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墨他是不是沒給你臭豆腐錢？”

蘇白愣了一下，當時確實是她一起付了來著，“嗯，可能忘了吧，也就幾塊錢。”

“噢。”祁喻皺了眉，小聲嘀咕：“總覺得有什么不對的地方。”

從西門回到附中的時候，下課鈴聲剛好響起，等蘇白他們走到宿舍樓時，已經能聽見教學樓那傳來的屬于課間的喧嘩聲。

男女生宿舍不在同一棟樓，兩人即將分開時，祁喻突然一拍腦袋，“啊，我忘記買氣泡水了。”

“超市就在旁邊，我陪你去買。”蘇白說著要轉身。

祁喻攔住她，“我今早看過了，這個超市沒有我要的那個口味，我去教學樓那邊的小超市看看吧。你就不用陪我了，先回去吧。”

“那好，拜拜。”

“嗯。”

蘇白手機揣在兜里，進了宿舍，她拿出來放到桌上，這才發現自己收到了幾條消息。

【媽媽：蘇蘇你第一輪考完了吧？】

【媽媽：你是明天回來吧，我明早去買排骨，燉湯給你喝。】

【媽媽：我早上收拾你房間的時候，看見你手機充電器沒帶。】

沒帶嗎？

蘇白看了眼手機電量，還剩下52%，沒帶就沒帶吧，夠撐到明天回去的了。

【蘇白：嗯，考完了。】

【蘇白：明天下午才回去，應該直接回學校上課了，不回家吃晚飯，你早上多睡會，排骨過幾天再買吧。】

【蘇白：我手機電夠用。】

每一條消息都回復完，蘇白才坐到床邊，從桌角拿了一份卷子。

剛打開筆帽，蘇媽媽的消息回過來了。

【媽媽：考完了就好，現在在干嘛呢？】

【蘇白：剛剛出去逛街了，才回到宿舍。】

蘇白的筆在指尖輕輕轉了兩圈，她盯著手機，等著回復。

沒一會，聊天框蹦出一條語音。

【媽媽：噢，零花錢不夠就和我說。】

蘇白回了句“夠用”，又一條語音蹦出來。

【媽媽：你之前說這個比賽就是參加玩玩，不參加第二輪是吧，那有時間就看看書，過兩周就期中考試了，用功還是要用功一點的。說到這個，我昨天半夜一點起來上廁所，還看見隔壁宋啟房間的燈亮著，人家沒參加這個比賽，倒是能按部就班學習呢。不過媽媽相信你聰明，他是不會超過你的。】

蘇白斂下眉。

誰說不會超過她的，比她成績好的，本就是大有人在啊。

蘇媽媽評判她和宋啟成績誰好的標準，就是看總分以及物化的等第，并不考慮兩個學校出的卷子不同，蘇白曾經解釋過，說不聯考是比較不出什么的，蘇媽媽懶得理，她也就沒再解釋了。

【蘇白：好，我會找時間學習的。】

【媽媽：嗯，學累了的話就休息，和同學出去逛街玩都行，但是要記得按時吃飯。也不知道宋啟是怎么做到一天到晚都在學習的。行了，我不打擾你了，你學習吧。】

蘇媽媽的聲音從手機里清晰地傳出，近在耳邊的感覺，讓蘇白恍惚間以為回到了家里。

她媽媽一直都很關心她，每天給她做好吃的，按周給零花錢，允許她假期和同學出去玩，也會提醒她學累了就休息……

可是，與此同時，蘇媽媽還會說，誰誰誰家的孩子從來不要零花錢，也不知道怎么過的；誰誰誰家的孩子的周末從不出去玩；誰誰誰家的孩子每天五點起來背書，晚上學到一點鐘……

明明心底是對她有要求的，卻總是不說清楚，而是通過這種方式，來提醒她。

何必呢，多累。

關掉了手機，蘇白卻沒有做卷子，隨手拿了一本雜志，趴在桌上，腦袋枕著胳膊，看了起來。

什么時候睡著的她不知道，只知道醒來的時候，何卉幾人已經吃完晚飯回來了。

“蘇蘇你怎么趴在桌上睡著了啊，會著涼的。”何卉搖醒她。

蘇白打了個哈欠，眼里蒙上一層水汽，“看書不小心睡著了。”

“我說怎么給你發消息也不回呢，本來是喊你一起去吃晚飯的。”何卉說。

蘇白拿起手機看了眼，確實有何卉的消息，還有祁喻的。

【祁喻：蘇蘇我跟你說，我剛剛去買水的時候順便見義勇為了一把。】

【祁喻：沒想到N大附中居然還會有校園霸凌這種事。】

【祁喻：而且被霸凌的就是我昨天說好帥的男生，不知道他是不是因為長得帥才被欺負的。】

……

長得帥的男生，蘇白好像知道是哪個了。

祁喻就是碰巧幫了一把，能給蘇白講的，也就只有自己聽見的看見的，以及行俠仗義的過程，至于那人到底是為什么被欺負，他也說不清了。

除了這個，祁喻也找蘇白一起吃飯了，和何卉一樣，沒能找到。

【蘇白：不好意思，我剛睡醒。】

【祁喻：我在食堂吃飯，我吃完給你打包點送過去吧。】

【蘇白：好。】

第二天早上七點開始，陸續有同學進入會場，第二輪比賽將會在七點半準時開始。

畢竟是全省規模的，參賽人很多，前五十名里，三中最后也就只進了何卉一個人，第36名，而祁喻以半分之差，位列51。

“我感覺高一高二的都快哭了，一個沒進。”祁喻坐到椅子上后，望著前排三中的其他人，感慨道。

蘇白跟著看了一眼，“不至于，高三的本來經驗就多一點，他們應該也懂。”

“話是這么說，但是一中進了三個哎。”祁喻盯著臺上巨大的投影儀，“那個陳左，還有兩高二的，雖然都是二十名開外。”

“四個。”蘇白說，“你往上看看。”

祁喻沒指望前十名能有Y市的，剛剛就沒看，現在這一看忍不住震驚，“臥槽，江墨他這么牛皮的嗎，居然是第二名？”

“過獎了。”

一道男聲在近旁響起，回答了祁喻的話。

祁喻：“……”

這聲音有點耳熟啊，他抬頭看去，果然又是江墨。

蘇白坐在最外邊的位置，江墨穿著一中寬松的校服，在座位旁半蹲了下來，撐著腦袋看她。

“蘇白，把你微信號給我吧，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