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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我失業了(下)

“Boss,進展很順利,我已經接管了盛慶集團……”在原先左蓓的辦公室里,何月光美腿翹在大班臺上,短裙且且裹住渾圓的臀部。

“很好,黃盛慶怎么樣?”電話那頭問道。

“完全在掌握中,你的那些雪茄還是挺管用的,這個糟老頭子現在一天見不著我,就跟丟了魂一樣。哈哈哈哈哈……”何月光毫不忌諱地在辦公室里大笑。

“現在還別得意太早了,全面并購沒有完成之前,咱們也要充分吸取上次的教訓……”電話那頭的人很謹慎。

“黃盛慶他老婆現在是惟一的障礙了,雖然她已經辭職了,但是她還持有10%的股份,這一部分我正在想辦法解決。”何月光用修長的手指在電腦上點了幾下。

“暗網很給力,今夜就能有結果。”何月光看到自己在暗網上的懸賞有了進展,非常開心。

“那就好,千萬不要節外生枝……”不知為何,電話那頭的人依然很小心。“卡杜莎,你這一次如果能成功,以后在家族里,你就坐穩了第二把交椅!”

被稱為“卡杜莎”的何月光冷笑一聲,“瓦凡諾,你和父親的計劃,在我看來,還有很大的漏洞,我曾經試過替你們補上這些洞,但太難了。而現在,你們有一個絕佳的機會……”何月光手指在電腦上一點,“看看這個新聞吧……”

何月光將“朱有水升任沃豐瑪全球副總裁,首位華裔商業高管令人期待”的新聞鏈接,甩給了電話那頭的瓦凡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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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XC酒吧就在上江市機場附近,是非常有名的夜店。

左蓓開了最大的卡座,獨自一個人坐在那里自斟自酌。場內的登徒子們都在竊竊私語,這個美麗的少婦究竟是何方神圣。

有幾個膽大的好色之徒前去搭訕,無不例外的都被酒潑了個透!

左蓓一杯接一杯,醉的眼神迷離,但又無比清醒。手機被扔在一邊,停留在撥號界面。

MIXC酒吧的二樓,一男一女伏在欄桿上,男人看著手機里的照片,“就是她!準備一下。”

女人聞言,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化妝包,將一個注射針管放進了小包。

旋即,二人下樓,女人直接走向卡座里的左蓓,而男人則去衛生間門口把守,放上了一塊“清理中,請勿使用”的指示牌。

“左總,左總?”女人急切地呼喚著半醉半醒狀態的左蓓,“左總,您怎么在這,還喝這么多酒?走,我扶您去洗手間,吐一下就好!”女人用盡力氣將綿軟的左蓓扶了起來,跌跌撞撞地就往洗手間走。

“你……你是誰……新來的么……你扶我干嘛,你去找你們黃董啊,找你們臭不要臉的何總裁啊!……”左蓓還在張牙舞爪地喊著。

洗手間里,左蓓守著一個馬桶,嘔吐不止,而女人則皺著眉頭,掏出注射針管;門口,男人看守著不讓任何人進來。

“先生,這里是女廁,男廁在那邊,這里在清掃,抱歉……”男人看到一個醉醺醺的男人走過來,很有禮貌地說道。

“女廁?那你一個大老爺們站在這干嘛?裝門神啊?”醉漢歪歪扭扭地,嘴里還在取笑。

男人微微偏頭,心想怎么還沒完事兒,嘴里卻要謙恭地道歉:“實在抱歉,有一個客人在里面吐得一塌糊涂,我得幫忙……來,先生,我扶您去男廁……”

說時遲那時快,醉漢趁著男人扶他時毫無戒備,伸手從口袋里掏出電擊棒,一下子抵在男人肚子上。

電流瞬間將男人擊昏,而醉漢一摸臉,醉醺醺的樣子瞬間消失!孫政凡!

他沖著耳機里張曉君輕聲問道:“確定里面只剩下那個女人了?她會不會功夫?”

電話那頭的張曉君啞然失笑:“凡哥,快去吧,就一個絕色美女而已,和她的搭檔在暗網上只接一些下藥、迷人、交際花等雞鳴狗盜的懸賞,你完全hold得住!”

“嘿,那就好!”孫政凡一聽對方不會功夫,瞬間有了底氣。他把臉上的偽裝確認了一下,一腳踹開女廁的門。

美女正要把針筒打進爛醉如泥的左蓓,被踹門的巨響嚇了一大跳!

孫政凡沖進來,手機同時開啟錄像。他一腳踹翻美女,然后將落在地上的針筒用紙巾包住,裝進口袋里。

美女四仰八叉摔在墻角,厲聲喝問:“你特喵的找死啊!你干嘛!”

孫政凡根本不搭話,接了杯涼水,“嘩”的一下全倒在左蓓頭上。

胃里吐了個天翻地覆的左蓓已經稍微有一些意識了,被冷水一激,渾身打了個冷戰。

孫政凡見左蓓清醒了過來,知道她沒有大礙。

然后孫政凡走向摔在角落里的美女,用手機拍了她好幾張照片,同時把她的化妝包拿了過來,翻出里面的手機,打開手機里面的暗網懸賞信息。

“你……你是誰……你怎么知道這些……”美女看到孫政凡一言不發的做這些動作,心里知道今晚的懸賞任務是無法達成了,弄不好還要吃大虧!

孫政凡想了想,又上下打量了美女全身,還別說,玲瓏有致的身材配上妖嬈的長腿,的確是人間尤物。他并沒有憐香惜玉,有一腳將美女踹倒,而后把針筒擺在她身邊,用她自己的手機拍了一張照片。

然后孫政凡熟練地將照片上傳到美女手機里的暗網程序,點擊了“申請任務完成”。

等了不一會兒,“任務發布人已確認,懸賞金將在約5分鐘后到賬”。

渾身疼痛的美女吃驚地看著孫政凡的操作,還以為孫政凡是任務警察,嚇得一句話也不敢說。

孫政凡全程沉默無聲,臉上還有偽裝,根本看不出來是誰。

他扶起大腦還在宕機的左蓓,從后通道離開了MIXC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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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月光看著傳來的懸賞任務完成通知,打開附件照片,照片里的女人衣衫不整,癱倒在衛生間里,旁邊還有針筒。她沒有仔細審看,就麻利地點了確定。

“有了這張照片,明天的董事會上就能讓左蓓乖乖交出股權,這個愛面子的女人終于也有今天!”何月光心情愉悅,“現在,我要去黃盛慶家,使勁渾身解數,榨干他所有精力,明天的會議他就不能出席了,一切盡在掌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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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景會所,2號院。

孫政凡好不容易將喝酒上頭、又哭又鬧的左蓓拖下車。

他讓侍應生把左蓓清理好,重新換了一身衣服,然后安頓她睡下。鬧騰了大半夜的女人,終于在喃喃自語中,沉沉睡去。

只是孫政凡怎么也沒有睡意,他坐在茶室里,若有所思。

意識海里。

商曲星這今天一直都在幫小玉佛恢復,也不出去神游了。

“老神仙,你說人的欲望有多深?”孫政凡問。

“喲,這個問題有點兒意思,怎么了,周旋于女人之中,是不是心里沒底?”商曲星笑道。

孫政凡想起就是在這間小院里,徐喆與他肌膚相親,雖然沒有實質性的進展,但是那一抹香澤讓他怎么也忘不了。而此時,臥室內是他大學的戀人,時隔多年,風采依舊,仍然是外人只可遠觀的女神。

“發乎情,止乎禮。這一點上,你做得比我好呀……”商曲星神色一暗,又想起了樂星官。“小孫子,要記好,現在是關鍵時期,每一步都要謹慎。”

孫政凡聽出了商曲星的話外之音,“老神仙,左蓓和徐喆,他們這幾天的行動,在我看來都有不尋常之處。左蓓和我老死不相往來,尤其是我給她的盛慶集團迎頭痛擊,她應該十分恨我才對,為什么今天會給我打電話?還有徐喆,明知道寧波項目開業在即,她還是去了龍原,難道在她心目中,龍原項目才是她的心頭肉,我只是她的職業經理人?”

商曲星笑了笑:“行啊,你小子的定力現在非常不錯。在這種時候,你還能記得我對你的教誨,不枉我被封禁這么多年啊……孺子可教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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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日上三竿,臥室內一聲叫喊:“啊!!!”

左蓓騰得從床上跳起來,驚慌失措地看著陌生的環境,在全身上下來來回回摸索。

她循著路徑,走出了臥室,看到自己在一間空無一人的小院里。

“哦,你醒了。”孫政凡端著一碗粥從廚房走了出來,“我沒等你就先吃飯了,廚房在里面,有粥,你自己吃吧。”

“這是怎么回事?”左蓓一時間摸不著頭腦,而后想起自己昨晚好像是在酒吧,但怎么來到了孫政凡家里?還在宿醉嗎?

看出了女人的疑惑,孫政凡放下粥碗,“這里是我在上江市租的房子,你昨晚喝太多了,我又不知道你家地址,你老公黃盛慶的電話怎么也打不通,沒辦法,只好委屈你在這將就一晚。”

左蓓的記憶短片有一些連接了起來,她恍惚記得昨晚貌似發生了什么,“是我給你打的電話?”她試探地問。

“是,幸虧你還存著,你昨晚差點兒吃虧。”孫政凡將手機拍攝的MIXC酒吧女衛生間事情的經過放給左蓓看。“但我很意外你為什么給我打電話,你老公或者你助理呢?”

左蓓臉一紅,低下頭,并不說話,然后眼淚撲簌撲簌地滴了下來。

孫政凡摸不著頭腦,心里暗想:“兩口子吵架了?那也別大半夜的買醉啊,喝醉了就給前男友打電話,你這個酒品不行啊……”

就在孫政凡胡思亂想時,左蓓止住了哭,然后可憐巴巴地問道:“孫政凡,我現在沒有家、沒有公司、沒有助理,我什么都沒有了,我失業了。你能收留我一段時間嗎?”

孫政凡呆住了!“什么情況?”

左蓓和孫政凡坐在餐桌上,左蓓緩緩地講道:“歐凡超市集團、歐凡科技公司,都是基輔羅斯大公國金融寡頭瓦凡諾家族控制的,這個家族半官方半民間,身份復雜,利益瓜葛,這幾年一直在向東北亞各國搞滲透,意圖通過控制經濟命脈,來左右地緣政治。當然了,這是他們的遠景路線圖,這幾年,在家族長科瓦涅·瓦凡諾的帶領下,發展迅猛。”

左蓓對黃盛慶心如死灰,她徹夜買醉,就是想讓麻醉的神經得到一絲慰藉,潛意識里,她還是信任大學里那個血氣方剛、呆頭呆腦、多才多藝的男朋友——孫政凡。

所以,當孫政凡從懸崖邊上將左蓓拉回來后,左蓓的心扉完全朝孫政凡打開了,把自己知道的情況,一股腦都說了出來。

“安德烈斯·瓦凡諾是科瓦涅的大兒子,也是家族下一代的翹楚。哦,他就是那個在動車上大放厥詞的混蛋。他自恃身份高貴,從來沒把我們放在眼里。即使是合作,他也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瓦凡諾家族在神州國內有非常強的政商關系,歐凡超市集團這次布局,就有很多老領導打招呼。他們輕而易舉地就獲得大筆國內貸款,其中北連市銀行是重要合作銀行。”

左蓓喝了口粥,繼續說:“但是被你釜底抽薪這么一搞,瓦凡諾瞬間成了全民公敵,歐凡超市根本就別想開門了。瓦凡諾連夜逃回了基輔羅斯。但是,歐凡集團在國內醞釀了這么久,不可能因為一次失敗就放棄的。他們想全面收購盛慶集團,改頭換面,換湯不換藥……”

孫政凡喝著咖啡,仔細聽著左蓓的話,心中在不斷盤算:“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歐凡集團這個釘子不拔掉,龍原項目,乃至未來的水景山項目,都存在風險!看來,原本規劃的‘三盤聯動’,要緩一緩了……”

她抬頭看了看波瀾不驚的孫政凡,心中卻是另一番心思:“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難道自己當初真的錯怪他了?”

左蓓嘆了口氣,繼續道:“歐凡集團的收購計劃,我是堅決反對的,但是自從東堤超市換牌開業失敗之后,黃盛慶對我的忍耐到了極限,他開始成天不著家,和我的助理在公司鬼混。我已經從盛慶集團辭職了,但我還是盛慶集團的股東,歐凡集團要全面收購,沒我的簽字是不可能達成的。”

“所以他們才要用花招、用陰招來對付你,而你,就那么輕易地給他們機會了。”孫政凡搖搖頭,自從他精修《商經》以來,很多以前想不透、參不悟的事情,忽然之間融會貫通。

所以當他反過來再看左蓓的舉動時,就覺得她很幼稚很可笑。

左蓓知道孫政凡話里的意思,苦笑一聲:“我已經決定要和黃盛慶離婚了,孤家寡人一個,沒有工作,沒有家,我還能去哪……”

孫政凡道:“這里還算清靜,你要是實在沒地兒可去,就先住在這吧。我今天就要去寧波,寧波項目要開業了,我一時半會兒回不來,你就先住著吧。”

左蓓一愣,沒想到孫政凡這么爽快地就同意了,一時間百感交集。

孫政凡剛要出門,卻在門口一停,想起了一個積壓在心底的疑問:“對了,你為什么會有朱楓的電話?”

“誰?朱楓?干嘛的?”左蓓摸不著頭腦,不知道孫政凡在問什么。

孫政凡也是一愣,“我在星度咖啡廳碰了一鼻子灰后,回到北連市,在醫院門口,被一群小流氓圍住,對方說是你派他們來的?”

左蓓大驚失色:“絕無可能!”

孫政凡調出朱楓功能手機里的那段通話錄音,放了出來。左蓓聽了一會兒就面色嚴峻,“這個聲音,如果沒猜錯的話,是我的助理何月光,她和我的聲音很像,如果可以模仿,能學到九成,再加上這個錄音是用功能手機轉錄的,所以你覺得是我,無可厚非。”

孫政凡急速復盤了一下事情的過程,又把錄音播放了一遍,“我敢打包票,就是何月光!”

“如果是何月光,那么事情就能解釋得通,她也是利用了暗網……”孫政凡邊說邊將何月光的信息,發給遠在北連市的張曉君,讓他在暗網收集一下。

“暗網?是什么?”左蓓有點兒聽不懂孫政凡說的話。

“呵呵,沒事了,你好好休息吧。”孫政凡笑了笑,這個心結算是解開了,他感到一陣輕松。“對了,這是我走出派出所時,你讓何月光給我的10萬塊錢銀行卡,謝謝你了,還給你吧。”

左蓓沒有接,伸手把卡推回,“算我在你這暫住的房費吧……”無意間,她的手碰到了孫政凡的手,觸電般地收回去。

走出江景會所,孫政凡掏出電話,他覺得這一天一夜發生的事情,要跟徐喆報備一下,何況左蓓現在還住在徐喆安排的房子里。

但是她的電話怎么也沒人接。孫政凡心里有種說不上來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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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股東,各位董事,經過舉手表決,歐凡超市集團全面收購盛慶集團的提案,通過!

目前,盛慶集團90%的股權轉讓協議已經簽字及公證;余下的由左蓓女士持有的10%股權,由其法定代理人,其配偶黃盛慶代替簽字,目前正在走法務流程。”

盛慶集團的會議室內,何月光意氣風發地宣讀會議決定。

左蓓已經辭職,不可能出席;黃盛慶昨晚被她喂藥加折騰,整整“一夜七次郎”,此刻正躺在床上,沉睡不醒。何月光用早就練熟了的簽字,代替黃盛慶簽了字,并拉著他的手指按了手印。

生米做成熟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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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總裁,您回國的機票和行程已經確定好了。”遠在美國拉斯維加斯的朱有水,站在高大的玻璃窗前,看著燈紅酒綠的賭城夜色。

“好的,放在桌子上吧。”朱有水沒有轉身,對助理說道。

“對了,朱總裁,馬上‘東北亞峰會’就要在寧波召開了,我看那一段時間的行程里,與您要出席的‘寧波合興廣場開業典禮’似乎時間沖突?”助理說道。

“哦,不礙事的,‘東北亞峰會’本來就是商務交流活動為主,可以把合興廣場的沃豐瑪超市,作為‘商業轉型’案例的現場考察。我和神州外務部、商務部聯系一下,相信他們會很喜歡這個安排。”朱有水說道。

此次美國之行,與以往的年終述職不同,雖然他被擢升為全球副總裁,但他的“沃豐瑪亞太區轉型計劃”卻沒有被總部批準,來自于新加坡、印度、馬來西亞的壓力巨大,甚至是神州商務部也委婉傳遞出不希望沃豐瑪中國繼續推進龍原項目的意思。

明升暗降,商場險惡。

除了工作上的事情很難辦,孫政凡和徐喆經常問他什么時候回國,言語之間頗有閃爍,似乎有什么事情。朱有水內心忽然有一種不安定的感覺,就像踩在一團棉花上似的。

助理轉身離去,朱有水仿佛做了個決定似的,把她叫住:“在峰會上,幫我安排一個主旨講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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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孫政凡正在緊鑼密鼓地在工地上忙碌的時候,身在龍原的徐喆卻陷入了大危機。

雖然孫政凡答應參與龍原項目,但是接連被其他事情纏住,分身乏術,龍原項目還是處于休眠狀態。

孫政凡提醒過她,在目前尚不清楚阻撓力量的真實意圖之前,最好的做法就是靜觀其變。

而當徐喆意外得知暗網吳向前劣幣洗錢的通道也在龍原時,她忽然想通了什么似的,堅持要來。

龍原市,神州特種商品對外貿易口岸,出入境檢查辦公室。

徐喆動用了所有的政府關系,要將包括吳向前在內的部分出入境信息,全部拷貝走。

就在此時,2位身著西裝,帶著墨鏡,身上沒有任何證件標識的人員,以“安全檢查”為由,將其扣押。

徐喆連手機都沒來得及打開,就被戴上了頭套、手銬。

此后的幾天,徐喆被注射了安全劑量的安眠藥和營養液,一直在昏睡中度過。

而等她蘇醒過來時,感到周圍環境從北方的寒冷肅殺,變成了好像南方的潮濕陰冷。

她此刻坐在一間完全封閉的屋子里,沒有任何內部陳設,墻壁很高,包裹著防撞棉,最高處布置了4個攝像頭,可以把房間所有角落看得清清楚楚。

徐喆昏睡了這么久,腦子里已經沒有了時間概念,也不知道日期。甚至記憶都有一點兒模糊。

也不知過了多久,還是那兩個一身西裝的墨鏡人進來了,“你為什么要拷貝出入境記錄?孫政凡和你是什么關系?”

而后無論徐喆怎么問“你們是誰?我在哪?要干什么?”,墨鏡人只是機械般的重復著這兩個問題。

屋子的燈光永遠亮著,徐喆沒有白天黑夜的概念,吃飯只有盒飯,上廁所是墨鏡人定時推進來移動廁所,這些都是在監控下進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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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孫政凡望著又一次無法接通的電話,陷入了沉思。“徐喆去哪了?”

甚至他讓張曉君也協助信號定位,但是毫無結果。

眼看著3天后就要舉行開業典禮了,孫政凡內心的焦慮開始愈發嚴重。

意識海里,商曲星也感到了事情的奇怪和嚴重。

“小孫子,這次不是我不幫你,而是我也無法定位到她!”商曲星指著無字天書《商經》說道,“就如我之前和你說過的,世間萬物,皆有聯系。只要通過意識連接,我可以找到每一個人。但你也要知道,我是神仙,但我不是惟一的神仙……”

商曲星把無字天書一揮,道道金線幻化成一幅幅圖譜,“神仙有很多,甚至連小玉佛都是一尊被固化了的神仙。在這片意識海里,放眼望去那些黑漆漆看不透的地方,也許正是別的神仙的法界。沒準兒,徐喆正在某一處……”

孫政凡有點兒糊涂:“也就是說她被其他神仙……綁架了?……”

“不是,嚴格意義上,她的意識連接,被其他神仙給屏蔽了,以致于我找不到。如果這樣的話,那真是神仙難救……”

孫政凡急了,“老神仙,那你們神仙之間,有沒有什么聯系方式、或者說管理委員會之類的,要不電話黃頁也成啊,起碼得有個聯系方式吧?”

“呸,神仙斗法,豈是你們凡人能明白的,我們的意識維度比你們高多了……但這次,我是真的沒辦法,只能靠她的福運、你的能力,以及,你倆的緣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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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慶集團辦公樓里,何月光饒有興致地看著站在她面前的左蓓!

“何月光,我真是小瞧你了!我再問你一次,黃盛慶在哪!今天這份離婚協議,他簽也要簽,不簽也得簽!”左蓓看著昔日自己的辦公室,已經變成了何月光的了,內心悲憤交加!

她今天來是找黃盛慶簽離婚協議的,但是從她進公司那一刻起,幾乎所有人都躲著她,直到她推開原先自己的辦公室,赫然發現銘牌已經變成了“執行總裁-何月光”!

“左蓓,如果你還顧得上臉面的話,請你在我的辦公室放尊重一些!我可以隨時喊保安來把你轟走!”何月光并不懼怕,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左蓓。

“奸夫淫婦!不得好死!”左蓓手里并沒有什么牌,她明知道這是何月光故意在激怒她,但是她這么多天的情緒,總要找個釋放的出口。

“你以前罵我的時候,說得可比這個難聽多了,怎么,不當官了,連罵人都不會了?”何月光嬉笑道,“對了,正好你也來了,省得我去找你了,這有份股權轉讓協議,你抓緊時間簽了。”

雖然有黃盛慶代簽的10%股份轉讓協議,但法律層面存在諸多不確定和風險,所以律師建議何月光,最好找左蓓親自簽字。

“呸!你也配!你們還要臉嗎!黃盛慶你給我滾出來!”左蓓看著眼前的文件,尤其是看到黃盛慶代簽的字樣后,簡直氣炸了!

“噓,左蓓,在你大喊大嚷之前,我給你看個東西,特好玩。看完你再喊……”說著,何月光打開了那張照片,正是暗網任務確認完成時,對方發過來的照片:一個美艷的女人躺在酒吧廁所的地上,四周都是嘔吐物,旁邊還有一個針筒……

左蓓剛想要發飆,腦海中忽然回憶起自己獨自在酒吧買醉那晚的一些殘存片段!

這個照片上的人并不是自己,而是那個在廁所里偷襲,想要陷害自己的人。幸虧那天孫政凡及時出現,當時酒醉的她還在想為什么孫政凡要給那個女人拍那么多照片。后來酒醒后,孫政凡還給她看過這張照片,只說是有人在買兇陷害侮辱她,沒想到今天竟然撞到了幕后主使!

左蓓此刻非常想一個大嘴巴抽過去,但是一想到此事牽扯孫政凡,她心中的理智又占了上峰,她抑制住內心的波濤洶涌,強迫自己平靜下來。

然后她冷冷地看著何月光,將股權轉讓協議拿在手中,將離婚協議扔在她臉上,“記得讓黃盛慶簽字!”。然后摔門而去!

何月光冷笑一聲,坐回大班椅里,然后電話撥了出去:“黃董,在哪呢,人家想你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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航班平穩降落,乘客們有序下機。

熙熙攘攘的到達口,一個鴨舌帽男人焦急地望向出來的旅客。

很快的,戴著墨鏡的王立聰出現了,他第一時間看到了鴨舌帽男人,二人輕輕揮了揮手,然后迅速下到地下車庫,進了同一輛大奔。

“盛慶,好久不見啊!”車子駛出機場,副駕駛的王立聰扯下墨鏡,沖著正在開車的黃盛慶開心地笑了。

“阿聰啊,你終于來了,你不知道我最近有多慘?”黃盛慶一掃臉色的頹廢,笑道。

“有句話怎么說的來著,前面有多慘,后面就有多爽!這一次,你贏定了!”王立聰拍著手里的愛馬仕提包,“全在這里!”

“手尾都處理好了?”黃盛慶小心翼翼地問。

“我做事,你放心,轉了三道手,而且第一道經手人已經死翹翹了!”王立聰嘿嘿笑著。

“這么干凈!阿聰真有你的!今晚我做東,包你爽到天上!”黃盛慶加大油門,大奔轟鳴著跑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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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長時間,終于有一個不一樣的人進到了徐喆的囚室里。是一個醫生打扮的人,而后兩個墨鏡人推進來兩臺不知道做什么用的醫療設備。

“徐小姐,還是那兩個問題:為什么要拷貝出入境記錄?孫政凡和你是什么關系?”墨鏡人之一機械地說道。

就在此時,由于囚室內沒有插座,囚室的門留了一道小縫隙,供插線板進出。徐喆抓住這個漏洞,用盡自己積攢下來的體力,猛地沖了出去!

墨鏡人和醫生一愣,然后迅速反應過來!

跌出囚室的徐喆赫然看到,自己所在的地方是一個非常逼仄的樓層,僅有門對門的兩間屋子,或者說兩間囚室。

此時,另一間囚室的門正開著,一名墨鏡人正在將里面的人引導出來!

是孫天九!

自從孫政凡將父親的情況、照片、吳秉正給他的那封調令拿給徐喆看過后,徐喆發動所有關系來去尋找,但都沒有發現蛛絲馬跡,而孫天九的樣貌早就刻在徐喆腦海里了。

在此時此地忽然相見,孫天九并不認識徐喆,而徐喆卻知道他是誰!

徐喆大喊著:“孫叔叔,讓政凡來救我……”而后,她就被沖過來的墨鏡人拖回了原本的囚室。

孫天九一臉茫然,他不知道已經在這個囚室待了多久,思維和意識都變得特別遲鈍。

“那個女人是誰?他怎么認識我?她叫我孫叔叔?她怎么知道‘政凡’……”孫天九目光呆呆的,思維卻慢慢泛起了漣漪……

“孫先生,這邊走,剛才只是一個意外,希望你不要到處亂說……”墨鏡人叮囑道。如果被上峰發現他們讓關押者見了面,是會受到嚴厲懲罰的。

意識海里,孫天九的意識忽然接入了孫政凡的意識海!

商曲星渾身一震,急忙將正在進行開業典禮彩排的孫政凡喊了過來!

“你父親和徐喆,都有下落了!”商曲星廢話不說,用無字天書的金線,勾勒出一幅地圖。

“就在剛才,你父親孫天九一直被壓制的意識忽然解封,就在解封那一剎那,他竟然看到了徐喆和他在一個地方!也就是說,極有可能關押你父親、劫持徐喆的是一伙人……”商曲星道。

“那他們現在在哪?”孫政凡急不可待地問道。

“香江特殊行政區,太平山。”地圖上,神州最南端的香江,世界商業中樞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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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有水的航班、科瓦涅·瓦凡諾的航班、孫天九的航班、老首長的航班、吳向前的航班,幾乎同一天到達上江市。

寧波首次承辦“東北亞峰會”這樣的大型國際會議,機場的高峰瞬時吞吐量無法承受,很多首腦、重要人物的航班都選擇在國際化的上江市降落,然后動車或驅車,去往寧波。

朱有水是由沃豐瑪團隊負責接機的,升任全球副總裁后,朱有水的地位如日中天,雖然轉型計劃沒有達到預期目的,但是整合供應鏈的計劃得到了通過。所以這次來接機的,還有很多沃豐瑪投資的供應鏈企業大佬。但是他走出機場時,推脫有私人活動,謙讓開所有的人,自己獨自登上一臺網約車。車里坐著孫政凡,和朱楓尚小藝一家人的遺像。

科瓦涅·瓦凡諾的身份非常特殊,原本神州外務部要以貴賓禮儀接機,但是瓦凡諾說這次是以友好同盟、民間投資的身份參會,因此婉拒了官方的高規格接機,而是由盛慶集團代為接待。出人意料的是,瓦凡諾點名要求何月光親自接機,連黃盛慶都只能靠邊站。

孫天九是由上江市特勤局負責接機,由于孫天九身份敏感,涉及到的案件屬于高度保密,因此特勤局不敢怠慢,以最高安保力度接待。孫天九原本要直接回北連市,但是上京有領導傳過來指令,孫天九多年前在北連市主持過東北亞峰會,這次以“特邀嘉賓”形式參會,只觀禮,不發言。

老首長的航班則是在遠郊的軍方機場降落,一下飛機,警衛員小李就把孫天九被釋放,也要參加峰會的消息,匯報給他。老首長很意外:“有意思,看來還真是有人不死心呀……見招拆招,去寧波!”

吳向前的航班是由上江市銀行同業協會接機,他在北連市將副院長、印鈔機、特制印油等事情處理好之后,和孫政凡電話聯系了很多次,擬定好了出行計劃。他想和王立聰一起飛過來,但是沒想到這家伙提前到了,于是原計劃孫政凡接機,就變成了由銀行業同儕們接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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峰會召開在即,寧波全市一方面喜氣洋洋、花團錦簇,另一方面加強安保、風云際會!

峰會開幕儀式之前,很多預熱活動就如火如荼地開始了,既有文化風采的展示,也有人文藝術的交流,還有商務活動的舉行。而這些活動之中,重頭戲便是開幕儀式前一天的“寧波合興廣場開業慶典”!

“這個項目從艱難起步,到中途坎坷,再到峰回路轉,終于守得云開見月明!不但是寧波今年本市最大的投資項目,而且是引入國際知名企業,打造商業服務產業鏈的代表作!”各路電視臺記者紛紛報道,各路重量級嘉賓齊聚一堂。

廣場光彩照人、美輪美奐,各類頂級品牌匯聚于一地,業態之豐富,品類之多樣,就是放在整個長三角,都不遑多讓!還沒開業剪彩,周圍十里八鄉的市民全都圍在廣場外,共同見證繁華啟幕,悅然新生!

到了最終揭開新娘面紗的這一刻,孫政凡卻心里有一些空落落的,“徐喆到底在哪呢?”他想起在沃豐瑪簽約儀式上的那段主持詞,其實是他特意寫給徐喆的,那段話現在回想起來,有一些曖昧,卻更有一些純真。

他和徐喆,真的就像兩條平行線,只能并肩不能攜手么?孫政凡看著廣場外熙熙攘攘的人群,怎么也高興不起來。

這時,一只手從后面伸過來,輕輕握住孫政凡的手,他一驚,回頭一看,只見左蓓穿著一身高定旗袍,氣質優雅、美艷無雙。“怎么樣,臨時選了一身,給你的項目做開業主持人,還可以吧?”

從盛慶集團摔門而出后,左蓓將股權協議的事情,電話和孫政凡說了,孫政凡敏銳地抓住一點:為什么歐凡集團一定要全部收購,而不是控股即可?

而當她知道徐喆聯系不上,開業儀式的主持人還沒有找好時,自告奮勇。“政凡,過去的我眼睛瞎了,心也死了;現在的我,是新生的我,第一份工作就是,給你做主持人!”

孫政凡苦笑著掙脫了左蓓的手,說道:“特別好看,到時間了,你要閃亮登場了。”

孫政凡內心明白,今天不但是開業啟幕,更是一場決戰。他望向貴賓席的那些人,多少暗流正在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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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瓦涅·瓦凡諾親自出席了,NB市首也在他旁邊陪同。何月光跟在科瓦涅身后,打扮得光彩照人。

朱有水也在,他正在和沃豐瑪的高管們、供應鏈企業的老板們,討論著什么。孫政凡看到他仿佛一夜白頭,雖然面色如常,但孫政凡能看出他眼睛里的深深哀傷。朱有水驚聞噩耗,久久不能自已,他恨不得馬上飛去長春看看兒子、兒媳、孩子,但他也知道在家庭和事業這桿天平上,永遠達不到平衡,他強忍著悲痛,留了下來。

孫天九也在,只不過他沒有讓任何人知道,他甚至讓峰會組委會把他的名字從特邀嘉賓中劃掉。他遠遠地望著自己的兒子,百感交集。

吳向前正在忙前忙后,他拉來了很多銀行業朋友,他家老爺子吳秉正說了,一定要讓“孫老弟的項目開業,搞得紅紅火火!”

與這邊熱熱鬧鬧相比,黃盛慶以及聯商會的幾位老板,卻是冷冷清清地坐在貴賓席的末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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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鐘指向10點10分,在一陣禮炮聲中,左蓓如驚鴻一瞥,光彩亮相!

黃盛慶渾身一震,何月光也是暗自倒吸一口涼氣,聯商會那幾個人也是下巴都掉了。

“各位領導、各位來賓,女士們,先生們,大家上午好!

甬江奔流,萬古長青,商海逐浪,勇立潮頭!在各位領導的關心指導下、在各位合作伙伴的大力支持下,寧波合興廣場,今天終于要開業了!”

經歷過無數大場面的左蓓,主持起來滴水不漏,她溫潤如玉的聲音,讓所有人如沐春風。

貴賓席中,所有人都在靜靜聽著左蓓的主持詞,不時熱烈鼓掌。此時,一個突兀的身形從貴賓席入口進來,坐在了黃盛慶的身邊,饒有趣味地和黃盛慶耳語一番。

孫政凡眼睛一瞇,那人正是王立聰,他是合興公司的股東,也是寧波項目的間接股東,但他今天特別反常,非但沒有高興的樣子,反而一臉幸災樂禍。

“下面我介紹一下今天到場的貴賓及領導:……”左蓓正要往下念,孫政凡忽然從舞臺另一側登上了臺。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孫政凡吸引了過去。

意識海里,商曲星如臨大敵,“小孫子,你準備好了么?”

“我好了,老神仙您呢?”孫政凡一笑。

“瞧好吧,許久沒這么刺激了!”商曲星激動地揮舞著小玉佛,一圈圈異色光圈以孫政凡為圓心,向外輻射出去,在某些人的身上定住了。

現實中,只有被光圈定住的那些人,能聽到孫政凡的講話,而其他一切都仿佛暫停了一樣!

商曲星揮舞著無字天書《商經》,用所有的金線構建出一間金光閃閃的空間,光圈定住的人全都集中在這個空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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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大家賞臉來參加今天的開業儀式。熟悉我的朋友可能都知道我的性格,不喜歡拖泥帶水,但是今天,我可能要啰嗦一點了。

從哪里說起呢,就從這個項目開始吧。諸位想必都知道我是中途接手這個項目的,我接手之初,這個項目要人沒人、要錢沒錢,但是好在我這個人運氣不錯,沃豐瑪肯加入這個項目,這是寧波項目的轉折點。

而這,也是一些人的人生轉折點。

商場如戰場,為了打探沃豐瑪的戰略意圖和經營策略,朱有水的身上被裝了竊聽器!負責這個竊聽器日常維護的,是一個保潔阿姨。而她,已經被淹死了。”

金色空間里,孫政凡一揮手,空間幻化出一面墻,墻上以上帝視角播放著在上江市郊區的一條小河邊,一名黑衣人將昏迷的保潔阿姨,溺斃在河里的全過程。

金色空間里的所有人身軀一震。

孫政凡掃視了一下空間里的所有人,繼續說道:“沃豐瑪的供應鏈企業們對于選址寧波,非常不安,在盛慶集團的號召下,成立了聯商會。謝謝聯商會的會長們今天都出席了。

他們不斷向沃豐瑪施壓,朱有水只能硬抗,因為這事關沃豐瑪亞太區的戰略布局!于是,有的人坐不住了,無差別地對我、朱有水、徐喆下毒!哎哎哎,會長們你們別著急辯解,我知道和你們沒關系。”

隨著孫政凡的話,空間墻上的圖像又變成了朱有水的辦公室里,黑衣人在茶點花生里下毒,以及孫政凡返回朱有水辦公室與黑衣人打斗的情形。

孫政凡說:“烈性毒藥非常狠,狠到幾乎所有人都覺得我和朱有水死定了,什么沃豐瑪簽約儀式,什么案名發布儀式,都搞不起來了。但是,很抱歉,我的運氣比較好,恰好知道解毒的偏方。但我想你們也能看得出來,這兩個黑衣人的身型并不一樣,一大一小,一胖一瘦,一高一矮。”

金色空間里,有的人很不自然了。

“暗的不行,那就只好真刀真槍了,聯商會背后的金主開始狂撒錢,指揮著你們這些傀儡企業到處收購、并購。哎哎哎,會長們,你們別激動,有話一會再說。

不得不說,收購東堤超市,然后一夜換牌,這一招的確出乎意料,但是你們忘了基輔羅斯人僅僅是把你當成工具而已,還是可以隨時替換的工具!收購東堤超市,盛慶集團一下子現金流吃緊,再加上企業內部內斗內耗,歐凡集團準備一口吃下盛慶集團。這是后話了。”

空間墻的畫面,又變成了長春偏僻的一處小農家院被便攜式火箭炮擊中的慘狀。

孫政凡有點兒憤憤地說:“自從我攪黃了竊聽器事件、歐凡超市開業事件后,我就上了某些人的“死亡名單”了。很不幸,那一次我差點兒小命就交代了,還連累了幾位好朋友慘遭不測……”

但是也恰恰是這次偷襲,讓我知道了暗網……”

說到這里,孫政凡伸手一揮:“何月光何小姐,或者是卡杜莎女士,有必要向在場的嘉賓,重新介紹你了!”

金色空間里,何月光身上的光圈一下子變得刺眼,空間墻上赫然播放著何月光從小到大的關鍵時點照片或視頻。

“何月光,瓦凡諾家族多年前在神州收養的遺棄女嬰,成年后成為瓦凡諾家族的得力干將,一直蟄伏在神州。安放竊聽器、毒殺朱有水、溺斃保潔阿姨,都是你的杰作吧……”

所有人的目光刷的集中在何月光身上,她不由自主地躲到了科瓦涅·瓦凡諾的身后。科瓦涅非常嚴厲地喝道:“孫,你不要在這里裝神弄鬼,我不知道你從哪里弄來這么多虛假的資料,請你不要污蔑何小姐……”

孫政凡并不理會科瓦涅,而是直接盯著何月光:“在最開始,我并沒有想到是你,但是你要知道,有一些東西是無法改變的,比如說:氣味。你的身上,總是有一股若有若無的奇怪香味。這股氣味,出現在朱有水中毒那天的辦公室里、出現在上京香格里拉大飯店瓦凡諾的房間里、出現在長春被炸毀的小農家院里、出現在今天的貴賓席里。”

孫政凡慢慢地走到何月光身前,猛地奪過她的挎包,把里面的東西全都抖落下來,一盒雪茄赫然落地,灑出點點白色粉末。

科瓦涅·瓦凡諾伸出一只手,將何月光攬在身后,“卡杜莎,你已經做得很好了。”然后他轉向孫政凡,陰惻惻地問道:“孫,你是怎么知道這些事情的?”

“科瓦涅,暗網的最大資助者,基輔羅斯的地下皇帝……”孫政凡看著眼前的番邦男子,“你是這盤棋的最大幕后黑手,只是你和你的家族身為基輔羅斯人,不能直接插手神州的事務,只能通過代理人,所以收養何月光只是其中之一,還有一個人……”

“當我把所有可能的組合排除掉之后,留下來的結果即使再離奇,也是唯一正確的結果!”

金色空間場景一換,空間墻展示著幾次黑衣人襲擊的畫面,孫政凡手指一指,“王立聰!”

王立聰緩緩站了起來,慢慢走到科瓦涅身邊,微微一鞠躬,“老板,老P向你問好!”原來王立聰才是真正的暗網老P!

而空間墻上,赫然播放著大學時期王立聰的生活片段剪影,父母雙亡,與奶奶相依為命的王立聰,本來成績優異。

黃盛慶與王立聰是非常要好的朋友和哥們,兩個人經常在一起討論怎么賺錢,怎么出人頭地。

有一次黃盛慶在校外一家外貿公司打工時,工作差錯使得這家外貿公司損失一大筆錢。

王立聰電腦技術深藏不露,他通過暗網想要弄一筆錢幫黃盛慶還上,那時正值東北亞峰會,他看到有人在懸賞關于東北亞峰會的信息,他就與黃盛慶商量,將孫政凡、孫天九父子的信息傳了上去,結果對家非常爽快地就付款了,3枚因特幣,在當時價值約1萬美金。

只是那家外貿公司并不知道什么是因特幣,把黃盛慶當做騙子報警了,無奈之下,黃盛慶只能退學,還被孫政凡踢了一腳。

“我猜也就是從那一腳開始,王立聰你其實比黃盛慶還要恨我,對不對……”孫政凡道,“后來的事情也就都很好解釋了,你韜光養晦,厚積薄發,明面上僅僅是偏安于北連市這個北方城市,但實際上竟然做到了暗網神州的任務警察……溺斃保潔阿姨的是你,參與火箭筒襲擊農家院的也是你!”

空間墻上,幾個黑衣人的圖形和那些發生的案件,聯系了起來:殺害保潔阿姨的兇手是王立聰;竊聽器事件、投毒事件的兇手是何月光;長春襲擊案的兇手是王立聰、副院長、何月光。

金色空間里,所有人鴉雀無聲。朱有水想起慘死的朱楓一家,死死盯著王立聰和何月光,眼中的怒火恨不得要將他們生吞活剝。

“孫總,你的故事很精彩,但是,你也就是講故事的高手罷了。你剛才講得這些事情,哪一件能有證據、哪一件能移交司法?沒有,所以我可以承認,也可以否認!”王立聰不疾不徐地說道。

“是的,我沒有任何證據,這些都是猜測,至于它們是真是假,你心里非常明白,何月光心里很明白,科瓦涅心里也明白。所以,瓦凡諾家族以前、現在、往后在神州的投資、關系,都要經受一番考驗了!”

“你在威脅我們?”科瓦涅走到王立聰身邊,惡狠狠地望向孫政凡。

“對不起,老板,暗網神州代理人的工作,誰愛干誰干。從你放棄我,讓副院長意圖要我的命那一刻起,我就決定余生,如果有可能,我要做個好人!”吳向前堅定地走到孫政凡身邊,同時向王立聰說道:“還有你,王立聰,你投我所好,這么多年一直哄著我玩賭球,原來你才是科瓦涅的大走狗,我真是瞎了眼!”

黃盛慶則是拎著那個愛馬仕提包,站在王立聰身后,“阿聰,我支持你!”

左蓓和朱有水則是義無反顧地走到孫政凡身旁。孫政凡看了看身旁的人,輕輕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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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一直在施法維持金色空間的商曲星忽然驚訝道:“小孫子,不好,有一股奇怪的力量,正在快速向我們逼近,對方的道行修為比我還強!不好,小玉佛頂不住!快退出意識海……”

但為時已晚,意識海劇烈波動,仿佛平靜的大海瞬間波濤洶涌!

金色空間急劇扭曲,每個人身上的光圈閃爍不定!

不遠處,一道赤紅光芒正在由遠及近,急速擴大。商曲星維持不住,一下子仰面倒地,最后一刻,他猛地提出一腳,將孫政凡踢出了意識海……小玉佛咔嚓一聲,碎了!一道微茫泄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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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實里,貴賓席依然是熱鬧非凡,整個會場依然彩旗飄飄,一派歡樂祥和氣氛。

只是剛才那一瞬間,在金色空間里的人頭一昏,再清醒時,互相看了看,心思已經變得更加復雜了。

此時,大批武警、特工、安全部門人員不露聲色地包圍住了貴賓區。

“神州國務資政顧問,老首長親臨開業現場!大家歡迎!”主席臺上,NB市首臨時充當主持人,他剛剛得到消息,老首長竟然親自來觀摩開業典禮。

人群中,孫天九看著精神矍鑠的老首長,神態復雜,他幾次想要掏出手機,但是想了想還是作罷。他啟動意識海,但發現怎么也連接不上孫政凡。他意識到出大事了,趕緊從人潮中溜走。

孫政凡被商曲星提出意識海后,整個人就好像精氣神被抽走了似的,一下子委頓在椅子上。

就在老首長在NB市首的攙扶下,登臺為項目開業剪彩之時,王立聰、黃盛慶來到孫政凡身前:“孫政凡,北連市合興開發有限公司,我占有30%股權,你的母親將其持有的20%轉至我名下,也就是說,我現在擁有50%的股權!”王立聰將林芝仙被逼簽字的文件,亮在眾人眼前。

“朱有水,有人舉報你私自組建沃豐瑪亞太區‘供應鏈事業部’,違規扶持頂一食品集團、國華家電、金貨架、美家家居等,美國總部現在對你進行停職調查。在此期間,沃豐瑪亞太區持有的合興公司19%股權,暫由美國總部收回。”科瓦涅·瓦凡諾說著,“你似乎不知道,橋熊基金是沃豐瑪的基石投資者,而橋熊基金也是瓦凡諾家族的呀……前幾天,我將我在橋熊基金里的職位,轉交給了我的女兒卡杜莎……”科瓦涅望向身邊的何月光,“卡杜莎,或者是何月光,是下一任沃豐瑪亞太區執行CEO!”

“我們臨時董事會決定,合興公司開除孫政凡!”

NB市首使勁招呼著,“哎,合興公司的代表,派個人上臺呀,要剪彩了!”

王立聰一個箭步竄上了禮賓臺,黃盛慶、何月光、科瓦涅·瓦凡諾則戲謔地看著臺下失魂落魄的孫政凡、呆若木雞的朱有水、愁眉不展的吳向前、悲憤交加的左蓓。

“咔嚓!”隨著剪刀落下,禮炮轟鳴、禮花飛濺,寧波合興廣場盛大開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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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海里,商曲星面色痛苦,以往淡定的面容消失不見,老神仙此刻被籠罩在一片紅光中,面色痛苦,無法自拔!

“商曲星,輪回之前我放你一馬,只希望你能好自為之,哪想到你還是不思悔改,紅龍大人對你非常失望!”

“放你喵的屁,紅龍謀反,人神共誅,你們躲了這么多輪,是我放你一馬好不好!”神色痛苦的商曲星怎么也不肯服軟!

“那就別怪紅龍大人,摧毀你的意識海,再扶持一個商曲星,對我們來說易如反掌!”

“呸,無字天書《商經》豈是你們這些宵小能讀得了的!你們再怎么復制,也只是有型無實的傀儡!”面對紅光的威壓,商曲星的身形越來越小。

“那你就去死吧!”紅光大作!

商曲星的聲音消失了……

(第一卷完)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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