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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比丘佛龕

易瞑身后的趙銘恩連忙走前,朝恨窮途執(zhí)禮。

兩人上一見面已是數(shù)年前的事情,而今再見,恨窮途的容貌未有絲毫改變,而趙銘恩已是成了身姿挺拔,容貌俊俏的少年郎。

“許久不見,銘恩也長這么大了。”

恨窮途捋了捋長須,似有所感,隨即瞬身至趙銘恩跟前,直接伸出一手朝趙銘恩腦門前一探。趙銘恩毫無防備,只覺眼前金芒一片。

“體內(nèi)積淤已是消除,奇經(jīng)八脈皆無有損,真氣流通順暢,該說不愧是火凰命格嗎?”

其實趙銘恩壓根不懂什么是火凰,生起些好奇心,開口問道:

“弟子一事不明,什么是火凰命格。”

“這嘛.....”

恨窮途一臉高深莫測,將頦下胡須捋直。

“【火凰】乃妖脈至高無上的四圣族之一,火凰將死之時,將會涅槃,其獨有的命格在輪回轉(zhuǎn)世中不停翻轉(zhuǎn)。也就是說你小子走了狗屎運,也不知是承接火凰一脈哪個倒霉蛋的命格。”

易瞑拍了拍趙銘恩的腦門,向他解釋道。

趙銘恩聽了后,心里有些小雀躍,合著他命格還這么特殊。

難不成他就是那些話本里的氣運之子?

“不過,【火凰】一族早在數(shù)百年前幾近屠滅。據(jù)傳是群獸嶺那幫崽子下的手,揚言【火凰】后人見一個殺一個,你可不要被他們逮到了。”

適當(dāng)?shù)亟o徒弟潑冷水,是當(dāng)師父應(yīng)盡的職責(zé)。

“為啥?”

趙銘恩聽了,感到十分莫名。

不是至高無上的四圣族嗎,怎的還被同脈屠戮?

“很多原因,其中一條便是昔日的【火凰】少主拒絕服從當(dāng)時妖統(tǒng)領(lǐng)的命令,倒戈天昭,是導(dǎo)致妖統(tǒng)領(lǐng)身亡的因素。那妖統(tǒng)領(lǐng)出自群獸嶺,火凰一族自是被群獸嶺憎恨。只可惜了堂堂四圣族之一,去尋求天昭的庇護,反而直接被扭送給了妖脈。”

易瞑言至此處,有些唏噓不已。

而趙銘恩聽后,對天昭本來無多少的好感,直接降到負。

這般作為實在令人不齒。

恨窮途捋了捋長須,微微點了點頭,道:

“先莫談這些,此一行有何收獲否?”

說著,易瞑從袖內(nèi)將一雕刻著比丘的木像交托給恨窮途。

“【比丘龕】?”

掂了掂手中的份量,恨窮途有些許疑惑。

“你是從何人手中得來此物?”

易瞑開口釋疑。“文雍和手上得來,鈴鐺里面的都是魔氣。”

恨窮途朝裘弱弱揮了揮手,示意他帶著趙銘恩去別處轉(zhuǎn)悠。

裘弱弱朝趙銘恩一笑:“師弟可能未曾領(lǐng)略過廬山別處的風(fēng)景,師兄且?guī)闳ァ!?

趙銘恩見恨窮途一臉凝重,想來和自己這師尊是有話要商量,隨點頭答應(yīng)了裘弱弱。

見兩人走遠了些,恨窮途對易瞑說道:

“我們?nèi)氲顑?nèi)聊吧。”

“他們不想著把這魔氣滅掉,反而是封存在佛龕當(dāng)中......”

恨窮途伸出手指彈了幾下這鈴鐺,聲響清脆,如同法磐回蕩。

“可能是想據(jù)為己用吧。魔氣有促生魔火,毀壞一方地基之能,想來天昭上方也是看中此點。”

“那這覺海的封印的松動跟天昭有牽連,如此大的動靜,竟連鎮(zhèn)守者都不能察覺?”

饒是恨窮途這般鎮(zhèn)定,聽了也是面色一變。

“雖說論起修為,夏語冰前輩仍是當(dāng)今世上第一,可長年累月地耗費在封印上,未有絲毫精進,未能及時察覺,也不能見怪。”

聽了易瞑的解釋,恨窮途面色微變,只得是默默嘆了口氣:

“想請師叔回廬山坐鎮(zhèn)幾次都被婉言謝絕了,說是不想讓晚輩操勞......”

“前輩高風(fēng)亮節(jié),我輩學(xué)習(xí)楷模。”易瞑點了點頭,語氣中帶著欽佩。

“這【比丘龕】一會我叫人收走。倒是令我好奇,你那好同窗怎會這么痛快將此物交你,莫不會有詐?”

將【比丘龕】放到一旁的桌面上,恨窮途盯視著易瞑。

“以道心起誓,要是有詐,他必然不得好死。”易瞑十分篤定地回應(yīng)道。“再者說,我這的犧牲也是不小,將那【冥靈寶木】交了給他。”

“你怎的會有此物?”恨窮途面露疑色,有些不信。

“這自然不是我的寶物,我兩袖清風(fēng),也無甚大的本事,怎能淘來這些個天材地寶。自是萬沉庸...”

“易師弟,糊涂啊!若是留下,還可以詐上萬沉庸!”恨窮途已是明白了易瞑未說話的話音,聲音略有些激動。

“若是不將這寶物交還給文溟,你那徒弟恐怕回不到廬山。”易瞑面色淡然。

恨窮途憤憤說道,一臉正氣噴之欲出。“想不到天昭底下的人如此猖狂,他們那個皇帝也不管會嗎?”

“不過眼下天昭應(yīng)該也無暇管顧其他,底下出了一攤爛事,自己也忙活不過來。”易瞑往殿外望去。

那光芒萬丈,照亮這片晴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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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那大殿后面是一偌大的廣場,只見得一眾年輕弟子在這忙活。

掃地、搬運貨物、清掃房屋......

總之是各自都有手頭上的事情忙活。

見著了裘弱弱走來,一一向他恭敬執(zhí)禮。

“裘師兄,這些也都是廬山弟子嗎,他們不需要修行?”

跟在裘弱弱身后的易瞑有些好奇,畢竟自己成天窩在易瞑的老巢,對廬山上下的規(guī)矩都不是特別熟悉。

裘弱弱聽了趙銘恩疑問,先是一愣,想了想也有些明白原因為何,便開口向他耐心解釋起來。

仙土這么個名門大派里的層級其實跟天昭一樣也是非常嚴(yán)明。以廬山為例,便是有外門弟子,內(nèi)門弟子以及真?zhèn)鞯茏拥姆謩e。

外門弟子最次,除卻每周一次在觀世峰的大殿內(nèi)的大課,和在旁殿內(nèi)每周兩次的小課。余下皆要靠自己領(lǐng)悟修行,還要承擔(dān)這峰上的雜活。若是能夠通過峰上的小試,便能成為內(nèi)門弟子。

而內(nèi)門弟子,便算是真真意義上的宗門弟子,入門那天皆會被取一滴精血做成【魂燈】供于掌門所在的柔兆峰大殿內(nèi),平常會由授劍師來教授劍術(shù)、劍理等課業(yè)。當(dāng)中若是有脫穎而出者,便會被各內(nèi)峰的峰主長老甚至是劍座相中,成為真?zhèn)鞯茏印?

眼前的裘弱弱,和先前所見的嚴(yán)劍霆都是真?zhèn)鞯茏樱烧崎T劍座峰主與長老親自傳授。

成為真?zhèn)鞯茏樱匀皇怯羞^人的天分或者非凡的處事能力,乃是宗門未來的中流砥柱。

而在這之上,便是那司職不同的劍師。

再往上,便是各峰的峰主,五大劍座與掌門。

“廬山有‘外三峰,內(nèi)十峰’的說法,師弟所呆的峰頭便是易師叔的玄翳峰,廬山內(nèi)十峰,每一峰皆有不同的風(fēng)采,若有空閑可自行去觀覽一番。”

說到此處,裘弱弱卻又將聲音壓低了些。

“除卻首峰闕蓬峰,除了峰上弟子,其他人都不得入內(nèi),連掌門也不例外。”

“裘師弟,掌門方才提醒你不得在背后嚼人口舌,怎的這個毛病不改呢?”

裘弱弱和趙銘恩兩人已是走到廣場后面的一條石路上,卻見一身著白色勁裝,面目消瘦的青年倚在石路旁的石欄上,似笑非笑。

趙銘恩瞧見那人,總覺得有些眼熟,只是想不到在哪見過。

“哈,嚴(yán)師兄不回闕蓬峰,倒是學(xué)會躲起來偷聽他人閑話了。”裘弱弱面色有些不好看,語氣略顯譏諷。

那人倒是沒有搭理裘弱弱,瞬身至趙銘恩眼前,直接上手捏住趙銘恩的雙頰左看右看。

“這就是易瞑新收的徒弟吧,這看起來倒是頗聰慧些,是叫趙銘恩嗎?”

趙銘恩還沒反應(yīng)過來,卻已被眼前之人捏住臉頰,不由有些惱火,揮手拍開了那人的大手,吼道:

“你誰啊你有毛病吧,怎么動手動腳的!”

那人倒是未惱,反而笑道:

“脾氣倒是不小,忘性也挺大,我們不是早些時候在縹緲川還有一面之緣嗎?”

趙銘恩怒視著眼前之人,半晌,才在腦海內(nèi)浮現(xiàn)了一個人的名字。

嚴(yán)劍霆。

果然,闕蓬峰出來的人都是可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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