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陽歷238年,夏末中旬初三(6月13號)
王宇在臨沙城城主府的三樓,和淮竹城的周城主相對而坐。王宇看著對面,淡定喝著茶的周城主,疑惑的問出口。
“周城主,臨沙城真的不能,自給自足嗎?”
“炎帝陛下,臨沙城的情況,我們這幾日都仔細看過了。除了無盡沙海的貧瘠礦脈,沒有任何可以,向外兜售的東西了。”周自建冷靜的說道。
“那前輩覺得這礦脈產出,如果加大人手的話,可以解決目前的問題嗎?”王宇追問。
“陛下,無盡沙海的確有礦脈,但是,不能解決臨沙城的問題。原因有二,其一地形上開采困難得不償失;
其二礦為鐵,鐵為器,不說陛下軍隊那邊,就是大量出產和售賣鐵器,也很容易引起炎陽都城那邊的重視,將陛下暴露出去。”周自建解釋道。
“那周城主,可有其它辦法解決目前的問題?”王宇再問。
“其實,陛下您鉆了死胡同了!”周自建笑道。
“還望周城主明示。”
“臨沙城的問題,不用解決。只需陛下再下兩三城,目前問題就會自己消失了。”
“自己消失?”
“陛下,臨沙城入不敷出,是地理上問題,想要解決這個問題,只能從富饒的城鎮那邊接濟這里,除此之外,別無他解。”周自建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說道。
“也就是說,臨沙城的問題,不能從外部解決,要以大補小?”王宇試探的問道。
“陛下,您已經了然了,其實,您也以前在接手臨沙城不久后,就已經布局出去了,只是您忘記了而已。”周自建道。
“我已經布局了?而我忘記了?”王宇嘴上呢喃一句,陷入了沉思。
我在接手臨沙不久后,就布局了?我那會都做了什么來著?紅滎,我把紅滎派出去了!
“多謝周城主提點,感激不盡。”王宇起身,向周自建行了一個晚輩禮,說道。
“陛下不必如此,周某只是起到了一點提醒作用,受不起此禮!”周自建見王宇行禮,連忙起身扶住,沒有受下此禮。
“周城主,可否留下!”王宇看著周自建,認真的開口說道。
“陛下說笑了,周某可沒有打算走。”周自建玩笑得口氣開口說道。
王宇聽到此話,心下了然,周城主,這是愿意幫助自己了。于是,再次謝過周城主之,便告辭離去了。他要去紅滎那邊了,拿下附近的三座城池。
周自建見王宇離開,再次坐下,端起茶杯繼續合理起來。同時心下感慨,女帝給的任務,看來,也不是那么難!至少,這炎帝能聽的進建議。
傍晚,王宇帶著青檀,出現在臨沙城最近的銀山城內。他剛剛如此不久,就被紅滎找到,隨后被帶到一個別院之中。
剛進院落,院中已經站著幾十個身影,皆是黑色斗篷,黑底紅紋。兜帽與斗篷背后,有著紅色的火焰圖案。
王宇放下兜帽,露出容貌。隨后,院中眾人動作一致的,單膝跪下。接著一片女聲響起:“彩羽衛,見過炎帝陛下。”
“都起來吧!以后,再見本帝,不必跪下,行禮即可。”王宇一邊抬手,示意起身,一邊說道。
“是,遵命,陛下!”眾女應是,隨后起身站立。
王宇和青檀,被紅滎帶進里屋之中,王宇直接在主座之上坐下,隨即開口說道。
“紅滎,簡單說下城里情況。”
“是,陛下。城中這一個月來,已經聯系上富甲,小將領,守衛軍小統領,城主府內文書,各類官職之人達半數以上。隨時可以,拿下整座城池。”紅滎匯報道。
“那些人都是什么要求,家底干凈嗎?可有命案再身?”王宇追問。
“陛下,已經查探過,家底干凈,手上皆無人命。”
“那就通知下去吧!今夜子時后,協助控制下整座城。清晨,張貼告示,宣告城主以及相關之人的罪狀,以免城中暴動。”王宇吩咐道。
“是,紅滎這就下去安排。”說完,紅滎便行禮告退下去了。
王宇看著下去的紅滎,拿起一冊資料看起來。這是這一個月來,紅滎收集的臨沙周邊三城的信息。
三城城主皆有命案在身,重賦苛稅。但那么稅銀,卻是每月上交給,懷陽郡郡守了,其數額更是每月高達,十幾萬兩之巨。
加上這三城,王宇他不過,才仔細了解過四座城池的情況。可是,這四城的情況,大同小異。他不敢往大了想,如果這樣的情況,是發生在炎陽全境,那炎陽的百姓和民眾,他們都是靠什么意念在活著啊!
子時,銀山城城主府。
十幾道黑色身影,一道接著一道,從府墻上一掠而過。王宇帶著青檀,一步步走在城主府的石子路上。
至于負責守衛的護衛,要么是提前聯系過,暗自撤走了。要么就是,已經與城主同流合污,手上已染鮮血無數之人,被彩羽衛一把把匕首收割了生命。
城主的寢屋,王宇讓青檀搬來一張椅子,將其放在城主床榻之前。他坐在椅子上,看著身材胖成肉球,懷中抱著嬌俏美人,熟睡到打鼾的銀山城城主。
王宇突然惡趣突生,向紅滎擺擺手,示意先將那懷中女子弄走。紅滎見到王宇手勢后,緩步走近床榻,輕手輕腳的將女子扶起,抱走。
見此,王宇取下背后的鎮域槍,慢慢的伸出去,直到槍尖抵住銀山城城主,江洞山的肉臉。
“江城主,該起床尿尿了!”王宇玩笑的口吻,說出口道。
江洞山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瞬間清醒,睜開雙眼。可一睜眼,就看到一桿黑色長槍,抵住自己的臉頰,于是不敢妄動分毫。良久,才顫顫巍巍的開口說道。
“閣下,可是有何需求,但說無妨。”
“呵呵...,需求沒有,就是有一點東西,想念給江城主聽聽。可怕江城主公務繁忙,無暇聆聽,才出如此下策。紅滎,來,你來念出來給城主大人聽聽。”王宇臉上掛著桀笑,開口說道。
“炎陽歷237年,立夏上旬初二,夜,城南許家二小姐許靈兒失蹤,許家全加三十七口,慘死家中。
炎陽歷,237年,夏末中旬初七,城中楊柳閣,全閣所有女子被抓,下落不明。
炎陽歷,237年,夏末下旬初五,城西商家,全家八十七口慘死家中,金銀之物,悉數下落不明。
......
隨著紅滎的念誦出口,床榻上的江洞山,肥胖的臉上。越來越多的汗珠滲出,隨后順著雙頰流下。其中不少都流到,王宇鎮域槍槍尖之上。在灑落進來的月光照耀下,黝黑的槍尖,既然閃爍起銀光。
一刻鐘后,紅滎念完了,全部加起來,一共四十三條罪狀。王宇就那么聽完了,他一點不覺得憤怒,因為,這罪魁禍首,就要死了。
“知道,為什么三階火脈之火,要叫最鎮域幽炎嗎?”王宇看向江洞山問道。
張洞山甩著肉嘟嘟的臉頰,輕輕晃動了下頭顱。
王宇嘴角揚起一笑,持槍之手上,瞬間幽炎彌漫其上。下一瞬,鎮域槍上幽炎浮現而出,黑色炎龍出現,圍繞長槍飛舞起來。接著,在張洞山震驚的目光之下,槍尖捅進了他的心口之中。
王宇收回長槍,看著床榻上,已經渾身焦黑的張洞山,幽幽開口解釋道。
“因為,鎮域意味,震懾疆域,震懾炎陽的疆域。需要被震懾的,被鎮殺的,也就是你這樣的人。”
說完,王宇起身,提起長槍走出了這個房間,走出了城主府,一直走到銀山城的正南門門口。
王宇看著這座城的正南門,看著青褐色的城墻,對著跟在身邊的青檀和紅滎說道。
“我也不知道我這樣做,算不算對!我只是個落魄帝君而已,有什么資格定下他人罪狀,將其處死?但是,我知道,我自己問心無愧。我也不知道自己還能殺多少人,又能救多少人。但是,我想去救,能救多少,是多少。”
青檀和紅滎都沒有去接王宇的話,不是不敢接。而是,他們也不知道,王宇這番話,怎么去接,怎么去勸解。
呼~
王宇深呼吸一口氣,然后說道:“走吧!還有兩座城的城主要殺,還有兩座城的人,要救。”
三日后
臨沙城附近的三座城,皆被王宇掌控下來。前些時日,金世林找回來的舊臣,便有三位走馬上任,接手城主之位。
三城的百姓,沒有任何暴亂恐慌的情況發生。因為,新城主上任的第一件事,就是減賦免稅。同時,收留安置城中孤兒乞丐。
而這是這時,臨沙城來了一隊全副武裝的騎兵,足足一百多號人馬。周勘騎在馬上,一臉憤怒的,看著這臨沙城的城守,手上長槍的就要出手刺出。
想他一郡郡衛軍騎軍都統,居然被一個小小臨沙城城守,勒令下馬接受盤查,還只能獨自進城,不得帶兵。
“全軍聽令!沖鋒隊行,目標城主府,沖!”周勘大喝出聲命令道。
身后一百多號騎兵,聽令而動,十幾息的時間,一個尖銳的刺刀隊列排列成型,即將沖鋒而去。
這時,一個精神爍立的老翁,和一個氣質出塵的中年人,出現在騎兵的正前方,直面一百多號騎軍的氣勢。老翁輕輕踩了踩右腳,一條碧綠的青龍,從起身后飛舞而出,龍頭傲立騎兵面前。
“讓你下馬,下馬便是。年輕人,年少輕狂,殺伐殺意不要太重。”老翁悠悠的開口對著周勘說教道。
老翁說完,收起飛舞的靈龍,轉身帶著中年人,緩步向城內走去。
至于那一百多人的騎兵,已經亂成一團,一百多匹駿馬,接近半數癱軟在地,任由騎兵如何拉拽,就是站不起來。
周勘的馬癱軟在他身邊,他看著遠去的老翁,心神震驚不已。靈者境強者,出現在臨沙城。看看話語之意,與這現今城主府主事之人,關系匪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