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陽歷237年,初夏首日(4月1日)
天色還是微微放亮,王宇就被黃鶯催促的起了床,然后十幾名靚麗的宮女就把他圍了個團團轉。
又是沐浴,又是熏香,最可怕的是,黃鶯親自給他化妝。修眉,清須,束發(fā)盤頭,戴冠。然后是各種各樣的配飾,玉佩、腰帶、披肩、佩劍。
總之,在十幾名宮女嘰嘰喳喳,忙前顧后一個多時辰后,王宇終于結束了煎熬。
黃鶯看著王宇著金底紅龍焰紋龍袍,頂戴九龍冠,佩四方振國玉,束十二琉璃腰帶,手持黃龍?zhí)熳觿?。幽幽輕聲感嘆道。
“如果有畫師再就好了,真想將殿下這樣子,保留下來?!?
“你是想拍照是吧?不過現(xiàn)在好像不行,沒開對科技樹。”王宇順口接話道。
黃鶯聽到殿下的話,又笑的花枝亂顫,掩嘴笑了許久才笑著道。
“殿下,怎又開始胡言亂語了?!?
“好吧!忘記你聽不懂了,當我又犯糊涂了吧!”
王宇心下無奈,他說的很多東西,的確對于這世界的人來看,可不就是胡言亂語嗎?也只能說自己犯迷糊了。
皇宮宮門口,無數(shù)高官顯貴,無數(shù)禮臣使節(jié),無數(shù)郡王城主,正在排隊入宮。
金鑾殿前的廣場兩側,已經擺好了無數(shù)地墊矮桌,觀禮的人漸漸入座。
王宇一邊坐著等著吉時,一邊吃著黃鶯喂到嘴邊的小點心,沒辦法,早上折騰到現(xiàn)在,還沒吃過東西,也不知道登基要搞到什么時候,龍袍又不方便自己動手吃。
“黃鶯啊,還要等多久啊!早知道要等著,你就應該晚點叫醒我?!?
等的有點無聊困乏的王宇問道。
“殿下,快了,辰時(9點)就開始。沐浴焚香必須卯時進行,不能讓殿下多睡的?!?
黃鶯耐心的解釋道。
“行吧!對了,登基完了,就是封后大典吧?上官雪人呢?還沒到嗎?她不會要放我鴿子吧。”
王宇突然想起月余不見的上官雪,問道。
黃鶯聽到殿下又說了些糊里糊涂的詞匯,淺笑盈盈的答道。
“殿下,帝后已經準備好了,等封后大典自然能看到了。帝后也不會放鴿子,鴿子都是信差放的?!?
王宇聽到回答,覺得自己腦門上出現(xiàn)幾條黑線的話,會比較應景。好吧,管它誰放鴿子,不是上官雪放進行。
此時,另一處偏殿中,上官雪頭戴九龍四鳳冠,身著紅底金紋鳳袍,披彩鳳展翅霞帔,束琴瑟和鳴腰,佩掛龍鳳合欒玉。
她臉上涂抹上淡淡的胭脂,柳眉黛目,瓊鼻朱唇。就那么安安靜靜地端坐著,等待大典開始??粗察o的上官雪,其實她心底已經懊悔到了極致。
啊啊啊!不就是水脈冰蓮嗎?我至于就這么將自己賣給她嗎?說是只封其位,不行其責??蛇@封后大典的裝束,和嫁給她有什么區(qū)別嘛。
從今以后我還怎么見人嘛?我才十六歲啊!就這樣將自己嫁給他了。以后,他肯定會拿這事取笑我,說我是他帝后。
不行,明天我就去冰雪閣,等我破靈之日,我就再回來。到時候,我要拿著劍,當著所有大臣的面,指著他的胸口問他,讓他承認這都是他逼我的,我不是自愿的。這些都不作數(shù)。
這般想著的上官雪,柳眉時而皺起時而松開,嘴角時而上揚時而松下,惹的身旁的上官洪十分疑惑,開口問道。
“雪兒,你可是緊張了?不用激動,也不用緊張,殿下不會為難你的。這也是我們上官家付出,應得的回報?!?
上官雪還在幻想著,帶她修煉有成,如何欺凌王宇,就被父親的關注打斷了。
“?。「赣H,我沒有緊張?。课乙膊患影??我為什么要激動?。俊?
上官雪很是納悶父親的話,便反問道。
上官洪以為女兒這是臉皮薄,死不承認,便附和道。
“不激動不激動,也不緊張,是為父緊張,為父激動!哈哈哈~”
上官雪聽后,重重給了父親一個人白眼后,便不再說話了。
吉時已到,禮樂起~
王宇隨著禮樂,一步一步緩緩的走向登天臺。他其實想走快點的,奈何身后的黃鶯和一堆禮官,不停的提醒他。殿下,慢點,慢點,快了,快了,再慢點。
廣場兩側,隨著著王宇的進場,無數(shù)官員,禮臣,城主,郡王,紛紛起身,對著王宇的方向躬身,一躬到底。
人群中,只有兩人,只是那邊站著,看著,并不行禮。一位是元靈殿許殿主,他是受邀來觀禮的,以他元靈殿殿主身份,自然無須行禮。
而另一位,則是穿著親王袍的少年炎親王炎軾,他就那么看著,臉上還掛著不屬于他這個年齡,禮節(jié)性的和善笑容。
王宇走的雖慢,但還是走上了登天臺,禮部尚書開始大聲宣讀登基檄文。
王宇站著認真聽了半天,也弄懂具體什么意思,大概意思聽懂了。就是說了些大皇子竄位罪狀,先帝遺詔,再加上奉天之運,和他王宇如何如何為人間真龍,順意登基。
待禮官說完,王宇執(zhí)杯,分別敬天酒一杯,敬地酒一杯,敬天下蒼生人酒一杯。說是敬酒,三杯全讓王宇灑地上了。
最后,到也喝了一杯,與來賓觀禮眾人共飲,禮官說是,此乃和酒。王宇心想,行吧,你說是就是,也正好,天地人和湊齊,挺好。
可喝完酒之后,王宇犯難了,禮官讓他發(fā)言,也就是讓他說兩句。
王宇不停的給黃鶯打眼神,想告訴她,有沒有稿子啊?有就快點拿出來??!奈何黃鶯無動于衷,還一雙眼睛睜的大大的,一臉天然萌,完全不懂他什么意思的樣子。
好吧!王宇沒辦法,只能自己想。說大家吃好喝好?可是登基大典沒有宴席???說第一次當炎帝,大家以后多多關照?好像也不行。那個好像沒人說過,對不起了某位祖宗,借用一下,不要介意??!
有了心計后,王宇大步向臺邊走了兩步,將手持黃龍?zhí)熳觿α⑸砬?,雙手扶其劍柄末端。面向廣場中眾人,大聲道。
“本帝炎宇,自今日起,孤以帝身立德行,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圣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王宇說完,就拿走轉身,趕緊坐上準備好的龍椅之上。心中激蕩,裝完波就走,真刺激。
場中陷入絕對安靜之中,落針可聞。良久,眾人才回味過來,他們這位少年炎帝話中深意。全都身型顫抖,激動的無以復加。
一位炎陽書院的花白老者,直接丟開手中拐杖,對著王宇雙膝跪地,其聲嘶力竭喝譽道。
“臣下恭頌陛下,吾帝千歲萬歲萬萬歲,吾炎陽大業(yè)千世萬萬世萬萬世!”
跟著這老夫子,很多人也自覺跪下,齊聲高喊“吾帝千歲萬歲萬萬歲,吾炎陽大業(yè)千世萬世萬萬世。”
隨著跪下高喊的人越來越多,很多不明所以的人,也只好跟著跪下高喊,直到所有人都跪下齊聲高喊。
而坐下的王宇看著這壯闊的場面,心中感嘆,還是炎黃的文化比較厲害,隨便一句都能裝這么大一個波,看來以后沒事就多想想,時不時說兩句。
眼看局面快來失控,王宇起身,走到臺前,放下手中天子劍,立于身前。裝出無限深沉的樣子,說道。
“都起來吧!”
說完便走轉身走回龍椅,正襟危坐起來。
而他身旁的黃鶯,已經雙眼滿是崇拜,看著王宇心頭亂顫。
場中角落,穿著宮女服飾的青檀,遙望登天臺上的王宇,口中哩喃“少爺,這就是你的志向嗎?真的太大了,也太難了?”
偏廳門口,準備著登場上臺的上官雪,看著臺上的王宇,心中百感交集。
這真是是你心中所想嗎?可是你為何從未提起過,你不但不曾吐露過,還要一直偽裝出一副懶散閑賦的樣子,是為了欺瞞所有人,還是你覺得我值得被你信任?
你混蛋,你如果曾幾何時愿對我說這些,當年我也不會拒絕你母親,我也不會一心要去冰雪閣。如果你早點說,我可以陪你,陪你一起完成你的宏圖大志。
你個騙子,等我從冰雪閣回來,一定要多次你幾劍。
之后,封后大典,正常舉行。只是王宇十分納悶,全程上官雪都是一副我要吃了你的眼神,眼神之中怒火像馬上就要凝形出來一般。
王宇無語了,講點道理好不好,不是水脈??!不是火脈,那這么大的火氣???肝火?不對,肝是木脈的?。∧I火?有可能,腎臟火氣重什么原因來著,忘了?
除了上學雪眼神不好之外,其它地方全程都挺好的。當然,王宇指的是手,冰冰涼涼的,軟弱無骨,觸感還十分細膩光滑。
從上臺之后,到結束,王宇算是過足了手癮。特別是想到禮官說要牽手時,上官雪臉上居然十分抗拒扭捏的姿態(tài)。王宇更是心情大好。
夜色降臨,王宇讓禮部把所有禮品都送來了藏書閣的院子里。
為什么?結完婚當天晚上,當然是點紅包啊!而王宇這里,只點,還不用記。記什么賬?。空l敢讓他送禮,就算王宇送禮,那些人也不敢收。
黃鶯跟在王宇身邊,幫著王宇開箱,不對,是幫著辨認。雖然王宇看了月余的圖譜書,但是也難免辨認不全,或者腦袋一抽,看著禮品,想不起是什么。
王宇開心的清點著,一邊嘴上還時不時吐槽幾句。眼角看到上官雪走進院子,笑嘻嘻的調戲道。
“哎呀,帝后怎么這時候才來??!快過來,幫本帝好好一起清點下咋們兩的禮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