來不屑笑了一聲,很嫌棄的說:“就這小子…”他搖了搖頭嘆氣說:“我就指望著他以后能養活我和你媽就成。”
“什么呀!”龔鳴澤有被侮辱到,他生氣的拍了拍沙發:“龔成軍同志,我是你的親兒子嘛,每天除了懟我還是懟我。”
秦怡笙淡淡柳眉下的小鹿眼一彎,清澈明潤的眼中閃過一絲笑意:“龔爸你吃飯了嗎”
龔成軍嗯了一聲:“在廠里吃過了,你媽呢?”
秦怡笙用下巴揚了揚前方半掩的門:“在屋里整理衣服。”
話落,龔成軍轉身往房間而去。
電視里正在上演婆婆與兒媳婦的口舌之戰,兩人誰也不服輸,“嘰嘰喳喳”的罵個不停,吵得龔鳴澤腦仁疼,他掏了掏耳朵:“我回房打游戲了,這劇我真是看不下去了。”
秦怡笙勾唇一笑,正當龔鳴澤起身時,她喊住了他:“對了,你這次英語多少分?”
“120呢!”他得意的拍了拍胸膛,遞給秦怡笙一個“我厲害吧,快夸我”的眼神。
“還是我教的好,120,”秦怡笙點了點頭成就感十足:“我怎么這么厲害。”
“……”
“那些單詞你要記得花時間記一記,明白嗎?”
龔鳴澤點頭如搗碎:“沒事吧,那我進屋了。”
秦怡笙點頭,只不過龔鳴澤還沒走幾步,她又叫住了他:“等一下。”
龔鳴澤無語的很,他轉身:“又怎么了,我的老姐呀,你能不能一次性把話說完。”
“哎呀,”秦怡笙撓了撓頭,嘴角掛著一抹“不好意思”的笑容:“你把你那同學的微信給我吧。”
龔鳴澤:“誰?”
“賀逸簫啊,他不是英語不好嘛,如果他有不會做的題,就可以來問我呀,”女孩兒雙眸有著星光透著一股來自骨子里的善良純真感。
“哦~”龔鳴澤又走回來,從褲兜里摸出手機,而后解鎖打開微信:“我覺的他不會同意。”
秦怡笙楞了楞。
“就我們學校有很多女生找大哥要Q…Q,微信,但我們大哥一個都沒給,”龔鳴澤解釋著:“而且有的還找了我,我給過一個女生,被大哥知道后,差點被他打。”
秦怡笙突然覺得有點好笑:“我對他又不是你們學校女生對他的那種意思。”
龔鳴澤撓了撓臉頰,說的也是。
接著他把賀逸簫的微信推薦給了秦怡笙。
秦怡笙還是發了好友申請,畢竟方才吃飯時她有明確表明過“可以”言而有信罷了,但同不同意就在于他。
她把這集看完后,才不急不慢的回了房間,一集是四十分鐘,而這四十分鐘里手機沒有任何關于微信消息的響動。
直到她洗完澡出來后,放在床中間的手機才響起了微信提示音:我通過了你的好友驗證請求,現在我們可以開始聊天了。
秦怡笙發了一個小貓舉手“你好”的表情包,出于好奇她點開了賀逸簫的頭像。
頭像是一個挺拔高大的男人背朝鏡頭站在海邊,而四周的背景全為純黑色代替,秦怡笙第一眼就覺得他的頭像就像他本人一樣,在那好看的皮囊與高傲的氣息中還猜著無人發現的孤獨感。
*
夜黑,是人們撕掉面具暴露真面孔的時間。
屋里漆黑如墨宛如此刻的深沉天空,賀逸簫后背靠墻,坐在冰冷的地板,他左手食指中指夾著一支煙,腳前殘留著一推煙頭和一包沒有煙的煙盒,煙霧裊裊,他那張棱角分明俊秀的臉在層層煙霧中透著一股神秘感。
他右手拿著手機,此刻一雙深情的桃花眼正注視著手機上顯示的內容。
內容是微信里的聊天記錄,一個名稱為“笙”的人發來一條小貓舉手“你好”的表情包。他沒回復,卻看了這條禮貌問好的消息半個小時,還有她之前發來的好友申請,他花了四十分鐘猶豫要不要同意,總共一小時近十分鐘他因為她抽完了一包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