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少爺不得府里上下主子的喜歡，這是眾人皆知的事情。

她心知三少爺多年不踏出錦瑟居一步，今日若過來，氣氛必定僵硬。

也會惹得老太太不快。殷氏見了他，恐怕會死咬著對方不放。

老實說，什么三不三少爺的不打緊。

要緊的是此事必要咬定了二少爺。

把殷氏厭惡的丫鬟送到二少爺身邊，擾得她心緒不寧……自己才會得利。

姚氏平時看起來柔柔順順的，這一番話說出來反而比殷氏的話更有道理。

殷氏眉頭一皺。老夫人答應了：

“好，翠前，你去問問。”

翠前倒是想著正好可以看看花戚，轉身出門去了。

她走得快，給殷氏提出質疑的氣口都沒留。

殷氏臉色不太好看，看了一眼姚氏：

“弟妹倒是聰明伶俐。”

這話不陰不陽的，姚氏報之一笑：

“妾身才來，什么也不知道，不過是為老太太解憂才開的口。”

話被頂了回去。殷氏捏緊了手里的帕子，不好再說些什么。

……

翠前腳程很快，小半個時辰就到了錦瑟居門口。

她抬手敲門，是花戚來開的門，見到她欣喜道：“翠前姐姐怎么來了？可是有什么事？”

她知道翠前在老夫人跟前的體面，不會沒事走這么遠過來的。

翠前應了一聲：“這院里是不是有個叫紅英的？”

花戚點頭，見她面色不似尋常輕松，心里有了計較：“紅英姐姐她……”

翠前看她一眼，往院里走進去：“還是見了三少爺再說吧。”

花戚就把她領進了正屋里。

三少爺正坐在榻間，穿著一身月白色長衫，頭發松松垮垮的，看起來精神不怎么好。

翠前一進屋，看到他這樣，先欠了下身：

“三少爺。”

白衡以袖掩面，咳了幾聲，才抬眼看向她：

“你是……”

花戚連忙倒了一杯茶給他喝，解釋道：

“這是朱雀堂的大丫鬟翠前姐姐。”

男人喝了一口茶，方才好些，勻平了氣，笑道：“有失遠迎。花戚，給客人也倒杯茶吧。”

花戚應了聲，正要給翠前倒茶，對方見三少爺咳成那個樣子，哪里敢喝：

“不用客氣。我來是有件事情，老夫人吩咐了，要問一下三少爺。”

白衡眸色淡淡，示意她說。

“三少爺身邊的紅英今日在花園的桃花林里和二少爺……”翠前頓了頓，“傳出去總是不大好聽的。這紅英的今日之事……三少爺可知道？”

白衡微微茫然。

他確實不清楚這件事。

不過應該也不是他的人做的，若是暗衛出手，不可能不向自己報備。

“你是說，紅英和二少爺有了私情？”花戚裝作驚訝地問。

那看來自己說的話奏效了……紅英真去勾搭二少爺了。

可看這樣子……還驚動了老太太？少爺收用個丫鬟，犯不著吧？

那就是，二少爺不肯？或是大太太不肯？

畢竟大太太向來重視這個兒子，不肯叫他吃虧。

花戚默不作聲地想。

白蕭會不會收紅英呢？

要是收了，印月堂里有一個朱華，再來一個紅英……倒真是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