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玉說，孟晗來了挽城，和他道歉了，并且承諾此生只有他一人，態度無比真誠，他就答應了她。

緩了過來，她深吸一口氣，微弱出聲：“孟晗是個好人，你跟她，不會吃虧。”

靈玉擦了把眼淚，還要說什么，外面有下人來報，說孟晗來了，詢問靈玉公子何時回去。

林止暮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孟晗都來了，你先和她回去吧，今天是小瑤醒來，你過來看便算了，只是以后還是要多考慮孟晗的想法。”

靈玉臉色煞白，點了點頭，不舍地回頭望了一眼，走了出去，慢慢地關上了門。

柳瑤心里難受，她看著林止暮握住她的手放在唇邊親吻。

“小瑤，別難過，感情這種事情是可以培養的，他們今后有人護著了，你不用再擔心了。”

蕭澄也附和：“是啊，你也要好好保重自己的身體，還能看到他們兩個成婚。”

她閉了眼，哭著答應了。

到底還是舍不得，可是舍不得也沒辦法，就憑她現在這個樣子，是保護不好他們的。

沒過兩天，項城那邊傳來消息，葉家大小姐要生了，寫信拜托林止暮前去。

林止暮本來還有些猶豫，可柳瑤聽到了這個消息，就勸他。

“我沒事的，蕭澄在這里看著我，況且葉元儀好歹也與你相識一場，你還是去吧。”

他咬牙應了，當天晚上就動身出發了。

夜里，送完林止暮，蕭澄就回了柳瑤的房間，看她靠在床前看書，身邊點著一盞微黃燭火，將她漂亮的面目照得恬靜萬分。

他心里一暖，笑了起來。

“瑤瑤，看什么呢？”

柳瑤抬頭，經過這些日子的調養，她身體上還不行，但開口說話已經比較流利了。

“新出的話本。”

柳瑤從小就有喜歡看話本的習慣，從小看到大，即便是去了南椎國，這個愛好也一直沒有改變，或許是話本看多了的緣故，她身上也一直有著十分矛盾的浪漫氣息。

她喜歡驚喜，也愛制造驚喜。

她公主府的四位公子回憶與她的生活，都少不了這些小小的驚訝。

蕭澄印象最深的是，他們當初在宮里面時候，正值他生辰，可宮里除卻過年和女皇生辰，都不能燃放煙花。

于是她就帶著他出了宮，爬上了最高的酒樓，親自在酒樓頂上燃放了半天的煙火，在明亮的煙花之下，她輕輕地捧住他的臉，吻了上去。

他至今還記得她手中淡淡的硫磺味道，以及那雙像是擁有星光的眼眸。

一切都是那么剛剛好，在其中最大的煙花燃起的時候，她在他的耳邊大喊。

她喊、蕭哥哥，我要和你好一輩子。

而他也一直堅信，他們真的能這樣。

柳瑤將話本放下，對他招了招手。

他走過去，坐在床邊，拿起一旁的梳子，替她輕輕地梳著有些凌亂的發絲。

“這么多年來，是我對不住你。”她握住他的手腕，眼里也不知何時帶上了淚光，在昏黃的燭光下有著奇異的美感。

他心里苦笑，沒有說話。

“我知道你心里難受，也不求你能原諒我，我打算將這公主府送給你，在我死后，你也有個能夠傍身的家產。”

柳瑤知道他不缺錢，雖說這公主府豪華大氣，價值不菲，可在他的眼里怕也只是九牛一毛，可是這真的是，她現在能夠給他的最好的東西了，她什么都沒了，最好的就是這個，而如今，她把這最后的東西也給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