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追問：“那后來怎么……？”

怎么沒給呢？

“是她自己不愿意。”

聞言白蕭沉默下來。

他又想起了方才見到那少女姣好的面容，靈動的眼眸……像只小兔。

還有朱華，她剛開始來自己身邊的時候有幾分姿色，溫柔大方，他也是真心寵愛過的。

可是后來就變了，和丫鬟們互相算計，以為他不知道她的那些小心思。

若是花戚來自己身邊，或許就不一樣了……

男人都是這樣，自己湊上去的輕易丟棄，越難得手的越是念念不忘。

……

次日午后，花戚服侍三少爺用過午膳，就聽到一陣敲門聲。

敲門的動靜很有規律，三短一長。

花戚正準備去開門，白衡卻叫住了她：

“我去開，你去沏兩杯茶來。”

少女一頭霧水，但還是聽話地拿著爐子去燒茶了。

過了一會兒再端著托盤走到正屋門口，果然聽到里頭的說話聲。

她也不想偷聽，一手推開門，走進去。

抬起眼眸，果然看見炕上坐著二人。一個不認識的，亦是年輕男子，模樣周正，穿著水青色長衫。

花戚打量一眼就垂下，安靜地給他們上了茶。

她感覺到那陌生男子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

可她并沒有感覺到惡意，因此只當不知道。

上完茶，她就拿著托盤退出了門外。

目送少女出去，直到看不見了寧松清才問白衡：

“那是大太太新送來的丫鬟？”

男人輕飄飄地掃他一眼，眼眸晦朔：“她哪里會想起我這么個礙眼的人來。”

那就不是了。

寧松清知道他與繼母關系惡劣，也就撂下了這個話題。

“你這個丫鬟，”他仔細琢磨，“我看著總有點面善。”

好像在哪里見過一般……

白衡不以為然：“阿戚人美心善，身上有福氣的緣故。”

寧松清沉默，眼皮卻跳了跳。

這話說的……雖然確實漂亮，但總有一絲古怪。

他就不說這個，聊起了正事：

“你找我來所為何事？”

“武平侯。”他點到即止。

他一下子明白了，卻不由得皺眉：

“我聽說，太子可是對小琴勢在必得呢。”

這種情況下，武平侯要和東宮爭，難保不會毀了明面上的和氣。

“武平侯本就支持九皇子奪權，”白衡淡淡道，“和東宮的關系冷淡得很。”

寧松清搖搖頭：“這樣做未免冒險。萬一將來真是太子繼位，九皇子失敗，豈不是……”

豈不是給自己惹來了殺身之禍？

“奪權之爭本就兇險，武平侯身居高位，深陷其中，無法自拔。誰又能真的明哲保身？”

寧松清聽了點頭，又是一笑：

“你說得對。你這個人，算無遺策，我是想不到這么多的。”

說著，問到來此的目的：

“要我如何做？”

男人從容不迫道：“在京城中散播太子爺與戲子有染的風聲。此事需要快，不能等太子的人反應過來。必須說得有鼻子有眼，令人信服。你再拿小琴的貼身衣物央人弄進東宮里。太子不是正和大將軍齊家大小姐議親么，鼓動小琴去齊府求齊大小姐讓她進東宮，聽說齊將軍最是疼愛女兒的，這樣一鬧，眾人皆知太子放浪形骸，必不會再和他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