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子搖搖頭道：“像你這樣對修仙如饑似渴的我也不是沒見過，只是要么成妖成魔，要么熱度不過三天就轉去他顧，最終一事無成。”

“看得出來你是有求仙問道的想法的，只不過更看重自由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這倒是奇了……說說，為什么想修仙？”老頭道。

皇浦辛想了想自己前世道：“我想長生不死，這樣我就能體會世間每一種美好、每一種不幸，甚至是每個人、每種生靈的每一輩子都可以體會得到。……非要說的話，應該是一種對所有事情的求知欲。”

老頭似乎也沒想到一個年輕人會這么說，愣了一下才點點頭道：“長生不死……很普遍的想法，甚至是種最普通的愿望，不過你后面體驗求知的話，倒是讓我想起個人……”

“誒，先說說你對道、對求道的理解吧。”老頭轉瞬陷入回憶又脫出，話題一轉問道。

“我以前聽過一個詞叫‘為道日損’我想大概是把外物勾起的各種雜念都一點點拋掉，屬于自己的道就慢慢呈現出來了。”皇浦辛說著自己的見解。

老頭點頭：“對，也不對”

“求師傅教我。”皇浦辛恭敬道。

老頭笑而不語，起身走向湖面，隨心漫步，擾動間霧散、湖面現，“你看到了什么？”

“莫非師傅把湖面比作大道，撥開云霧，方可見道？”皇浦辛試探道。

老頭敲他：“你跟我擱這兒擱這兒呢，這跟你剛才說的話有什么區別？”

皇浦辛抱頭。

老頭氣的笑罵到：“你兩世為人，境遇奇詭。如今也算天命之年的人，怎么還賣萌起來了，惡心心！”

皇浦辛表面嘴角抽搐的看著這個不知道幾萬歲的老頭擱這說疊詞，心底又是一驚。

自己是兩世為人沒錯，不過不是駁馬云陽晨皓他們想的那種，因為他根本不是太陽國的人。這個皇浦辛，是真正的地球天朝人，穿越到了太陽國，頂替了一個已經神魂俱滅的叫皇浦辛的小孩，存活至今。

皇浦辛回過神來，發現老頭正在看他，連忙低頭擺出一副求教的模樣。

只見老頭搖搖頭道：“我也不為難你了，法都還沒開始修就問你道途是有點過，不過你也不能老在心里叫我老頭。”

“誒嘿嘿……”皇浦辛裝傻。

老頭翻個白眼道：“你師父我，姓呂，名卓，號逍遙散人。你以后出門報我名字，少說也得……”

皇浦辛接口道：“化神恭迎？”

老頭似笑非笑道：“……少說也得來個散仙搞你。”

“啊？那我還是不報師父你的名字了……”皇浦辛道。

“我早年縱橫人間界外，本就結仇太多不宜張揚，如今收了你這個小徒弟，你也不要指望靠仙人的名頭干點啥。”

皇浦辛癟嘴道：“能出去再說吧，師父我看你小世界都縮到只剩下這么點了，哪有能力送我出門，現在可是過了半個時辰的了。”

拜了師父，皇浦辛逐漸放開，剛剛才用靈能擴散出去，發現方圓不足十里地，當年據說媲美中型世界的地方，現在只縮小到這么點兒，可見外界的供給還是至關重要的，并不像老頭表現出來的那么無足輕重。

“行吧行吧，催催催，就知道催，活像個老太太！”逍遙散人罵了一句。

“在我送你出去前，還有什么想問的？”老頭一邊掏那個“箓”，一邊問道。

皇浦辛思緒萬千，想了想問道：“師父，何為仙？”

老頭抬頭面色一肅道：“何為仙？山人為仙。”

然后放下“箓”，自問自答的繼續道：“何不以海人、天人、地人為仙？是因天地海皆在三界之內，而界山隔絕仙凡，界山之外是為仙。山人山人，山為屏障，隔絕于世。你要有自己的道，道為山，成道之時，你則為仙！”

“這就是您的散仙之道？”皇浦辛道。

老頭搖搖頭道：“只是一部分，到時候你自然會懂。”

“那師傅，道為何物？”皇浦辛又問。

“武修無門，修一縷先天之氣，功返先天即為武修之道。仙修有術，修大小五行，法則為道。奇人異物，走絕路成仙者，另類為道。”

“那，哪種更強？”皇浦辛又問。

“萬物為道者，萬法可破；萬法不能破者，是為絕頂！”老頭正色道。

皇浦辛思索消化著老頭的話，隨口道：“那我只要不敗，就是無敵？”

老頭嗤笑道：“南海有神鰲，甲可抗我全盛一擊而不破，它無敵嗎？”

“額，龜殼不能算無敵，沒有攻伐手段。”皇浦辛回道。

老頭點點頭道：“就是如此，我雖然一擊不破，但三招可破，它就要身死！”

“你師兄的《八九茍功》雖包羅萬象，但重修行速進、避災躲禍，缺乏攻伐手段。我所得之法皆不適合你，所以這攻伐之法，害得你自己去尋。”

皇浦辛鄭重點頭道：“師父閱歷我遠遠不及，這世間可有合我的功法？告知與我，我出去之后好補完自身。”

老頭沉默思索一陣才開口道：“你小子茍的不行，刀劍之流須一往無前，不行；這個身體又是空靈根，各方的攻伐法門要同體系的大冊驅動，然而只有八九茍功合你修煉，這就又排除了一大部分。”

“思來想去，只有一些不重大冊源頭的妖、魔攻擊手段符合要求了。”

皇浦辛問道：“師父你不是縱橫天外嗎，咋連妖魔都攻伐手段都沒有啊？”

又是邦邦～兩下敲的皇浦辛呲牙，老頭道：“又說廢話，天外又不是妖魔兩界，因為流蕩神詭，妖魔少的可憐，而且妖魔兩界要走冥府才能到！我看你出去也不要闖蕩什么的了，先補補常識吧！”

“是是……”皇浦辛邊抱頭邊答應道。

“不過想要獲取妖魔的攻伐手段，確實不容易。萬年前人間界就已經人皇定鼎，現在估摸著是一點都沒剩下……”老頭皺眉。

“不過要去妖魔兩界倒是可以繞路，”老頭話鋒一轉道，接著在空中用金線畫起草圖：“你可以先到尸魂界，再轉小路進冥府，這樣就能肉身進冥府，只要想辦法溜進妖界，回來的路可以從域外走。”

皇浦辛看著那潦草的不行的“地圖”半天，提問無數，才勉強搞懂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