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這個靚麗的七彩平面,是宮里的一個小湖。湖上漂浮著少數的玻璃瓶,聽侍女說,這是她們一些人寄的家書。一封永遠不能寄出的信,只因為她們也不知道家人的下落。我和綠珀蹲在湖的面前發呆,忽然站起來,想要去御膳廚房弄一點好吃的。
我煮了一大碗雞湯,又下了些青菜,把宮里存有的各種肉類放下去燉。就這樣把這一鍋煮好的東西端到南龔俊的殿前。
普賴司在門前攔住我,我用賭氣的眼神看他:「怎么了,今天他又發脾氣反悔,不想見到我了?」他緊張的做了個噓的手勢,揮了揮手,我搶著說話,「本王后精心做了晚膳,現在要進去投喂。」「他吃飯了沒?」綠珀在我身后偷笑,又跟普賴司對了眼,被我發現了。我說:「好了好了,你們二人就在外面,讓我進去就行了。」
普賴司攔我不住,我一大步踏進廂房,走過長廊推開木門,只見南龔俊和阿敷熱娃對坐。「藍寶石階的妃子阿敷熱娃。」我的心里念念有詞,男人都是大豬蹄子,昨天帶我去酒吧快活,今天就約美女吃飯了。綠珀搬著我做的大鍋走到我身旁,見沒人說活,后退幾步。阿敷熱娃手里拿著扇子,優雅的品茶,南龔俊則呆若木雞的坐著。我準備轉身就走,南龔俊誒的一聲把我叫住。我看到他們吃完的碗碟,便說,「本來是做了飯親自送過來,既然王吃飽了臣妾就回了。」阿敷熱娃一臉愕然的,站起身,「是臣妾自作主張,為王準備了午膳,請王后原諒。」我打量了她一下,「你今天前來所為何事?」阿敷熱娃瞪大了她水汪汪的大眼睛,「王聽聞臣妾精通盤景和花藝,托付我為王后的宮殿和院子弄些花草。」她委婉的看著南龔俊,又害怕和避開我的眼神。我對南龔俊做了個饒了你吧的表情,命綠珀放下大鍋之后退下。
這天是風和日麗的下午,我命下人把南珍打扮得漂亮,跟我一起逛逛。說是逛逛,也不能去宮外很遠的地方,畢竟對幼小的南珍來說是危險的,唯一的親王血脈。這是要和自己女兒認真相處的一天,很想對著她說一句,你好,我是你的媽媽,初次見面多多指教。一直把她交托下人照顧,沒有好好用時間陪伴她。想起初次見面,就在那個王的寶座前,她扶著我的腿,軟軟糯糯的,叫了我一聲媽。南珍穿起了我親手縫制的粉色小和服,像可愛的小丸子。學藝術設計的眼光都不錯。
一個黑黝黝的下人跑來傳話,王詢問是否需要他的陪伴(參與家庭活動),我帥氣的側一側身子,叫他回話:「你告訴王,今天是我和女兒的二人世界,不必來了。」黑黝黝恭順的鞠了一個躬,「我怎么沒有見過你呀,皮膚黑的像非洲人一樣。」看宮斗劇都是隨便一個人就能刺殺呀,害怕來歷不明的人。黑的下人回道,「下人從小在邊境種地,因為父親關系也調派到宮里。」「我是今后王后的傳話筒,王任命下人,無論王后想對他說些什么,都可以叫下人跑腿傳話。」我點點頭,叫他可以退下。
遠處阿敷熱娃手里拿著一個風箏走過來,身后跟著一個下人,看來今天不適合二人世界。阿敷熱娃向我敬禮,說道,「臣妾聽聞王后和公主外出郊游,我想把這個風箏帶過來。」我接過風箏,看著面前這個標致的女子,「謝謝。」「臣妾本來想要從外面開始打點盤栽,所以順道拜見王后。」南珍扯著我的褲子,「媽媽,什么是盤栽?」阿敷熱娃露出慈母微笑,「南珍公主,你喜歡花嗎?母后可以帶你去看。」
綠珀使了個眼色,對我耳邊說悄悄話,宮里人知道我長期征戰,女兒幾乎是讓宮內嬪妃和下人照顧。我這就告訴你們什么是超級奶媽,這是我的親生女兒。「你們都退下吧,我想自己帶帶公主。」下人們驚訝的四目相投,說了一聲好的退離現場,阿敷熱娃也請安離開。
南龔俊說是不來,其實內心逼切的想過來,除了江山,最重要的便是老婆和女兒了吧。不一會南龔俊就命令黑黝黝送來一個木質的搖搖木馬,看著像手工制作的。「南珍,過來坐坐吧。」我把木馬撫摸過了一遍,生怕木會長出刺,使南珍受傷。做母親的心情就是這樣吧,只要誰傷害到女兒一根頭發,都不放過他。看著南珍在木馬上搖搖,又想起了我與母親的片段。
擁有兩個人的回憶就是如此復雜的。我的身體慢慢融入了蓓莉兒的回憶,胡米莎就會在不遠的日子里消失吧。
南珍跳下白馬,想要對我說話。每次見面,南珍都十分粘我,生怕我會永遠離開她。孩子真聰明,明白大人的離開,有時候是真的離開,永遠回不去了。
「媽媽,你很忙。南珍不想要。」我蹲著抱住她的兩臂,感應到她就是我和南龔俊的結晶品,甜蜜和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