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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黑暗騎士

得得駕,得得駕,駕駕駕,得得駕。。。

茫茫黃沙風飄揚,將士枯骨淚兩行;吾欲力拔山河去,黃土多冢帝王家。

一騎血馬疾馳呼嘯而過,在黃土高原上,劃出一道血的風景線,懷中摟著剛出生的嬰兒,睡得可香可香。阿巴嘎黑馬托著一名高瘦黑衣劍客,那劍客左邊肩膀卻被插了一支印著黑梅花的長箭,鮮血從他的肩膀流到馬背上,伴隨著馳騁,血又飄落到地下,滴入茫茫黃沙之中。他不敢去伸手拔它,只要一拔,傷口井噴,誰也不能保證不死不出意外,更何況懷中還有嬰兒,在身后,敵人不知道什么時候會出現在后面,只能向前奔跑。此黑衣劍客是當時名震江湖的戎白飛,南有柳傳風,北有段天涯,東有胡三刀,西就是戎白飛,懷中嬰兒便是他的侄子戎卿侯。

不知過了多久,阿巴嘎黑馬已經精疲力盡,惡狠狠的倒地而去,再也起不來了!走過了黃土卻倒在枯藤老樹亂墳崗下。

“馬兒呀,快起來呀,目的地就在前方,好不好,啊。。。”

胯下黑馬在主人死命鞭打下,氣也喘不過來,這是嘴邊已全是白沫,再也起不來了。遠遠約約擁簇一群人,為首老大,五短身材、形如侏儒,說起話來口吐白沫,飛揚跋扈。

“此樹是我栽,此路是我開,要想過此路,留下買路財!”他們互相狂傲吆喝著。(一鬼老大,矮腳虎王英;二鬼,飛天蝙蝠劉賀;三鬼,混世魔王李炯;四鬼,錦毛鼠王萍(女);五鬼,白面書生杜君來)

“我當是誰呢,這不是西山烏龜(五鬼)嗎,幺!”戎白飛用劍硬撐著地。

“沒想到我們五鬼的名聲連南方的朋友都知道啊,哈哈哈”一鬼嚎啕大吼。

“大哥,他說我們是烏龜,不是五鬼!”四鬼湊在一鬼耳邊輕語道。

“什么,小兔崽子,你剛才說我們什么!”

“烏龜啊,你耳朵聾了,需要白紙黑字寫給你嗎!”頓時戎白飛口吐鮮血。

“大哥,別跟他廢話,做了他,看他傷得不輕。”白面書生杜君來撫摸著手里的鐵扇子指著喊道。

“老五說得對,大哥,看看他身上有沒有值錢的。”混世魔王附和道。

“哼,你們知道我是誰嗎,也不打聽打聽。”戎白飛嘴上說著,內心挺擔憂后面追兵,本想嚇退對方的,如意算盤打錯了。

“我知道你是誰,大陸四大高手之一的西邊戎白飛,平時你不是穿白色銀袍,今天怎么了,變性了,還是老婆跟人跑了,哈哈。”二鬼譏諷道。

“對,現在你都受傷,我們還怕你,就算你不受傷,老子也照樣收你買路財,咋地,你咬我。啊!哈哈哈。。。”

得得得,得得得,得得得,得得得。。。

不好,追兵來了,戎白飛內心一時緊蹙。“今天沒空和你們瞎扯,讓開,不然,今天讓五鬼從此從江湖消失!”

“怕你個球,來啊!”

“大哥,我們先撤吧。”

“怕啥,你慫了。”

“不是的,大哥,后面,我輕功好,剛才在樹梢上看了下,那個錦旗是黑梅花的”飛天蝙蝠劉賀焦慮道。

“我擦,黑暗騎士團,那個殺人不眨眼魔頭的衛軍!”

“對啊,走走,命重要!”

九月九的天,還是那么凄涼。九月是個鷹飛的季節,很適合捕獵。

“嗖”的一聲,五鬼就遛得不見蹤影,在這個強者生存的江湖,逃跑的功夫也是一門絕活。

“戎大俠,咱們又見面了。”只見騎兵團排列成魚雁陣,一騎黑馬、黑袍徐徐走出隊伍前頭。(此人頭頂黑色冠,身著黑血相隔長袍,腰佩黑子紅瑪瑙玉帶,腳著銀邊絲嵌黑靴,坐下大腕名駒,手持寶弓流星箭,圓月彎刀垂腰間,好生威武。手起刀落,一步殺十人,千里不留行!)

“歐陽侯爺,想不到您親自出馬,念在大家之前同僚的份上,放我西行吧!”

“戎都尉,還是尊稱你一下吧,畢竟大家各為其主,我們都有自己侍奉的主子,圣上剛剛駕崩,國家需要穩定團結,防止外敵入侵,這樣才可保我大梁邊境安全,既然圣上有遺囑八皇子繼承皇位,我們做臣子應該擁立新君,才可國泰民安,念在我主惜才心切,愿兄臺回頭是岸!”

“感謝八王爺的垂愛,士為知己者死,忠臣不可食二主,自蒙受太子恩德禮待,不敢造次,再者太子在位期間未曾出現大的過錯,仁德廣布天下,雖然性格柔弱,但是于民于國并無過錯,為何先帝駕薨毫無征兆修改遺囑,里面定有陰謀,作為敗軍之臣,無話可說。”

“此言差矣,勝者為王,敗者為寇,大梁周邊強敵環伺,只有像八王爺這樣的宏圖大志的雄主,才能引領我們走向霸主地位,汝此乃愚忠,既然汝執意知其不可為而為之,吾只能押你回去。”

“既然吾冥頑不靈食古不化,就拿功夫見真章吧!”

“甚好,可以領教戎大俠的幻邊落月劍法,要不是我統領黑暗影子軍,不便張揚,四大高手位子,呵呵。”

“侯爺,在我在世之際,還有機會領教你的混元霹靂刀法,就算死于汝手,死無遺憾。能否將孩子放置一旁,孩子是無辜的。”

“可以,圓你最后一次請求。”

“戎卿侯,乖侄子,但愿上天可以垂憐你,作為我們戎氏一族,你的使命。。。”掏出劍譜塞入襁褓里。將他慢慢穩妥放在枯朽楊柳樹旁。

“歐陽天化,來吧!”左手持劍,右手蓄力,集中真氣擺出破劍式。

“我若使出全力,對你不公,這樣我不用兵器,空手接白刃。”頓時歐陽天化身邊風沙四起,掌對掌橫在胸前,集中運氣。使出黯然霹靂掌第一式橫掃千軍。頓時掌到之處,猶如風刃之氣,立斬千物,渾然一體。

“幻邊落月劍第一式,日月三段斬,去!”三輪形似彎月劍氣冷光,颼颼疾馳。

兩招氣力相撞,飛沙走石,發出“呲呲”爆響。

“幻邊落月劍第二式,日昱真空斬!”戎白飛熟能生巧的使用輕功于半空中,一股真氣劍飛沖而去。

“啊。。。好久沒有這么熱身了,看我的第二式慈悲佛手掌”,歐陽天化背后出現金光,佛光再現。

多情的人隱藏感情,遠遠要比無情之人隱藏感情要困難得多,然而江湖是個熱血的江湖。

歐陽天化屏住呼吸,吐納靜呼吸功法(玄階級),慈悲佛手掌并沒有立即打出去,百手變千手,猶如千手觀音之勢。日昱真空斬撞擊千手佛手掌立馬消失殆盡。

“絕了,歐陽天化,沒想到你修為達到如此境界,隱藏夠深的,老狐貍!”

“哼,就算你鼎盛時期,不是我夸大海口,你依然不是我的對手,你這個四大高手名頭,那是好多隱形高手不愿意掙這個噱頭。”

“你。。。”戎白飛頓時胸口積郁已久,“噗!”口吐鮮血,這鮮血沿著手指尖滴落在樹葉上,染紅了整片枯萎的秋葉。

“我敬佩你是個有骨氣的人物,放下你內心所謂的忠義,俗話說得好“好死不如賴活著”!我再規勸一句,戎都尉,你敵不過我的,降吧。”

“被你貶低我畢生所練武學竟然一文不值,有的人重于泰山,有的人輕于鴻毛,就算一死我也要像不死鳥一樣涅槃,不死不休,我將把所有幻邊落月劍招式展現出來。”

“你簡直無可救藥,竟然你一心求死,我也無可奈何,當我第三式打出去你必死無疑。”

“幻邊落月劍,第三式羅玥一刺,第四式九月欒飛第五式呼天昊月,第六式。。。第七式。。。”戎白飛發瘋似的劍招如亂雨突擊而去。

“你自尋死路,著,佛光普照!嘿!!!”

千只佛手與千只劍光,“噼里啪啦。。。”聲音不絕于耳,振聾發聵。

由于戎白飛受了內傷外傷,這樣的對峙下,內力消耗極快,此時已經到了生命最后一刻,滿頭汗珠飛流直下,漸漸體力不支,佛手壓制著劍氣光飛撲而來。

“我就要這么死去嗎?”已經容不得多想,“第三十式最后一式,滅天地!啊。。。”突然出現一把巨大凝結真氣的光劍,戎大俠手持手里的劍從頭頂劈向對方。

“啪啪啪呲呲。。。”碾壓著千萬個佛手。

歐陽天化被迫震出三尺外開外,就在那一瞬間內心有一絲恐懼。

“統領,沒事吧!”黑暗騎士副都統方史急忙飛過去。

“不礙事,不過這招挺霸氣凌厲,倒像是刀法。”

“統領,我們一起殺過去,給他千刀萬剮。”

“不需要了,他已經死了。”

“死了?”方史很驚訝。

“我已經隱隱約約感覺到他的盡頭,剛才那一招,像是他內心憤怒不甘心的吶喊,回光返照罷了。”

“統領,接下來我們去處理,您歇會。”

“天罡三十六號,你去把他頭提下來!”(暗黑騎士總共一百零八位,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這次出來抓戎白飛把三十六天罡都帶來了)

“是,副統領。”

“站住!算了,把他埋了吧,他戎白飛也算是個一代梟雄。”歐陽侯爺喊道。

“那統領,上面怎么交差。”方史焦慮著。

“這個我去解釋,對了,把那個孩子帶上。留兩個個人埋了他。”

“是,三十五,三十六留下埋了他,其他人回去”指著影子團。

隨著隊伍漸去漸遠,那個楊柳枯萎樹探出一個人頭,竟然是二鬼,飛天蝙蝠劉賀。

三月春風吹又吹,萬畝桃花笑滿園;可恨離人含恨淚,認賊作父豈人為。

公元前340年,此時中原大陸勢力基本分為大梁國,東魏國,西魏國,邊境西有蠻蜀,東有扶桑,南有倭寇,北有匈奴。(大梁國都建康,東魏國都鄴,西魏國都長安)

“統領,此子帶回去遲早是個禍害,再說統領家里不是有個千金嗎?”

“方史啊,你跟了我多久了!”

“十二有余年了,統領我明白你的意思!”

“你不明白,佛曰: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你就莫勸了,駕。。。”

就這樣,戎卿侯成了歐陽天化的養子,改名姓歐陽,名浩宇。歐陽天化的千金歐陽碧燕就自然而然成了歐陽浩宇的姐姐,感情恩愛情仇故事由此展開。(歐陽碧燕比歐陽浩宇大一歲)

時光飛鑠,白駒過隙。十五年一眨眼就過去了,歐陽浩宇從小被送去大梁國最好書院求學,這也是歐陽侯爺的打算,讓浩宇從文報效國家。

“浩宇,等等姐,別跑那么快!”

“姐,快點,上課快遲到了,到時候又要被先生責罰了。”

(東林書院是達官子弟的學習場所,也是以后走向仕途的最佳捷徑,女子也可以讀書,該書院王侯將相的子嗣占絕大部分,少數名額是各州縣公子千金)

“這不是歐陽兄嗎,等等小弟”李子旭招著柔弱的書生手,搖擺著手喊道。(李子旭是兵部侍郎李子通的次子,長子從武,次子從文。)

“嗨,子旭兄,快點,來不及了,跑過來”歐陽浩宇拉著子旭往書院講課地方跑。

“碧燕姐,你東西重不重,我幫你拿。”子旭朝著歐陽碧燕關心道。

“真不需要了,不重的,快遲到了。”碧燕不好意思推諉著。

片刻,同學們都各自坐在自己位子上,今天上午講詩經,講課先生是陶先生,該先生現在地位相當于官職從五品。

“哪位同學能不能念一下詩經第二篇《蒹葭》。”

“老師,我來!”一位眉目清秀的白衣學生舉起手來,衣服特別干凈一塵不染。(該同學叫納蘭天,父親納蘭云是從二品內閣學士,兄長納蘭赤是正八品散騎常侍。)

“納蘭天同學,好,你來。”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

溯洄從之,道阻且長;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凄凄,白露未晞。所謂伊人,在水之湄。

溯洄從之,道阻且躋;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坻。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謂伊人,在水之涘。

溯洄從之,道阻且右;溯游從之,宛在水中沚。”納蘭天不止會念,還是抑揚頓挫的吟誦出來,脫書一氣呵成。

“好,很好,納蘭同學不但熟讀而且背誦,語句語境斷句都是合乎合理,不虧是書香門第的子弟。”陶先生不停贊揚道。

“老師,我也不比他差”李子旭不服氣。(兵部侍郎是正二品,比內閣學士高一級)

“哦,李子旭同學也會,看來我們大梁學子都是人才輩出,好,李子旭同學你開始吧!”

月姬夜送帖,冥侯怒殺人。月姬是誰,冥侯又是誰?

李子旭咳了咳嗓子,昂起頭吟誦到。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

溯洄從之,道阻且長;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凄凄,白露未晞。所謂伊人,在水之湄。

溯洄從之,道阻且躋;溯游從之,溯游從之,溯...溯...”

“別溯溯了,都快結巴了,沒本事別逞能了!”不知從那個蹩腳處傳來嘲諷聲。

“李同學,你還是坐下吧,納蘭天是書香門第,你還是跟隨父兄習武更加有面子,啊,哈哈哈!”李子旭后面同學挖苦道。

“你看他瘦弱的身材,準是練武好料子。”

“各位同學,李子旭同學已經很不錯了,畢竟之前沒學過,大家就莫糗他了。”

“咦咦咦,李同學,你看人家納蘭天多有內涵!”

“咳咳咳...”陶先生輕聲示意一下坐下安靜,他也知道這些公子哥家里勢力誰都得罪不起。

突然,歐陽碧燕挺身而出,指責到:“大家都是同學,大家要互助互愛,需要這么冷嘲熱諷嗎?”

“碧燕姐,非常感謝你,沒想到你替我說話,實在無地自容。”李子旭慚愧道。(內心其實無比感激,發誓非歐陽碧燕不娶)

“姐,你坐下,這里有先生在!”歐陽浩宇揣著碧燕的衣角。

“嗯,這位同學還是明事理,之前很少看見你發言,嗯嗯,不錯,孺子可教!”陶先生縷了一下胡須。

“你不就是仗著你爹是紅人嗎,你有什么本事,文,文不行;武,武不行你倒是背啊”不知道哪位同學鳴不屈。

“你。。。”歐陽浩宇扭頭用那銳利的眼神掃過去。

陶先生懂點面相,內心默默驚嘆:此子具有鷹視狼顧之相,歷史上曾有一權臣司馬懿居之。

“嚷嚷什么,眼里還有我這個老師嗎,在學堂就得守這里規矩,像什么話!”

“先生,那位同學剛才說倒是背,行,我倒著背給他聽,聽著。”

“沚中水在宛,。。。之從游溯。。。霜為露白,蒼蒼蒹葭”歐陽浩宇以流利的語速背完。

陶先生打開書逐字逐字對,因為語速太快,沒對多少就放棄了,礙于面子:“童鞋們,看見沒,我們這一屆還是有不少能人才子的嘛!”

這時,納蘭天坐不住了,發話“先生,詩經蒹葭是個抒情詩句,在歐陽同學朗誦出來都變了味,大家說是不是。”

“是的,哪能叫朗誦啊,就是和尚念經,先生您說呢?”

“你們都是紅眼病,嫉妒唄!”李子旭抬起腿站起來。

“安靜,安靜!”先生叫嚷著。“你們是我帶過最差一屆學生。”

“你就是無理取鬧!”

“你好哪里去,敗家子登徒浪子,到處游手好閑,學院怎么會收你這樣的學生。”

“我呸,你家族妹還待字閨中就懷孕,我們大梁國丑聞。”

教室里亂成一鍋粥,學生書本互砸,突然一個書本砸向陶先生,一個黑影呼嘯而過接住在先生腦門前的飛來橫書。

“先生,需要給他們一點教訓嗎?”黑影密語道。

“你先下去吧!”

這個瞬間舉動沒有逃過趴在書桌上打著哈氣歐陽浩宇的眼睛。正所謂眾人皆醉我獨醒,心理暗自嘲笑:一群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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