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考后 209室】

月考之后，必然是幾家歡喜幾家愁。可無巧不成書，209室的這次整體進步，被班主任使勁地夸了一頓。愛熱鬧的文和室友們商量讓走讀生買些東西帶進來在宿舍里吃。

已經(jīng)十點半了，本是熄燈睡覺的時間，209室卻借著微弱的臺燈燈光，把小桌子拼在一起，開起了派對，舉在一旁忙前忙后，瑞正在擺桌子，文把所有的零食撕開包裝，霖和溢則拎著熱水壺去樓下接熱水。

“嘶啦”，文撕開了泡面袋，把面餅放進食盒里，“好了，萬事俱備，只欠開水。”說著拍了拍衣服，轉(zhuǎn)身一看，只有明在一旁無所事事，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發(fā)呆。

“明，”文叫著，無人應(yīng)答。

“明，”文喊到，明似乎被嚇到了：“嗯？干什么？你嚇我一跳！”文托著腮幫：“我說明啊，你這心情不太對啊，咱這宿舍整體考的都不錯，你應(yīng)該笑啊。干啥，你又失戀了？”

明被逗樂了：“什么叫‘又失戀了’？我本來就沒談好嗎？”

舉在一旁見了把嘴撅地老高，說：“放屁，你那叫沒談戀愛？進考場的時候，你和蕓可并排走了一路，考完試去食堂又是這樣。”說到這，舉壓低了嗓音：“你知道嗎？咱班幾個比較八卦的女生都磕你倆是CP！”

文聽到，拍了一下桌子：“我說明，原來怎么提醒你的了？人家蕓仍有夫之婦，我勸你不要犯路線錯誤！”

明聽著好笑，順坡下驢道：“政委，人家蕓和男朋友早就分了！”

語畢宿舍里其他幾個人驚訝的瞪著明，隨即，文邊點頭邊“嗷”了起來，舉依葫蘆畫瓢也“嗷”了起來。

“吱一”，一聲哨響，生活老師在門口大喊：“209，老實點！”

剛從樓下接完水的溢看情況不妙，花言巧語地把老師哄到一旁。

瑞捏了一把汗，看到生活老師被哄走了，才松了口氣．“哎~”隨后一臉認真的看向明。明剛才已經(jīng)是一頭霧水，見瑞看著他，小心翼翼地問：“呃，那個，看我干什么？”

瑞不慌不忙，從書包里掏出一盒奶，插上吸管愜意地嘬了一口，問到：“你怎么知道蕓和她男朋友分手了？”

“QQ里她給我說的啊！”明好奇地看著瑞。

瑞點了點頭，“嗯，很好，那么你怎么知道蕓的QQ的？”“班長那里要的啊”

·······

經(jīng)過瑞的反復(fù)“審問”，瑞一本正經(jīng)地說到：“根據(jù)我多年來的經(jīng)驗，現(xiàn)已正式鑒定：明，你肯定談戀愛了。”

“為什么？”明臉一紅，問道。

瑞得意地推了推眼鏡架：“哈！哈！哈！你品，你們都細品，哈！哈！哈！”

文思考片刻，也笑了起來“哈，哈，哈。”明更摸不著頭腦了，“不是，你們笑什么的？”文說：“哈哈哈，我笑瑞像個二貨。”

“哈哈哈哈哈哈！”宿舍其他人也跟著笑。

“好了，好了，”溢拍拍手“別再把老師引來！”

宿舍安靜下來。

瑞端起了一個一次性紙杯，里面盛著可樂，清了清嗓子“咳，咳，今天是一個好日嘛，我們宿舍每個同志都得到了進步，咱下次再接再厲，我們以可樂代酒，干杯！”

“干杯！”

【此時此刻蕓家中】

月考成績發(fā)下來后，連蕓也沒想到，這次考得那么差，幾乎在班里倒數(shù)的了，還沒到周末，媽媽就陰著臉把蕓帶到了家中。

剛一進家門，就聞到了一股沖鼻的酒精味，蕓皺了一下眉，環(huán)顧家里亂糟糟的，酒瓶橫七豎八的躺一地，他又喝酒了？蕓心想

“媽的，就考那點爛分，還有臉回家。”“咔嚓”酒瓶破碎的聲音，“爸爸”滿臉通紅，手里攥著一個碎酒瓶子。

媽媽也沒像原來一樣護著蕓，冷冰冰地對蕓說：“蕓，你坐下，我有件事想問你。”蕓老老實實地坐在沙發(fā)上。

“你給我說，為什么這次考試沒考好？“媽媽問道。

“呃……”蕓吱吱唔唔。

“爸爸”有點不耐煩了：“你不要給我裝傻，老子一個月給你交了四百多生活費，你考成那個熊樣，咱也別學(xué)了，老老實實地在家待著，跟別人學(xué)一門手藝，十八歲以后嫁給別人得了”

蕓有點害怕了，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反駁道：“我又不是故意考不好的。”

“爸爸”使勁拍了拍桌子：“是我他媽讓你考不好的嗎？”

……四周一片寂靜，只有蕓的啪咽聲……

媽媽說：“蕓，看著我，老老實實的回答：你考不好的原因是因為談戀愛了嗎？”

蕓猛得抬起頭：“媽，我沒談戀愛啊？”

媽媽問：“真的嗎？”蕓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

媽媽有些急了，點開手機，打開相冊，把圖片給蕓看“那這是什么？請解釋一下？”只見手機是蕓和明在去考場的路上，明看蕓，蕓在一旁捂嘴笑。

蕓驚訝的問道：“你怎么有得這些照片？”

媽媽說：“這不是重點，告訴我，你談戀愛了嗎？”

蕓堅定地咬咬牙：“沒有！”

“那你為什么和一個男生說話？”媽媽問到

“和異性交流就是戀愛嗎？”蕓反問道

媽媽回答到：“沒錯。”

蕓叫道：“那開學(xué)的時候你還和班主任交流了好一會，這也是戀愛嗎？”

“媽的，小兔崽子，還反了你了。”爸爸扔下酒瓶，掄圓了手掌，照蕓的臉上“啪”得就是一耳光。蕓感覺臉上火辣辣的。

媽媽的雙手顫抖起來：“行啊，你行啊，能耐了，你是不是覺得你翅膀硬了？行，來，你跟我來。”說著，拉著蕓的手，來到了蕓的臥房，打開了蕓的電腦；點擊了QQ，輸人了蕓的密碼。

蕓甩開始媽媽的手，質(zhì)問媽媽：“你怎么知道我的密碼？”

“這不是重點！”媽媽咆哮道。只見媽媽熟練地點開她和明的對話頁面，聲音顫抖地問：“這是什么情況。

······無人應(yīng)答·····蕓咽了口吐沫。

“年紀不大，學(xué)會了撒謊，談戀愛了，是不是？不想好了，我和你爸在外面工作掙錢是讓你上學(xué)的，不是讓你處對象的！”

“我沒談戀愛！”

“夠了。”“砰！”好媽摔門而走。

眼淚從臉頰滑下來，滾到嘴角，充盈著苦澀。蕓不敢放聲痛哭，她怕哭聲太大在把“爸爸”引來，只能把臉埋在被子里。哭著哭著，她睡著了，做了一個夢：

夢開始先是白茫茫的，白的刺眼，然后一陣讀書聲。這是，在學(xué)校？蕓心想到，到了教室，發(fā)現(xiàn)全班同學(xué)都在專心讀書，沒人理她，蕓回到坐位，問明：“今天讀什么？”明沒有理她，只顧讀書，蕓忽然感覺這里好陌生，“哇”的一下哭了。突然白茫茫的背景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黑，蕓坐在地上，只見爸爸向她招手，蕓擦干眼淚，驚喜地喊到“爸爸，爸爸。”站起來，跑走爸爸那邊，誰知爸爸離她越來越遠，越來越遠。

“爸爸！”她撕心裂肺地喊到。

【次日教室】

“滴，滴，滴。”教室里一片寂靜，只有秒針轉(zhuǎn)動的聲音。

明的心一直砰砰亂跳，這可是他第一次給女生送生日禮物，根本不知道道怎么送，到是文，舉幾個室友老是給明使眼色，可明老是欲言又止。

突然，蕓站了起來，“報告！”

正在玩手機的數(shù)學(xué)老師抬起頭問：“什么事啊？蕓。”

“老師，我想上廁所。”

老師點了點頭：“去吧！”

蕓在走之前，彎彎下腰，輕輕地對明說了一聲：“再見！”明愣住了。

蕓走向出了教室，看了看天空，心想，天空，藍色的，像監(jiān)視我的眼睛，我不喜歡；看了看教室，教室，精神的枷鎖，我不喜歡；想到了世界，世界，忙碌的世界，不給人喘息的機會，我不喜歡。

邊走邊想，來到了教學(xué)樓樓頂，深吸了一口氣，回想往事，小時候的記憶是模糊的，但總有一個男人陪在她身邊，保護著她，那時，她認為她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小孩。

童年時的記憶也算是美好的，蕓一家三口過著幸福的生活，一直蕓的爸爸因病去世，蕓仍記得，爸爸睡在一個挾長的木盒子里，看著都悶得慌，爸爸卻兩眼閉著，睡得特別安祥。蕓握著媽媽的手，問媽媽：“媽媽，爸爸睡著了嗎？”媽媽什么也沒說，只是使勁地哭。事后，蕓仍不解，問媽媽：“媽媽，爸爸在土里不憋的慌嗎？

“土里有窗子。”

“土堆里一定得暖和吧！”

“嗯，很暖和。”

爸爸去世后，家里欠下了不少債，媽媽一個人頂起整個家，一年到頭沒回來家，但每次過年回家，家里總是其樂融融。后來在蕓12歲生日天，媽媽帶了一個陌生男子來到家中，讓她叫“爸爸”，剛開始，她認為爸爸很好，幫助自己和媽媽很多．直到后來媽媽和“爸爸”結(jié)婚后，他才原型畢露。

現(xiàn)在回想起來，少年時期是在繼父的辱罵下度過的

“這個世界，我不喜歡。”蕓抬頭看天道。語畢，朝護攔走去。

“蕓！”

蕓一驚，轉(zhuǎn)頭一看，哦？明在樓梯口氣喘噓噓，“可算找到你了，你干什啊？”

去說：“你不要過來，在過來我就跳下去。”

明大聲叫道：“你為什么輕生，為什么？”

蕓苦笑到：“你不懂！”

明急了：“你不說我怎么懂？”邊說邊挪動步子。

蕓鼻子一酸，說道：“你根本什么都不懂，你知道被別人拋棄是什么感覺嗎?你知道被自己親人嗎是什么感覺嗎？你知道被誤解的感覺是什么嗎？你根本不知道！你不知道！”

隨后又喃喃自語道：“我被世界拋棄了。”

明離蕓越來越近，3米，2米，明腳使勁一蹬地，向蕓撲起，喊到：“去你媽的！”蕓被撲倒了，蕓扎掙著：“你起來，你給我起來！我不想活了！”

明“拍”給蕓一個耳光，蕓被抽懵了，明認真的對蕓說：“蕓，你給我好好活著，我喜歡你！”

【次日晚上，教學(xué)樓樓頂】

明和蕓做在清早那個地方，互相靠著，蕓抬頭看了一下夜空，感嘆道：“今天的天真晴朗啊！”

明點頭道：“是啊，好多星星啊！”

蕓轉(zhuǎn)身問：“聽歌嗎？”

“學(xué)校不是不讓帶電子產(chǎn)品嗎？”

“我偷著帶的”，說完蕓從背包里拿出耳機，一個插在自己耳朵里，另一個遞給明“給你。”遞給明，明接過去，邊聽歌，蕓講述了自己的故事。

“哦？”明轉(zhuǎn)過頭來，”那也不至于輕生啊“

蕓笑著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哎~”隨后又轉(zhuǎn)頭面向明：“明，閉上眼睛！”

明撓了撓頭：“為啥？”

蕓：“讓你閉上就閉上！”

明老老實的閉上了眼睛，突然感覺嘴唇有什么微熱的東西，明睜開了眼睛，蕓，蕓在吻他！

一切都好像靜止一樣，就連時間也停止了轉(zhuǎn)動。

蕓松開了嘴唇，笑著對明說：“這件是只有咱倆知道哦！不要跟別人說哦！”

明坐在一旁愣了一會兒，感覺腦子暈乎乎的，一拍腦門，“噢！對了！”從口袋里掏出一個信封，“這是你的生日禮物！”

蕓有些驚喜，“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

明有些不好意思：“那個，你空間有你的個人檔案，我就點去點開看了看。”

【次日晚上309室】

蕓急急忙忙回到宿舍，蕓心想：壞了壞了，要點名了。到了宿舍．一看表，長出一口氣，沒晚點。

萱在床上不解地問：“蕓，你今天怎么來這么晚？”蕓吱唔道：“呃，沒什么，沒什么。”

蕓打開信封，“啪”，里面掉下一張卡片，和一些向日葵花瓣，萱看了一下“哇，梵高的明信片。”蕓仔細看了看，哦？原來是梵高的《向日葵》。

“班長，你有手機嗎？”蕓問萱。

萱聽罷，從口袋里拿出手機“給。”遞給蕓，蕓接過來說：“謝謝啊！”蕓打開手機，搜索之后，又還給了萱，萱接過手機，好奇地返回了剛才的頁面，只見上面寫著：

向日葵花語：我的眼里只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