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震從床上躍下。右手抓住了那柄顫動的七星寶劍。這時候,那種凄苦的悲聲已經由遠及近。
透過窗外的月光,隱約發現一個白色的影子在夜空中飄蕩。王震皺了皺眉頭,知道對方也不是人。好像是一個女子的聲音。
那是一個年輕女人的聲音。
充滿委屈和悲愴的味道。像是感應到屋內強大的力量,她沒有貿然進門,在門外徘徊。
王震干咳一聲問道,“你是誰?你找我有什么事?”
那個充滿哀怨的年輕女人的聲音說道。“這是大司馬王震王老爺的家嗎?我找王老爺。”王震朗聲說道,“我就是王但震。”順著,他便推開門走了出去。他來到院子里,發現那個白衣女子懸浮在空中,表情悲慘慘,小可憐的模樣。那女子見了王震,雖然被那股至強的元氣壓迫的喘不過氣來。
但還是遠遠的施禮,泣不成聲道,“我就是今年的花魁葉凝香。”王震也吃了一驚,因為今年的花魁名單已定,就叫葉凝香。葉凝香是一教書老先生之女,雖不是大家閨秀,也算的是小家碧玉。忙安慰道,“葉姑娘,你先別哭,你將事情的原委細細說來!”葉凝香恨恨的說道,“明天出場的葉凝香是個冒牌貨,只是占用了我的肉身……”
王震倒吸一口涼氣。這種情況的確令人匪夷所思。葉林湘一臉悲愴的說道。“如今的洛陽知府宋仁貴,他夫人的內侄女喬蓉蓉,長得非常漂亮,但是她有一個作為女人最壞的缺點,嫉妒心特別強。去年的花魁比賽他得了個亞軍,她居然一個月后生病死了,據說是妒忌的緣故。居然滿身怨氣不愿回輪回隧道投生,整日夜晚魂魄在四處游蕩”。
王震點了點頭問道,“這與你有什么關系啊?”葉凝香。一臉無奈的說道。“那劉半仙出了個餿主意,說讓她過一回當花魁的癮,喬蓉蓉她才肯罷休。于是那宋仁貴才把目光注意到今年的花魁選拔上,可嘆我蒙在鼓里,宋仁貴他是大會籌委會主席。他說她夫人喜歡我,要請我吃飯。可憐我天真,涉世太淺,不聽老爹勸,被下了藥,中了妖法,魂魄離體,被那喬蓉蓉占了肉身。
我自知人死不能復生,可這口氣咽不下去,可憐我那老爹,還不知我去向何處。我實在無臉回去看他。我聽說您是個好人,求求您為我做主,要是能讓惡人受到懲罰,我九泉之下也能暝目了。”
王震聽了,也深感為難,此事太過蹊蹺。牽扯到官場上的方方面面,據自己了解,這宋仁貴在朝廷中還有后臺!好像與宦官蔡公公有一層關系,說難聽點,就是蔡公的黨羽!
葉凝香看著王震那猶豫不決的表情,心里越發的難受,她忍不住又哭泣起來。王震嘆口氣,擺擺手道,“不是我不肯幫你的忙,只是因為這牽涉到其中的關系錯綜復雜,拼了我這條老命到無所謂,可是如果不能讓惡人得到惡報,實在不值得。此事需慎重進行,魯莽是意義不大。得有計劃有步驟操作。”
葉凝香知道自己是誤會這眼前的老人。倒有些過意不去了。連忙深深地鞠了一躬,“王老爺,王真人,小女子一心要急著報仇,要是有些地方做的不對,還請原諒!”
王震有些哭笑不得。擺擺手,朗聲道。“別說了,你自然找到我,我自然就義無反顧。我雖然老了。但良心還在,你先走吧,等候我的消息。”
葉凝香又。給王震鞠個躬。然后就滿懷希望地走了。這一次她沒有哭。王震看著她遠去的背影,深深地嘆口氣。心想,這次,要去捅馬蜂窩了。王震想了想,系上了七星寶劍,穿上了一套夜行衣。遍體黑色。在夜幕下渾然一體,并不怎么令人注意,也帶上了面罩,只是擔心會遇到熟人,怕被人認了出來。
王震從隨身的百寶囊里取出一張鶴,迎風一拋,口中念了句六字真言,那張紙鶴竟是變成了活物,扇動翅膀,呼啦,朝洛陽府知府大院飛去。王震是個二品皓天境修行者,本身他可以御劍飛行,但這樣未免太顯眼了。也不利于抵近偵查。
雖然葉凝香說的可能算是真話,但是,楊震做事,一貫滴水不漏,何況。真正的內幕還沒有揭開。這一切都。有待于調查的1果。想到王震是深深呼吸了一口氣他也躍上了屋頂。在夜空中,像一只鷹跟在那千紙鶴后面。
此時夜已深沉。只有蟲鳴聲此起彼伏。王震施展的是草上飛小乘輕功,但若是一般武者見了也會嘖嘖稱奇。因為他所運行的是天然修煉的元氣,比武者修來的濁氣內功強了多少倍,它可以與天地之間的大自然元氣相融,以身體為媒介,在行走時能夠起到補充的作用,精力不減反增。
速度也快的多,有如轎車上高速跑到一百八十碼差不多,路上也沒有行人,就算有,也覺得空中影子一閃,當成飛鳥了。
王震一邊走,一邊思索,這洛陽知府宋仁貴一向與自己沒有什么交往,見過一面罷了。究竟是什么性格,自己不見真人,也摸不清。
倒是那號稱劉半仙的道士,絕不是善茬。他居然能會移魂大法,這移魂大法緣于天魔教,屬于邪功妖術之類,正道中人所深惡痛絕。莫非這天魔族的勢力也到洛陽,有意來掀風鼓浪?
王震想著,不覺心生警惕,他跟隨著千紙鶴從后院圍墻進了知府衙門后花園,千紙鶴飛到靠東邊竹林的三間廂房前停住了,屋里還亮著燈,還有人猜拳行令的嘈雜聲。王震明白,到地方了。
千紙鶴導航尋覓宋仁貴的任務完成了。王震把手一招,千紙鶴很聽話地飛到他手上,王震吹了口氣,那千紙鶴又恢復了原來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