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憶一罐接著一罐地飲酒,都說酒能解千愁,可為何他灌下這么多,愁緒卻絲毫不減?酒入愁腸,他愈發沉醉,醉眼朦朧間,口中喃喃著醉話:“郡兒妹妹,我對你如何,你還不明白嗎?為何要這般殘忍對我……”包廂內,他借著酒勁發著瘋,滿心的痛苦與不甘,都隨著這酒意宣泄而出。
不多時,一位翩翩公子推門而入,長嘆一聲:“唉,情之一字,著實傷人至深啊!”此人正是上官琉郡的哥哥——上官琉易。
自何憶離開上官府,上官琉易便放心不下,悄悄跟在他身后。見何憶進了酒館點酒,他并未現身阻攔。他深知,此刻的何憶,需要一場酣暢淋漓的發泄,畢竟是自己妹妹傷了他的心。對于何憶想成為自家妹夫這事兒,上官琉易是打心眼里贊同的。這么多年,何憶對妹妹的深情厚意,他都看在眼里。
見上官琉易進來,何憶身邊的小廝趕忙開口:“上官公子,您怎會在此?”上官琉易解釋道:“我料到你家公子會來借酒消愁。罷了,我在這兒守著他,你去租輛馬車,好送你家公子回府。”小廝應了一聲,匆匆出去了。
“唉,小憶啊小憶,你又何苦執著于我妹妹一人呢?明知她心里已裝下別人,又何必如此折磨自己?”上官琉易望著醉醺醺的何憶,輕聲說道。何憶雖已醉得神志不清,可對上官琉郡的心意卻堅定不移,含糊不清地吐出一句:“此生,非她不可!”說完,便一頭栽倒,沉沉睡去。
上官琉易看著這般執著的何憶,心中五味雜陳,默默將自己的外袍脫下,輕輕蓋在何憶身上,隨后坐在一旁的凳子上,靜靜等待小廝歸來。
過了許久,小廝終于回來了:“上官公子,馬車已到,我先帶我家公子回去了。告辭!”上官琉易微微頷首,笑著叮囑:“你可要照顧好你家公子。”說罷,便轉身回府去了。小廝則帶著何憶,朝著何府的方向趕去。
上官琉易回到府中,徑直朝著上官琉郡的住所走去。到了門前,他輕喚了幾聲“郡兒”,上官琉郡聞聲而出。
“哥哥,你怎么來了?”上官琉郡問道。上官琉易神色凝重,開門見山:“你還沒忘掉他嗎?”上官琉郡眼眶泛紅,聲音哽咽:“彼時人,如何能忘?”上官琉易嘆了口氣,語重心長地說:“彼時人,不可忘?可你如今,用對彼時人的思念,傷害著眼前人啊!罷了,你若不受傷,我這做哥哥的自然不會多說什么。只是有些話,我覺得有必要跟你說。或許你從未忘記過他,可你也該看看身邊的人,莫要讓愛你的人寒了心啊!”
上官琉郡聽后,沉默不語,只是怔怔地望著遠處,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上官琉易見狀,也不再多言,默默轉身離開。他來找上官琉郡說這番話,是不想讓她一直沉浸在對已故之人的思念中,更想幫幫那個癡情的何憶。畢竟,在他心中,除了何憶,再無人有資格成為他的妹夫。
“小憶,我也只能幫你到這兒了。”上官琉易喃喃自語。可他又怎會知曉,自家妹妹心中究竟作何感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