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以微突然走到門邊的一地狼藉前停了下來,霍翌宸也沒有摸清辛以微的心思,只是蹙眉看著辛以微的怪異地舉動。
“你到底有多恨我,就多么用力地刺下去……這樣我們就兩不相欠。”辛以微撿起了從耶穌人工陶瓷身上的瓷器的碎片舉到霍翌宸的面前。
她是真的的累了。辛以微已經(jīng)習(xí)慣了他突如其來的暴躁,她按下壓在她脖頸上的手,啞著嗓子說,“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跟我裝傻,辛以微,我原本以為這么多年你至少已經(jīng)長進了,但現(xiàn)在看來,你不僅跟以前一樣惡劣,而且歹毒依舊……”霍翌宸一個一個地說,眼中迸發(fā)出了巨大的憤怒。
“你……你,說什么……什么意思?”眼見著辛以微連呼吸都變得困難,但她還是沒有說一句求饒的話。
“霍先生,你這樣會掐死辛小姐的。你快點松手……”景叔是跟著霍翌宸一起來的,到底在一邊還是看不下去了。
辛以微身高一米六五,在女生之中算高的了?但跟霍翌宸一米八幾的比起來還差很遠,此刻被霍翌宸這樣毫無憐香惜玉地掐住脖子,辛以微的雙腳幾乎都是懸空的,無法落地,白皙的臉蛋漸漸變成了絳紫色。
霍翌宸倒是也真的沒像將辛以微活活弄死,腮幫的肌肉漸漸松馳了下來,他的大手一揮,辛以微已經(jīng)像是一癱軟泥滑落了下來。
她整個人倒在了地上,大口的喘息,仿佛這口氧氣來之不易。
“說給我裝可憐,辛以微,你新狠起來真的讓我都害怕……”霍翌宸瞇著眼看著辛以微。
辛以微漸漸感覺自己的呼吸已經(jīng)平穩(wěn)了下來,她抬起頭看著霍翌宸,不卑不亢,“霍翌宸,就算是按個罪名,你也得讓我死的清楚明白,不是嗎?”
嗓子剛剛遭到釋放,所以她說出來的話,沙沙的,如鳳的眼眸,卻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來得鎮(zhèn)定,這樣的眼神倒是讓霍翌宸忍不住微微詫異。
“你要一個明白,好啊,辛以微既然你跟我要個明白,那我就給你一個明白,讓你死也死的安心,如你所愿。”
霍翌宸粗暴地扯過辛以微的胳膊一路往里走。
又是在那座小紅屋前停了下來。
門被霍翌宸豁然給推開了,霍先生然打開的一瞬,辛以微也是被里面的一切給嚇倒了。
混亂、零亂……
所有的照片斗爭性散亂了一地,關(guān)鍵是正中間的耶穌雕像被打破……上好的陶瓷碎成一片片的。
她恨自己對自己的生活的無能為力,恨他的冷血無情,這樣的情緒從什么時候開始?
她已然難以分辨了。
辛以微很少敢這個昂著頭認真地看著霍翌宸,畢竟她的仰慕讓她在霍翌宸面前更加的自卑,但是現(xiàn)在一切都已經(jīng)不重要了?
霍翌宸兩邊的腮幫的肌肉突突地跳個不停。
“你以為我真的不敢殺了你?”霍翌宸沒想到這個女人居然敢挑釁到如斯地步,他也是紅了眼,卻被景叔從身后一把拉住,面上對辛以微確是斥責(zé),辛小姐,你在說什么呢?”
辛以微突然就盈盈笑了起來,在本就鬼魅陰森的教堂里,辛以微的笑聲顯得愈發(fā)的寂寥。
“何必如此?我知道你恨我,那就直接點啊,你不覺得很累嗎?我是真的累了?”辛以微突然提到了音量,一把拉住了霍翌宸的手就朝著自己的下巴上去。
霍翌宸顯然也被辛以微這舉動給嚇倒了,一時還沒反應(yīng)過來,手中的瓦片已經(jīng)落辛以微細膩的肌膚上。
“辛小姐。”景叔驚叫了一聲,拉開辛以微和霍翌宸但一切都遲,鮮血順著辛以微的脖頸一路下滑。
只是沒等所有人反應(yīng)過來,只聽到啪達一聲,霍翌宸的一巴掌已經(jīng)落了下來,片刻時間辛以微左半邊臉上已經(jīng)高高的腫了起來。
“霍先生,你這是干嘛?”
辛以微還捂住自己的臉,為垂著頭,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
景叔卻格外的心疼。
“她不是要死嗎?剛才干嘛攔著她?就讓她死好了?”霍翌宸伸出手指著辛以微,眼神狠戾,辛以微有可片刻的恍惚,為什么她以前甚至?xí)X得這樣的霍翌宸是那么的迷人呢?
“你少跟我來這一套,我沒讓你死,你覺得你有死的資格嗎?”
“糾正怎么樣才肯放過我?”辛以微原本垂著的頭終于抬了起來,她沒了剛才激動的情緒,此刻顯得格外的冷靜,清澈的眼眸,清淡如水。
“游戲開始就永遠都不會停下來……”他擦過她的耳垂在她還染著鮮血的脖頸邊輕聲道,熟悉的氣味沖的辛以微的鼻腔都是瑟瑟的發(fā)酸。
最緊張的人卻是局外人景叔,“霍先生,辛小姐的脖子還在流血,必須先去處理?”
“放我走!”辛以微卻固執(zhí)地站在原地,表情執(zhí)著。
她是真的累了,不知道霍翌宸的這場游戲什么時候開始,又要到什么時候才結(jié)束,她玩不起,也沒有精力在玩下去了?
這世上,能說出來的委屈都不叫委屈,能哭出來的淚水都一文不值,能失去的愛人也不算真正的愛人,她從未曾擁有過他,所以她也沒有什么好失去的,只是……一切都再也回不去了而已。
霍翌宸盯著辛以微數(shù)秒,“你跟我談條件的資本是什么?”
“我會永遠的從你的視線里消失,你也永遠不會看到我?”辛以微突然淡淡地說。
她向來個性軟弱,不太愛爭辯或糾結(jié)什么,但是此刻辛以微眼神中的固執(zhí)倒是讓霍翌宸心中涌起一股奇怪的感覺。
說不上來,仿佛什么東西已經(jīng)脫離了他的掌控,他向來討厭這種感覺。
曾經(jīng)有人說過他的掌控欲嚇人,他一丁點都不否認,他向來喜歡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范圍內(nèi)。
脫軌的感覺會讓他煩燥。
比如現(xiàn)在。
“想都不要想,我、不、會、放你走。”霍翌宸的態(tài)度也是不容拒絕的強硬,跟他一貫以來的狀態(tài)都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