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明明記得是六六六六啊?會不會這棟樓剛剛拆遷了,然后就只剩下零九零六了?
那教授是不是搬家了?我是不是找不到他了?
不對不對,搬家哪來這么快?他肯定還沒有搬完,只要我在一樓等著他,就能把他堵下!”
這個辦法真好,肯定能堵到他。
于是我又坐著電梯回到一樓,準備守株待兔。
單元內進出的人不少,有些人我甚至遇到了兩次,他們向我投來或詫異或好奇的目光,不過卻好像約好般的默契沒有多問。
不知道等了多久,反正外面的天已經黑了,業務保潔問了我好幾句,我都忘她問了啥而我又答了啥了。
這樣的等待讓我無聊,尷尬,怨懟,終于有些昏昏欲睡了。
迷糊中我感覺到有人晃了晃我的肩,什么東西在撓我鼻尖,癢癢的。
我扒開它,可它不折不撓,十分堅強。
啥玩意兒?好煩啊!
我抓住它往旁邊扯,感到一陣阻力,又加大了勁兒使勁扯。
“噢!”
我被頭皮上傳來的疼痛弄醒了,疼得眼淚花兒都出來了,睜著眼時眼前的人馬上把手縮了回去,試圖掩蓋罪狀。
我下意識伸手打在他手上,生氣的呵斥:“我躺這兒惹你了嗎?你要扯我頭發?”
我費力的使雙眼聚焦,想要看清這個一點也不禮貌不懂得尊重他人的人。
聚睛一看,原來是教授。
等了這么久,可算是讓我等到了!至于他剛剛揪我頭發那事,立馬就被我忘了。
我開始眼淚汪汪可憐巴巴地訴苦到:“我等你都等到天黑了,你怎么才來?”
“你怎么在這兒等了這么久?!”他有些詫異,驚問出口。
“我怕你生氣,今天上午那個蛋糕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的,我不知道范姐會把它做成那個樣子。”
我這一句話使他也想起了那個極易被誤會的蛋糕,他也有些尷尬,看到被困擾的我,有些歉疚,他半晌推了推眼鏡,解釋說:“那個,不礙事的。”
“不過我喜歡你倒是真的,你能不能不要生氣?”見他沒有對那件事耿耿于懷,我松了一口氣。
“你?喜歡我?!”他雖然想過是普通喜歡,但和那個蛋糕一起說便不得不讓人想歪,他被我這一句話驚得不知如何是好,連扶我起來的動作都凝固在了空氣中。
“是——”說完這個是之后,我在心中回想該怎么樣來描述這種喜歡。
不過,他以為我承認了,一張臉嚇得通紅,勸到:“不行不行!這可不行!你還年輕,我又比你大——”
他在我耳邊叨叨的煩,影響了我的思維,我抬手捂住他的嘴,唇邊柔軟溫暖的小手使他當時在原地僵住,臉肉眼可見的紅了起來,連忙扒開我的手。
我任著他扒我的手,因為這時我想到了一個恰當的形容,滿意的接上前言:“是飛鳥對魚的那種喜歡。”
我心里想著:這樣形容應該非常浪漫吧。
不過教授下意識想到了飛鳥對魚的食欲,然后他趕走腦子突然冒出來的奇怪想法。又聯想到在曠渺的海上,飛鳥與魚相伴,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
這是多么海闊天空的魚鳥友情啊!
不過我想的卻是飛鳥對魚的追逐,是魚鳥之戀,教授完全會錯了我的意思。
好在想到這兒,教授算是松了一口氣,他嗅著空氣中的酒味,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