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來殺我的嗎?”
威廉放下手中的包,冷靜的說到。
“不不,我怎么會那么失禮,”西蒙禮貌的說到,“您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坐在椅子上俯視著威廉的西蒙,給了威廉很大的壓力,就像是他第一次見到路易一樣,
不,比那還要讓人害怕,他好像面對的不是一個看上去溫文爾雅的少年,
而是一只盤桓在黑暗中的恐怖兇獸。
一等程度上,威廉察覺到了西蒙的真面目,
在認識了二王子路易后,威廉也了解到了這個國家的暗面,他不覺得能在這樣的人面前說謊,只能實話實說,暫時周旋一二,等待援兵。
“殿下欣賞我,我們的觀點都一樣,我們都想要改變這個腐朽的國家····”
一陣不加掩飾的笑聲打斷了威廉的話,
西蒙向威廉致歉:
“哈哈哈~,抱歉,聽見了一個好聽的笑話,一時沒忍住。你剛才說什么?一個小職員說想要改變國家?”
西蒙的嘲諷,似乎戳中了威廉的痛處,他對西蒙說到:
“這個國家已經腐朽了,就連夏爾·路易·德·瑟貢達教授,這樣的思想家都容不下了。沒有家事的人,就算是再優秀,也只能去造幣廠當一個小職員。”
大煉金術士夏爾·路易·德·瑟貢達?
自從雷諾茲被抓后,這還是西蒙第一次,從別人的嘴里聽到了他的名字。
果然呀!
人可以被殺死,但是思想是殺不死的。
喬治王可以下令處死夏爾,但是他的思想,他的觀念還是流傳開來。
威廉是大煉金術師夏爾三權分立思想的簇擁,這還真是西蒙沒有想到的事情。
想起了之前調查威廉,發現的事,西蒙感覺到了一絲諷刺。
“我來之前,調查你了,威廉先生,你出身貧寒,但是卻不甘平庸,努力刻苦,是亞羅大學經濟專業的高材生。每一位教過你的教授,對你的評價都很高,認為你是一顆璀璨的新星。”
西蒙用講故事的語氣,說著威廉的事:
“你知道嗎?你的系主任曾經給財政部政務次官,寫過一封推薦信,將你推薦給他,希望他能聘請你當他的秘書。”
看著威廉錯愕的表情,西蒙就知道他什么都不知道。
“你知道,你為什么嗎沒有成為政府次官的秘書,進入英吉利亞的核心層,反而淪為了一個小小的造幣廠工人嗎?”
威廉聽見西蒙的話,心里已經有了一絲不好的聯想。
西蒙憐憫的看著威廉:
“沒錯,就是你想的那樣,是你尊敬的主君,志同道合的摯友,二王子路易將你打下塵埃的。”
“不,不可能,”
“有一件事,你說對了,路易確實欣賞你的才華,但是他也知道,你要是成為了財務次官的秘書,那么大王子一定不會,輕易的讓他拉攏你的。”
“而且,路易跟你可不是志向一致的,當年夏爾的死,他可沒少出力,還是他第一個,在喬治王面前,捅出了夏爾教授的事。”
“對了,你要是不信的話,可以去問問你的老師,他們的話你總該信了吧。”
本來西蒙是想要今天強行將威廉綁走的,但是見了面才知道,原來威廉和路易并非一路人。
他改變了主意。
“看樣子,你今天也沒心情接待客人了,那我就先告辭了。晚安,威廉先生。”
等西蒙走后,威廉徹夜未眠,
一直熬到第二天早晨,他沒有去工作,而是直接前往了亞羅大學。
找到了自己的教授,向他們詢問真相。
見自己的教授們,都支支吾吾的沒有正面回答他,只是讓他安心工作,不要在查這件事了。
威廉立馬就明白了,這件事是真的。
在這段日子里自己一直崇敬,感激的人,竟然就是害了自己的兇手,而自以為是改變國家的盟友,就是這個國家腐朽的一部分。
一連串的打擊讓威廉情緒失控,既恨路易手段卑劣,有恨自己識人不明。
回到公寓后,終于發泄出來,將桌子上擺放的茶具,鮮花都掃到了地上。
又找出他原本保藏在木盒里,路易送給他的禮物。
一枚純金打造,還鑲嵌著紅寶石的獅鷲胸針,還有一支做工精致,王室定制的金筆。
在拉攏人方面,路易從不小氣,不然也不會有那么多人支持他。
本來威廉很珍惜這些禮物,但是現在威廉只覺得厭惡,奮力將這些東西仍向墻壁。
在這兩件東西碰到墻壁之前,就它們身上的力道就消失了,違反物理的懸浮在空中。
然后又飛到了門口,
“東西不錯,干嘛毀掉它。”
“是你,你到底要干嘛?”
“我想和你做個交易。”
·······
馬車行走在大道上,威廉坐在車里,和往日一樣,身上每一處都打理的很仔細,拎著他幾乎從不離手的公文包。
但是這會他不是去造幣廠上班。
“先生,我只能送你到這里了。”馬車夫的聲音從車前傳來。“前面我過不去。”
“沒事,剩下的路我自己走就可以了。”
威廉下了車,整理了衣服,將車費付給車夫,自己步行向前走。
車夫當然沒辦法再前進,因為前面就是喬治王的兒子,英吉利亞的王儲,大王子查爾的府邸。
“你讓我去投靠大王子?為什么?”
“只有大王子,才有實力和欲望,斬斷路易的財路,讓他這個弟弟老實一點。”
“可是路易的護衛在保護,監視著我”
“放心,都被我處理掉了,不然你以為我為什么,來的那么從容。”
“可查爾恐怕和路易是一樣的,到最后,他們都不可能支持我的想法。”
“又沒讓你真的輔佐他,每到最后關頭,你怎么知道結局。”
“你不會是說·····太荒唐了!”
·····
“站住,前面是查爾殿下的府邸,不得前進。”
門口守衛的呵斥,讓威廉回到了現實。
“請你們代為通傳,就說路易殿下的私人理財師,來見查爾殿下。”
威廉從兜里掏出一支金筆:
“請將它獻給殿下,他就會知道我說的話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