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兵將車停在家門口，看見窗戶上有燈光。

冬天的北方，七點鐘已經天黑了，家里亮起了燈光，說明，楊雪和果果在。

陳兵從車上拿下給果果買的芭比娃娃，夾在腋下。

他快速的朝著家里奔去。

他走到家門口，聽見里面有說話的聲音。

陳兵站住了腳步。

“我的傻女兒啊，那個廢物現在這么有錢，你為什么不早說啊，你要是早說了，我能讓你和他離婚嗎？”

這是何鳳的聲音。

“你這個傻女子，人家嫁個好人家，都想著娘家，你看看你，他已經是那么大廠子的老板，你給娘家連一個蒿材棍都沒拿來，你說，你這個女子我是白養了！”

楊雪一句話也沒說。

“小雪啊，他賺那么多錢，應該你管著，你告訴媽，你現在手里有多少錢？聽那個黑熊說，他一天就要賺好幾萬，是不是真的，你們家將錢藏在那了？”

接下來有翻動東西的聲音。

“媽。你別找了，他的錢不放在我這！”

陳兵感覺喉嚨里好像塞了一團東西似的，難受的很！

“你說什么，他那么有錢，一分錢也不給你！”

楊雪沒說話。

“哎，我說小雪啊，你就是傻，那些男人一有錢就會變壞，你趁著他對你還算熱乎，這個時候你就應該多弄點錢，將來他要是真和那個女人好了，你也好有個歸宿不是，你搞到了錢，實在沒地方放，可以放媽那，媽給你存著！”

“媽，你別說了，兵子對我很好，他不會和別的女人來往！”

“哎吆吆，我的傻女子，天下還有男人不偷腥的，媽可告訴你，你可得小心點，要不然，后悔都來不及！”

陳兵能清晰的聽到自己拳骨摩擦的聲音。

他簡直憤怒到了極點。

“你身上一點錢也沒有？”是何鳳的聲音。

“媽，就這個月的工資，還沒花呢？”

“就這么點！那我先給你存著。”

“你怎么能全拿走，我和果果還要生活呢！”

“哎吆吆，你跟著那么大一個金龜婿，還看的上這七十元錢，媽給你說，你二哥的婚事可緊了，好不容易瞅到那么一個順眼的姑娘，別因為湊不到彩禮再給耽擱了，我們的親戚就你家富，你可得幫著你二哥，2000元彩禮，他們說還要那個三轉一響啥的？”

何鳳接著道：“不是三轉一響，好像要個自行車和一個電視，黑白的就成！”

陳兵再也忍不住了，他知道，再這樣下去，他會瘋。

陳兵一腳踹開門。

何鳳、楊梅、楊海和楊光都站了起來。

楊雪的眼睛里都是淚水。

陳兵看見楊雪，那顆硬起來的心又軟了下來。

“陳兵回來了，你吃了嗎，你看這個傻妮子，還沒做飯，來，我這就給你做！”

此時的何鳳再也不是以前的樣子，看見陳兵，比看見她親爸爸還喜歡。

“不用，我吃了，你和果果吃了嗎？”陳兵問楊雪。

楊雪還沒說話，果果道：“爸爸，還沒吃呢，我都餓壞了。”

“好，爸爸這就給你做，這是爸爸給你買的芭比娃娃，你要想拆的話，從這拆！”

陳兵給果果教了一會，站起身來，理也沒理這母子三人，朝著廚房走去。

何鳳狠狠的瞪了楊雪一樣：“趕緊去做飯！”

楊雪站起來，何鳳趕緊跟在楊雪身后：“兵子啊，你想吃什么，媽給你做！”

“站住，我們家廚房不允許外人進來！”

陳兵擋住何鳳的去路。

何鳳一張老臉掛不住：“兵子，怎么說話呢，我可是小雪的媽呀！”

“對不起，我還真不知道，小雪在最困難的時候，你這個媽在那？”

何鳳不說話了。

“可是，她是我生的！”

陳兵盯著何鳳：“你可不敢亂說，她要是你生的，你會那樣對她，會想用高價將她賣給一個禿頂瘸腿的老頭？”

陳兵記得，自己剛重生過來，就出現那一幕。

何鳳讓楊雪和自己離婚，然后準備用5000元將她賣給一個禿頂瘸腿的老工人。

要不是自己攔著，小雪現在肯定已經成為人家的媳婦。

陳兵一想到這里，氣就不打一處來。

“是媽的錯！”何鳳流著淚。

“對不起，你不是我媽，所以，別胡亂稱呼，要是沒什么事，就離開吧！”

陳兵直接下了逐客令。

楊雪眼睛里全是淚水，陳兵知道，要是不讓這一家人離的遠點，楊雪遲早得被折磨死。

何鳳手里攥著楊雪的一個月工資。

“將小雪的工資放在桌子上走吧！”

何鳳的臉色變的難看。

“小雪，你說句話啊，你在這個家還有地位嗎，就讓你男人這么欺負你媽？”

陳兵呵呵呵笑道：“不敢，我可沒敢欺負你，你沒叫我廢物就不錯了，離開吧，小雪，果果還沒吃飯呢，去做飯吧！”

何鳳見狀，一拍自己的大腿：“我的天哪，這個天殺的女兒和姑爺，欺負老丈母娘啊！”何鳳竟然坐在地上哭了起來。

陳兵大怒：“你們走不走，再不走，可別怪我不客氣！”

“兵子！”楊雪雙眼流著淚水來到陳兵跟前。

此時的陳兵郁悶到了極點，要是沒有楊雪在，他真想朝著這個老巫婆的心窩踢上一腳！

“看來，你們這是訛上我了？”

何鳳抱著陳兵的腿：“兵子，以前都是我的錯，是我有眼不識金鑲玉，是我對不住你，錯叫了你幾年廢物，是我不對，你就饒過我吧，你就將我說的話當放屁。”

陳兵深深的舒了一口氣。

“你起來吧！”陳兵轉過頭對楊雪道：“去做飯，孩子都餓了！”

楊雪乖乖的去做飯。

何鳳仍舊抱著陳兵的腿。

陳兵盯著何鳳：“說，你怎樣才能走？”

陳兵一說條件，何鳳眼睛里放著光。

“兵子，你二哥不是要結婚了嗎？彩禮2000元錢，還得一個電視機、一輛自行車，一個縫紉機。”

陳兵微微皺著眉頭：“還有呢？”

“還有，你二哥這一結婚，你大哥一家就沒地方住，得蓋三間大瓦房！”

何鳳還沒說完，站在旁邊的楊海道：“媽，是五間！”

“你看我這記性，記差了，五間。”

“還有沒有？”

“還有就是，你大哥、你大嫂和你二哥，將來的二嫂，都沒有工作，聽說你那個廠子很賺錢，我想讓他們到你廠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