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過后,顏檸看著本來白天替人看病的母親很辛苦,又替家里人做了晚飯,便自己去洗碗了。這時庭院只剩沈雅和鹿笙兩個人,黑色夜晚中一切的氣息是沉默的。
“阿笙,不要打擾顏檸了,檸檸失憶了,以前的事情都忘記了。”她端著茶杯,眼里倒影著清月的光輝,目光停在面前的白薇上,似乎可以看見生前的沈父對她在笑。“沈家,終究散了,檸檸爸爸為了檸檸死了,我母親也是腦溢血,再是檸檸在那天出了車禍,所以,給檸檸一個沒有你的開始。”“沈姨,我只想陪伴檸檸最后一段時光,一個月好不好。”少年的眼眸是血紅色的,看似平靜卻已在崩潰的邊緣,白皙的雙手緊緊地握著杯子,發(fā)出小鹿般的哀鳴。
“在你來大理的一個月前,其實我就知道了,那丫頭有一陣不太對勁,她失去記憶來大理的半年,雙眼呆滯,一直對我說,媽媽,我好像失去了最重要東西。夢里有個少年對她說回來。時常半夜在哭泣,這陣卻睡得很好,我知道你來了大理,來到了她的學(xué)校。你究竟想干什么?”沈母看著眼前的少年,目光漸漸變得犀利起來。那是作為母親一種防御的本能。
“阿姨,我真的很想她,我知道沈家的一切都是我引起的,阿姨求求你,我只剩兩個月時間了,再陪阿檸一個月,我會徹底告別檸檸的生活。”少年發(fā)出嘶啞的聲音,仿佛又回到那天的告別之時,他和父母去往加拿大治療,瞞著顏檸。顏檸瘋狂趕往機場,沈父帶著女兒,在半路出了車禍,沈父為了女兒當(dāng)場死亡,女兒躺了一年才慢慢好轉(zhuǎn),忘記了所有人,家里的母親突發(fā)腦溢血,還有當(dāng)時沈家是做藥材生意,和鹿家對其的致命一擊,上輩子的恩怨,讓沈雅對其的恨意加深,這些年是她獨自支撐的。
“最多一個月,否則檸檸我會帶走,你如果對沈家抱有羞愧之心,就遵守你的承諾。”沈母已是淚流滿面。少年沉默不語,片刻后,“阿姨,我先回家了,謝謝您的晚餐,一個月后我會返回到加拿大。”
屋子里傳來老人沉重的嘆息,“雅雅,你何必要阻擋兩個人.。”搖搖頭這情誰都不明白,看著兒媳的臉色,又想起了從前的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