潭宮點了點頭,“不錯,這么多年了,竟還能記得我的代號。秦義,往年之事早已過去,現(xiàn)在又何必再提,你的那些弟子們我可都是留了全尸,而非讓他們葬身火海,就憑這點,你就該知道我們暗神組織其實還是仁慈的,所以何必這么抓著不放,還落入了我徒兒厭柏的手上。”
“你!”秦義剛想說話,便被潭宮立刻打斷,只聽她又繼續(xù)道,
“我徒兒厭柏平常非常低調(diào),秉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則,不會隨便動手傷人,不知你是如何惹到了她,讓她將你傷成這副模樣?”
“哼!”秦義嗤了一聲,“我見她第一眼,便發(fā)覺她渾身血氣,那是沾了多少血才能這般,她不傷人?我瞧她怕不就是當初殺我無機門弟子的主謀!”
聞言,秦義瞳孔放大,猛地起身,“休要胡言,當年她也就只是一個十歲的孩子,與無機門沒有任何關(guān)系。而且那時的她根本沒有害過人,是你們無機門當初窮追不舍,將一個無辜的女娃逼至雪山,還差些葬身在雪山之上!”
“那又如何,當初沒有除掉她,還不是讓她后來又害了那么多無辜的人!”秦義反駁道。
聽著,潭宮不禁笑了一聲,重新又坐了下來,“我們暗神組織做買賣生意,要那些人性命的人不是我們,而是你們所謂的那些無辜的人,與其說殺手乃窮兇極惡之人,倒不如說背后那些買人性命的人,才是真正的惡人。”
秦義:“強詞奪理!”
“罷了。”潭宮起身,道不同不相為謀,與不是這條道上的人講不清,也說不明白,觀念不同很難說到一起去,既然說不到一起又何必浪費口舌,
“帶下去吧。”
黑衣殺手抓起了椅子上的秦義,在要將她帶走之際,秦義朝潭宮吼道,
“伏朝,你不殺我,那總有一日我會殺了你為我無機門弟子報仇雪恨!”
潭宮看著秦義被帶走的身影,笑著搖了搖頭,如此深的仇念,也不知厭柏留著她做什么。
算算日子,厭柏也快回來了才是。
……
七日后。
大理寺內(nèi),偏廳里,桌上雜亂的書籍、散亂的毛筆、揉捏的紙團,還有因為查不出真相而焦躁不已的厭槐。
半個月過去了,聲稱要查出三年前舊案兩位殺手的身份,查到現(xiàn)在,除了查封了紅扉樓之外,毫無進展。
而且,關(guān)于三年前的記錄,厭槐翻閱了很多冊子,有關(guān)白咒和黑葉身份信息的,全都是說書的夸大其詞瞎編亂造,沒有任何真切的記錄。
此外,讓厭槐更加震驚的是,那些說書的竟是在美化兩個殺手的形象,明明是十惡不赦的人卻被她們說成了武功高強的英雄夫妻,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神仙搭檔……
看著這些,厭槐只能咬牙無語。
此刻,門口侍衛(wèi)進門,通報,“殿下,五皇女殿下來了。”
“五妹?”厭槐微驚,立刻起身說道,“快讓她進來。”
話音剛落,厭欒便微笑著跨進了門,“長姐。”
看到厭欒,厭槐很開心,很激動,趕忙問道,“你這時候過來,是不是有白咒黑葉的新線索了?!”
之前紅扉樓,也是厭欒向她提供的線索。
厭欒瞧著厭槐這期待的模樣,沒有想到她會對這三年前的案子有如此深的執(zhí)念,之前告訴她紅扉樓的線索,并且鼓動她去查這個案子,不過就是想利用她的權(quán)力,在紅扉樓將黑葉抓獲后套出白咒的下落罷了。
這厭槐竟將此案看得如此重要,那就合了她的意~讓她把精力放在案子上,應(yīng)該就沒有什么力氣管那兵符的事兒了吧~
厭欒點點頭,“長姐,的確有一個新的線索,我好像發(fā)現(xiàn)白咒黑葉新的藏身之處。”
“當真?!”厭槐眸子一亮,如果找到了他們的藏身之地,那抓獲他們豈不是指日可待!
“你快說,他們藏在哪?!”
厭欒皺了皺眉,故意裝出不太清楚的樣子,說道,“具體地點我也不是很確定,不過我曾看到有行蹤詭異之人常出現(xiàn)在凰都那最繁華的街道,而且總在那附近消失,所以我推測他們的藏身地點就在城中那最繁華的街道——祥瑞街。”
祥瑞街?厭槐在心中默念了一遍,人群是最好掩蓋行蹤的,很多偷了東西的人會逃至百姓人群里來隱藏自己,那些殺手會選擇最繁華的街來隱藏自己的蹤跡,也不例外。
“多謝了,五妹,我這就帶人去查!”說罷厭槐就要行動,但卻被厭欒攔下,
“長姐,你這樣去抓不到人的,白日里他們是不會活動的,只有到晚上,那些殺手才會出現(xiàn)。長姐,我有一個主意,你可以派人在祥瑞街秘密盯守,一旦發(fā)現(xiàn)可疑之人立即抓獲,再以此找到他們的藏身之地。”
厭槐聽著點了點頭,“這個法子好,我這就帶人在祥瑞街埋伏,而且本王還要親自盯守,勢必要將那兩大惡徒抓捕歸案!”
“長姐,能不能為我外祖報仇,就靠你了,你一定要將白咒黑葉帶回來,以慰亡者的在天之靈。”
瞧著厭欒那微微閃著淚光的眼睛,厭槐心里一軟,安慰道,“放心吧,你外祖一家的仇馬上就可以報了,我先走了。”
“嗯……”
瞧著厭槐離去的身影,厭欒原本苦澀的嘴角,竟慢慢地揚上了弧度,眼睛里哪是淚光,分明是計劃得逞的精光。
便正是因為厭槐相信厭欒是為外祖報仇心切,所以才對她提供的線索深信不疑,再加上厭欒一直是最聽話的妹妹,厭槐對厭欒沒有絲毫戒心。
可是她卻不知,厭欒讓她去盯守,只不過是想完成她自己的計劃罷了。
晚上厭槐不在府中,那么她潛入大王府驗證兵符的事被發(fā)現(xiàn)的概率便可小點。
一旦驗證兵符一事為真,那么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