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題目做不出來嗎？”

江墨的視線落在蘇白手里的卷子上。

蘇白認出了他的聲音，“嗯”了一聲，自嘲般地笑了下，“最近腦子可能不太好，做到這就卡住了。”

據何卉所說，蘇白是在物化班，在三中從來沒跌過年級第一，這樣的一個成績，做起數學卷子，確實不該在倒數第三大題就卡住。

江墨朝她的方向伸了下手，“卷子可以給我看一下嗎？”

“可以。”

蘇白將卷子遞過去，側過頭去等江墨看題目，右手無聊地轉筆。

嗯，她好像忘記問，江墨為什么會突然坐到這里來了。

哦，何卉。

“不是你的問題。”江墨將卷子還了回來，“是題目少了個條件，換了誰都做不出來的。”

成績一般的學生，和成績好的學生的差距，大抵就在于，成績一般的學生，做不出題時經常會產生一種題目少條件的錯覺，而成績好的，則是能正確分辨出題目有無錯誤。

蘇白很少遇到做不出的題目，見過的出錯的題目，更少，但每次能分辨出來的。可這次，她壓根沒往題目會錯那方面想，這個思路就像是被堵了似的。

她拿過卷子，又將題干重新看了一遍，有了江墨的提醒，很快便看出了問題。

“原來是這樣，謝謝。”

“不客氣。”

既然是題目錯了，蘇白直接跳過了這題，翻動試卷，做起了最后兩道大題。

江墨就這么坐在何卉的位置上，手肘撐在扶手上，微側著身子，靜靜地看著蘇白做題。

約莫過了十分鐘，蘇白開始做最后一大題時，余光瞥見江墨還坐著。

“江墨，你是不是找何卉有事啊，著急的話你可以給她發消息的。”蘇白對他說。

“啊，我……”江墨抿了抿唇。

他當然不是來找何卉的，只是在后排坐著的時候發現蘇白在敲自己腦袋，似乎是有什么事，他就跑來了。

詢問情況的時候，他還盡量表現得挺自然的，發現蘇白沒覺得他的出現奇怪時，還在心里松了口氣。

原來，不是不奇怪，而是在心里給他找了理由——來找何卉。

嘖，雖然確實要找個借口，但他不希望是和別的女生扯上關系啊。

見江墨久久不說話，蘇白歪了下頭，“你？”

“我是來，”江墨垂了下眸，瞄見了蘇白放在座位一旁的書包，沒拉拉鏈的包口露出一截卷子，“向你借卷子的。”

“試卷？”

“對。”江墨重重地點頭，“我坐那有點無聊，所以想來問問你，有沒有多余的試卷可以借我做做，消磨一下時間。”

蘇白雖然覺得他向自己這個不是很熟的人借卷子有點奇怪，但聯想到江墨學神的名號，又覺得，如果是他為了學習想盡辦法，好像還挺合理的。

“試卷我有，拿給你自己挑吧。”蘇白從書包里抽出一沓厚厚的卷子，遞了過去。

江墨訕訕地接過，裝模作樣地挑了起來，最后抽走了一張數學的。

“就這張吧。”他把剩下的還回去，“額，你可以再借我一支筆嗎？”

“當然可以，再給你一張草稿紙。”

東西配備齊全時，何卉也回來了，江墨便拿著東西，微微弓著身子，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墨哥，我還以為你是去撩妹的呢。”陸清野湊過來翻看他手里的東西，“合著你是為了學習啊。”

江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