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戚眨了眨眼。

她微微抬頭，看到白蕭愧疚地從屋里走出來，躲避了一下她的目光，轉身走了。

花戚：“……”

不是吧又是這么大一個黑鍋扣在她頭上？

她分明什么也沒干。

白蕭想充英雄解救自己，結果被大太太呵斥了一頓……

就走了？

也不幫她解釋一下嗎？她可是安安分分地跪著呢。

花戚低下頭，扯了扯嘴角。

上輩子她怎么沒發現他是這種沒擔當的人？

真是瞎了眼。

最后還是老夫人午睡起來，無心間問了一嘴花戚去哪了。

聽說被大太太叫去了，也沒說什么。

過了一會兒，才問這么怎去了那么久。

翠前也知道她被大太太罰跪的事，猜是因為她喜歡二少爺的緣故，又想起上次自己叫她給二少爺上茶。

翠前心生愧疚，自告奮勇去了福澤堂。

那時花戚都快被曬化了，不厚的衣裳汗濕了一大半。

她進去和大太太說話。

翠前是朱雀堂的大丫鬟，又是老太太身邊得力的人，大太太不看僧面看佛面，點頭讓她把人帶回去了。

花戚被她攙扶著回了朱雀堂。

本來她人都曬迷糊了，要給她收拾一下降溫的，但花戚還是先去見了老夫人。

一進屋子，感覺到一股涼爽，她“撲通”就在榻前跪下了。

跟進來的丫鬟們不明所以，老太太擺手讓她們出去了。

“想必是大太太敲打你，”她緩緩開口，“叫你不許靠近二少爺之類的話吧？”

花戚給她磕了個頭，啟唇的時候發現自己聲音嘶啞：

“是。”

“本來，我是打算過段時間，把你給了二少爺作房里人的。”

她沒有什么顧慮地說道，“現在，我想問問你。你可愿意去？”

“過段時間”，指的應該是對她的觀察考量。

老夫人心想著，反正自己也有這個打算，若她真有這個心，敲打一下給了蕭兒也沒什么。

丫鬟喜歡年輕英俊的少爺，這也不是大不了的事。

大太太是關心則亂了。

花戚搖頭：“奴才不愿。”

頓了頓，她說下去：“老夫人明鑒，奴才并不曾對二少爺有意。”

老夫人挑眉：“哦？真的？”

“給奴才一千個膽子，”她沉聲道，“也絕不敢勾引二少爺。若奴才有一句謊話，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這是毒誓。

老夫人這才抬眼看她，老年人都相信這種東西。

發了毒誓的人說話，也可信了不少。

她若有所思：“我知道了。可……你要知道，你這張臉蛋，便是不伺候少爺……也難保有朝一日不會被大老爺二老爺看上。”

自古以來挑人伺候就是挑選漂亮的，沒有選丑的道理。

她身份低微，便是自己不愿意，也抵抗不了主子發話。

屆時也只能委曲求全，或是一死。

花戚想到錦瑟居里的那位：

“奴才愿意……伺候三少爺。”

老夫人這下是真的驚訝了：“那個病秧子？跟著他可沒什么福享！”

花戚也覺得那里一看就是冷清苦寒的去處。

但是，三少爺自小體弱多病……這就代表，他沒有能力同房。

花戚從自己兩世的記憶里仔細想想，三少爺好像連通房丫鬟都沒有。

那正好。

她伺候幾年，還是清白之身就可以出府去自行婚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