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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聾子也可以聽見風琴聲

今年的八月格外的熱,像極了陳堪熾熱的內心。

八月中旬是張鯉的一場舞蹈比賽,非常重要。陳堪撐著最后一口氣就是為了看張鯉的這場比賽。

“小鯉,該你上場了”“嗯,等我”

他的丫頭穿著芭蕾舞裙,不染凡塵,在真正的舞臺上跳起了屬于她的青春與驕傲。

陳堪就這么看著張鯉,慢慢的視線模糊,胸腔沉悶,呼吸越來越緩,恍惚間,他好像看到了丫頭向他飛奔而來。

陳堪最終還是堅持到了比賽結束,他的丫頭永遠是最優秀的,看著站在領獎臺上的張鯉,陳堪欣慰的笑了笑。

“感謝我的父母老師,還有各位……”在張鯉籠統的發表自己的獲獎感言后,張鯉頓了頓,眼神看向臺下的陳堪,說道:“我尤其想要感謝的是我的丈夫,是他在我頹廢時,鼓勵我,是我在空曠的舞臺上唯一的觀眾。很久很久以前,有人問我為什么喜歡芭蕾,我回答,因為熱愛。現在,我是因為我的丈夫重新熱愛芭蕾的。所有人都只是在在乎我跳舞得獎了沒有,沒有人問我你開心嗎?只有我的丈夫,他不在乎我是否跳的舞姿是否優美,他在乎的只有我。那個時候我就在想,既然堅持跳芭蕾,那我就要闖出一些名堂來。為了我的青春,我的驕傲,還有我的丈夫。謝謝大家,我的講話結束了”

張鯉朝臺下深深的鞠了一躬。張鯉是帶著淚走下臺的。

剛出賽場,陳堪就撐不住了,他猛的吐出一口血,然后跌坐在地上。張鯉嚇得哭了出來,“陳堪,陳堪你別嚇我,你醒醒,醒醒”張鯉嘶吼著。陳堪拉著張鯉的手,“丫頭,有你真好!”

“陳堪,陳堪,陳堪你醒醒,求求你了,醒醒”

——醫院里,“丫頭,我還想聽聽你吹的風琴”張鯉看著憔悴的不成人樣的陳堪,紅著眼說:“好,我給你吹,你要聽一輩子,不許忘”張鯉緊緊的抱住了翟業。

悠揚的琴聲伴隨著懶散的夕陽,少年懨懨的盯著自己的丫頭,少年的嘴角輕輕勾起,身上的疼痛仿佛也隨著琴聲消散了。

陳堪取下助聽器,像初遇張鯉那樣,用心去感受琴聲。

陳堪從口袋里取出那張張鯉送給他的第一張紙條。“你好同學,我是張鯉。”陳堪的眼眶越來越紅。

“丫頭,聾子也是可以聽見風琴聲的。”陳堪想起一句話:“我在夏天認識你,又在夏天與你別離,就像夏天的陽光必然燦爛無比,而夏天的驟雨也都是烏天黑地。”再見了,丫頭……

“滴滴滴”心臟停止了跳動心率顯示器上發出警告。琴聲也停了,一切都停止了。包括張鯉的陳堪。

縱使這個夏天璀璨多姿,熱情四射,你也明媚似火。但這個夏天,有很多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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