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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歲月無情

第五十三章 歲月無情

劉紀淵道:“為父讓你負荊請罪,正是想化解鄒瑞宏對你的怨恨,這一點,你懂嗎?”

耿忠道:“荊棘上都是倒刺,負在背上,豈不將我的背都刺破了?很疼的!”

劉紀淵道:“唯有如此,才能減輕鄒瑞宏對你的怨恨。刺破你的背,留一些血,長長記性也好。日后,看你還敢不敢囂張跋扈,看你還敢不敢目中無人!”

“我……我不去。”耿忠搖了搖頭,道:“那鄒瑞宏未必會怨恨我,而且,即便他真的怨恨我,我也不懼。”

“哼哼……果然是目中無人,囂張跋扈。小小年紀,竟連主薄大人都不放在眼里,日后如何得了?”劉紀淵將掃帚打在桌上,道:“趙之李牧、廉頗,論武藝,難道打不過郭開嗎?可結果呢?卻是被郭開害得凄慘收場。諸如秦之蒙恬,前漢韓信,俱都死于小人之手。前車之鑒后車之師,為父與你講了這么多道理,你這榆木腦袋,為何還是不懂呢?”

耿忠無奈道:“我愿向鄒瑞宏道歉,但不負荊棘,可以嗎?”

劉紀淵斬釘截鐵道:“不可!既是請罪,就應當拿出誠意來!”

這時,卻見一個家丁推門而入,道:“老爺,主薄鄒瑞宏來了,說是要找耿忠公子。”

鄒瑞宏來了?要找耿忠?

“哼!這么快就來尋仇了嗎?”劉紀淵冷哼一聲,將掃帚狠狠摔在地上,道:“耿忠,去向鄒瑞宏賠罪吧。這是你自己惹的事,便是被鄒瑞宏打死,為父也絕不會管的。”

鄒瑞宏來的正好。

他主薄之職丟了,定然滿腔怒火。

剛好讓他來將耿忠打一頓,打的重一些,好讓耿忠明白謙虛謹慎的道理。

耿忠翻身下了桌,微微皺眉,疑惑道:“鄒瑞宏?他找我作甚?”

劉紀淵轉過身去,邊走邊道:“備茶,請鄒大人進屋說話。”

——

鄒瑞宏跪坐在右側下首,不時向外張望,手掌緊握成拳,似是有些緊張。

劉紀淵跨門而入,對著鄒瑞宏拱手作揖,客氣道:“鄒大人來了?呵呵呵……寒舍真是蓬蓽生輝啊。”

鄒瑞宏連忙起身,還了一禮,問道:“劉老爺,敢問,耿忠公子現在何處啊?”

耿忠撓了撓頭,走了進來。

“呵呵呵……”劉紀淵的臉色有些難看,斟酌了一下言語,歉然道:“耿忠這小子,目中無人囂張跋扈,方才在書房,我已狠狠的教訓過他了。若是鄒大人仍舊不滿,可用這戒尺打他手心,以示懲戒。”

劉紀淵也怕鄒瑞宏下手過重,真的將耿忠打死打傷了,故此,只說讓鄒瑞宏用戒尺打耿忠手心。

下一刻,劉紀淵懵逼了。

鄒瑞宏拍了拍衣袖,鄭重的跪倒在地,對著耿忠抱拳作揖,叩首道:“下官鄒瑞宏,拜見耿忠公子!公子在數學之上的造詣,堪稱百年難遇,遠勝下官,下官誠心拜服!下官先前有眼不識泰山,說了許多不堪入耳之言,還望公子莫要責怪。為表歉意,下官特送來白銀一百三十兩,銀子雖少,卻也是下官一片心意,叩求公子務必收下!”

這TM是什么造型啊?

鄒瑞宏……居然向耿忠這小兒下跪叩首,而且,態度竟誠懇之至。

劉紀淵揉了揉眼睛,突然覺得有些耳鳴。

耿忠將鄒瑞宏從地上攙扶起來,笑道:“我不是說過了嗎,一百兩白銀之事,戲言而已,免了。”

鄒瑞宏卻是淚眼婆娑,緊緊握著耿忠的雙手,用懇求的口吻道:“求求公子,務必將這白銀收下。否則,下官寢食難安!公子啊……下官知道,區區一百三十兩白銀,公子根本不放在眼里。可,這已是下官能拿出的所有了,公子,您一定不要嫌棄啊!”

耿忠道:“你起來說話。”

鄒瑞宏掙脫了耿忠,斬釘截鐵道:“這銀子,公子若是不收下,下官就一直跪在這里,直到公子答應為止!”

耿忠搖了搖頭,無奈道:“這銀子,我收下便是,你起來吧。”

“多謝公子!”鄒瑞宏聞言大喜,在地上叩了一個響頭,方才肯站起身來。

劉紀淵如同白癡般站在旁邊。

這……和想象的不一樣啊?

鄒瑞宏,跪地叩首,求著耿忠收銀子……

耿忠斜靠在梁柱上,若有所指道:“鄒大人,你怨恨我嗎?”

鄒瑞宏吃了一驚,忙道:“下官真心敬佩公子才華,豈敢心懷怨恨?”

耿忠從劉紀淵身旁經過,在桌上取了杯茶,輕抿一口,道:“戰國時期,趙王遷聽信郭開的讒言,猜忌于武安君李牧,最終,竟因一些流言蜚語,就自毀長城,斬殺了李牧,以至于趙國再無人能與王翦匹敵,趙為秦所吞,趙王遷被俘。岳父,你說這趙王遷,是不是迂腐之輩啊?”

鄒瑞宏眉頭緊鎖,不知耿忠此話何意。

劉紀淵卻是老臉翠綠。

這耿忠,分明就是指桑罵槐,將他比做了趙王遷!

“呵呵呵……今日是為父莽撞了……鄒大人,在下有些不適,先告辭了,見諒。”

語罷,狼狽離去。

——

司隸,洛陽,軍營。

耿弇斜靠在虎皮躺椅上,用佩劍割下一塊鹿肉,撒了些鹽上去,放在嘴中輕輕咀嚼。

“嗯,這鹿肉鮮美無比,不可不嘗。”

賈復卸了鎧甲,也抽出腰間佩劍,割了一塊鹿肉下來,放在嘴中咀嚼。

火盆燃燒著,軍營雖然簡陋,卻頗為溫暖。外面軍士的吶喊聲、腳步聲不斷,不時有戰馬打幾個響鼻,頗為熱鬧。

耿弇感嘆道:“真是懷念啊……自從西州大將軍隗囂死后,我已有十數年未曾進過軍營,身子骨都松軟了。呵呵呵……還是軍營住著舒服,比我那好畤侯府還舒服吶。”

“唉……”賈復幽幽一嘆,道:“可惜子顏、子翼、仲先他們俱都亡故了,否則我兄弟們擠在這帳篷之中把酒言歡,豈不快哉?”

“我們都老了。”耿弇喝了一口青梅酒,道:“再過個三五年,想來你我二人也該辭世了。這天下,該是年輕一輩的。”

人過七十古來稀。

云臺二十八將,若以武力來論長短,賈復無疑是第一。

銀戟太歲雪天王,那可不是吹出來的。昆陽一戰,賈復以一己之力獨當九名敵將,殺其三,傷其四,自己卻毫發無損。使一桿一百二十斤重的方天畫戟,力能巨鼎,刀劈城墻而裂之。

然則強如賈復,到了垂暮之年,也覺得力不從心起來,不及年輕時期的三分之一了。

歲月無情啊。

霸者如秦皇,又如何?終究難逃一死,化作黃沙一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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