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睡覺的時候,收到寧巡的最后一條微信:“明天早晨我來接你上班,晚安。”
云舒盯著手機看了好半天,這才戀戀不舍地關了屏幕。
躺在床上,一只手不自覺地輕輕撫摸著下嘴唇,回想剛才在車里發生的事情,到現在都覺得不可思議。
寧巡的表白,車里的親密接觸……都跟做夢一樣。
這算是,確認關系了嗎?
她這是,戀愛了?
感覺好幸福啊。
云舒帶著笑進入了夢鄉,睡了長長的一個好覺。
寧巡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拿著手機里的那張模糊的花海背景圖一直看,越看越清醒,直到凌晨兩三點才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晨七點半,云舒剛睜眼就看見寧巡發來的微信消息,是一張圖片,他的大G停在了云舒的車位上。
云舒剛醒,沒想到為什么他能輕松地進入小區,也沒想到為什么他能那么清楚地知道自己的車位,只想趕緊洗漱化妝下去找他,別讓他等太久。
八點剛過,寧巡看著打扮得漂漂亮亮跑下來的云舒,笑著上去抱住了她,給懷里人捋了捋因為跑過來而有些亂的頭發,語氣特別溫柔:“慢點,別著急。”
云舒鼻腔里都是他身上好聞的味道,臉埋在他胸前,嗯了一聲。
寧巡抬手看了看手表,這才戀戀不舍地放開她:“上車,帶你去吃早飯。”
倆人在離她家不遠的某個居民區里一處不起眼的早餐店前停下,云舒不理解為什么寧巡繞來繞去要帶她來這個地方,直到進去了看見菜單才驚喜地叫出聲。
“燒賣!海棠糕?!”她興奮地轉身對寧巡道,“這都是我們蘇州的特產啊。”
店老板是個中年女人,纖細單薄,一看就是典型的南方人長相。一聽她說自己是蘇州人,笑咪咪地走過來用蘇州話和她攀談,時隔多日再聽見鄉音,讓云舒十分驚喜。
店里的客人很多,老板娘和她說了幾句就離開去忙了,云舒看著眼前擺的豆漿糕點和燒賣,笑瞇瞇地問寧巡:“你是怎么找到這個地方來的?”
寧巡把一次性筷子拉開搓好給她遞過去,又挑了一把干凈的勺子放進豆漿里,這才笑著說:“我姥姥喜歡吃這里的早飯,我偶爾會來買給她吃。”
“這樣啊……”云舒喝一口甜豆漿,只覺得渾身上下的寒意都被驅散了,她看一眼寧巡,指指眼前的燒賣,“你吃嘛。”
寧巡笑著看她,搖搖頭:“我沒胃口。”
云舒微微皺眉,板起臉半是嚴肅半是玩笑道:“這樣可不好。”
她把豆漿往他跟前一推:“好歹喝口豆漿嘛。”
寧巡笑著端起碗,道:“好。”
一口熱豆漿下肚,早起就開始反酸的胃好受了些,寧巡又慢慢喝了幾口,竟也有了點胃口,夾起眼前的一個燒賣來小口小口地咬。
其實他有胃口不是豆漿的功勞,而是云舒的——這姑娘的吃相真的太討喜了,吃什么都認認真真,一口一口的,讓人看了就有食欲。
云舒風卷殘云地吃了自己那份早餐,這時候寧巡才吃了一個小燒賣,見她吃飽了,便放下筷子:“走吧,送你去學校。”
云舒搖搖頭,堅持要他把剩下的早餐吃完,寧巡無奈,喊老板娘來打包了剩下的燒賣和條頭糕。
付賬的時候,云舒搶先一步掃了碼,把付款成功的界面給他看,笑著跟他道:“我欠你的一頓飯,還啦。”
寧巡看著上面的52.5,不由得搖頭失笑:“就這頓早飯就想打發我?想的美。”
云舒見應付不過,只得認真地想了想:“BJ的飯店我熟悉的不多,但我知道一家私房菜館,做飯特別好吃,老板也很有個性。但他那里是預約制的,等我托朋友幫我預約一下那個地方,到時候再請你吃吧。”
寧巡沒多想,笑著說了句這還差不多。
于是云舒就掏出手機來聯系小曲,請他幫忙聯系一下上次去過的那家在胡同里的私房菜。
小曲回復地很痛快,答應馬上幫他聯系。
過了沒多一會兒,寧巡的手機微信響了。
寧巡在開車,沒看。云舒提醒他:“你不看一下嗎?”
寧巡搖頭,示意她從手套箱里拿出一沓子出入證,找到自己學校的那張放到駕駛座擋風玻璃前面。
靠著這張出入證,寧巡順利地開車進了校園,把車停在了辦公樓下。
九點左右,學生們都在上課,校園里游蕩的學生不多,偶爾有幾個人,都向他們投來好奇的目光。
云舒有點舍不得,把手放在把手上,好一陣沒有打開車門。
她不好意思直視寧巡,一個勁地把眼神往車外瞟:“謝謝你送我上班。”
寧巡轉著身子面向她,聳聳肩,很自然地說:“這是男朋友該做的,不是嗎?”
男朋友……
這是他主動提出來的,云舒低著頭把這三個字在心里念了幾遍,這才點點頭:“那我走啦……”
嘴上說著要走,手上卻一點動作都沒有。
寧巡笑著嘖了一聲,云舒不解,抬頭看他,只見他壞笑著對云舒道:“想親你,怎么辦?”
云舒倒吸一口冷氣,下意識抿了抿嘴:“這可是在學校!”
寧巡點頭,抬手摸了摸她的頭頂:“影響是不太好。”
云舒趕緊點頭。
“可現在沒人……”寧巡忽然來了這么一句,按著她的頭就把她按向了自己。
唇齒間熟悉的觸感和味道讓云舒有一瞬的恍惚,心中先是被幸福填滿,而后又開始慌張,她推了推寧巡的胸膛,這次倒是很輕松地推開了他。
寧巡抬手抹了抹她嘴唇上的口水,笑著道:“下車吧。”
云舒看著他的眼神,有一種被調戲了的錯覺。
她剛想開口,寧巡又道:“我這個人……定力不太好。”
云舒幾乎是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趕緊轉身,下車關門跑進辦公樓一氣呵成。
寧巡笑著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走廊走廊盡頭,剛想倒車走人,忽然聽見駕駛室的玻璃被人敲了敲。
寧巡轉頭,看清來人后,降下車窗,眼睛瞇了瞇:“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