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章十三 遠征
書名: 凡人時代之黎明作者名: 橡樹之秋本章字數: 3482字更新時間: 2021-02-13 07:17:12
翼等到了秋收后才出兵。隨著大隊的離開,留守人員中的老幼弱者開始進入石塔居住,而武士們也進入臨戰狀態,隨時防備突襲。家里有父母坐鎮,翼感到很安心。與以往一樣,翼自任前鋒,開路架橋,一路東行。
一離開聯盟控制區,翼就明顯感覺到了荒涼。這一年多以來,能離開的基本都加入聯盟了,剩下的估計是被中土王趕走了。正走著,翼忽然隱隱聽到一陣嬰兒的哭聲。循聲望去,遠處似有人倒在路上。翼一個縱身趕了過去,只見一名衣不蔽體的婦人一動不動地躺在地上,懷里還緊緊抱著一個嬰孩。仔細察看,那婦人一息尚存,似是凍餓太久而昏倒。人雖失去知覺,卻仍沒有放開抱著孩子的手臂。翼不禁想起了自己的母親,眼睛有些濕了。此時,幾個衛士也趕了過來。翼小心翼翼地從那婦人懷里抱出嬰兒,交與一個衛士,又俯身抱起那婦人,吩咐道:“跟我來。”隨即向后隊奔去。有衛士明白翼的心意,立即招呼隊伍停止前進,原地休息。
水正隨著輔軍人馬前行,忽見隊伍停了下來,正想差人問情況,卻見翼抱著一陌生婦人匆匆趕來,身后還跟著一名抱小孩的衛士。見那婦人的狀態,水立刻就明白了,于是急忙命身旁的侍女取糧和水來。水把少許糧放入一個小鍋中,對翼命令道:“把這些谷物磨碎,加兩碗水,煮開!”翼急忙接過去,抓起谷粒,運功于手,片刻就把谷粒變成了細粉。接著又加好水,雙手抱住小鍋,不一會,水就開了。此時侍女已升起了火,翼把小鍋架到了火上,繼續加熱。與此同時,水已經開始對那婦人發功治療。由于那婦人明顯不是高能者,水不敢太急,而是慢慢發功。過了有一陣子,那婦人終于慢慢醒來。水舒了一口氣,叫侍女端過粥來,一點一點地給那婦人和嬰孩喂下去。安排完后,水又轉身對翼說:“好了,她們沒事了,就交給我吧。你去指揮隊伍吧。”翼點頭,轉身飛奔而去。
瑛在一旁看著這一切,有些疑惑。待水將那母女二人安排到一輛馬車上后,忍不住問水:“她們是什么人?”水搖搖頭:“現在還不知道。想來是翼在路上碰到的難民。”瑛有些意外,又似乎明白了什么。
大軍繼續開拔,翼的心里一直有些沉重。剛才的一幕一直揮之不去。想到在這陽光之中不知還有多少凍餓垂死的人,他就總覺得應該做點什么。看來應該盡快結束這場戰爭,才可能有精力去幫助那些不幸的人。
前方不遠就是中土的核心區域了,戰斗隨時會爆發。為了保持體力,翼下令就近找地方宿營,明天繼續前進。正當他安排防務時,忽見衛兵引著巨人族首領巨松匆匆而來。巨松氣喘吁吁,大汗淋漓,簡直要虛脫了。翼心里一沉,出事了。果然,巨松不顧疲勞,立即報告了一個壞消息:巨人族中有一善跑者,名長足,發現了西至王的蹤跡,于是一路暗中追蹤,發現西至王去了中土王宮,不久后又和中土王一起,率許多人馬繞道奔西至原方向去了。為了報警,長足晝夜間行,不眠不休,終于提前趕到西至原報警,然后又馬不停蹄地跑回西至行宮報告。當他到達時,已經耗盡了所有氣力,話剛說完就吐血而亡。巨松得報后也不敢耽擱,急急趕上遠征隊伍報信。
翼聽完后一邊為長足的去世痛惜,一邊又暗暗擔心。巨塔的設計雖好,但只是為對付少數強者而建造的,如果有大隊人馬一起進攻,難免會顧此失彼,出現漏洞。而一旦防御系統被攻破,即使最終打退敵人,可西至原內的那么多老幼病弱難免會遭殃。前思后想之后,翼終于下定決心,通知各路首領去中軍大帳議事。
眾首領到齊后,翼簡短說明了情況,并提出,進攻計劃取消,大軍回援西至原。翼接著提出,由自己帶領幾十名善飛行的好手先行增援,由金統帥大隊隨后。水一聽立即反對:“太危險了。如果你們路上遭遇兩個魔王,很難取勝,連逃脫都不容易。”其他人也紛紛反對。翼堅定地說:“這是最好的辦法了。如果大家一起行動,速度太慢,等我們趕到,西至原恐怕已經失守了。我帶少數精銳單獨行動,人少速度快,反而不易被發現。我們也可以繞行,使對方難以預判,無法設伏。事不宜遲,我今晚就出發。”大家見他如此堅決,也不再阻攔,而是立刻回去挑選精銳,隨翼行動。最終,翼選了三十名武士,各個都是六級以上,飛行速度快的人。另外,木、火、與璜、瑛姐妹不放心,執意同行,翼只能答應。三十幾人簡單準備了一下,立即動身,飛奔向西至原。金則立即安排人手,接管隊伍。
在西至地界無法立足后,西至王就一直在中土邊緣游蕩,伺機說服中土王相助。在制造了幾起屠殺后,終于引發了翼的大軍出動。西至王抓住機會去面見中土王,終于說得中土王率精銳先發制人,攻擊西至原。中土王不聾不瞎,早就對新萬眾盟的行動有所警覺,這次出擊,也是盡出精銳,意圖一戰重創萬眾盟。他驅使手下五級以上的強者一百余人,悄悄接近西至原,準備發起突然一擊。然而,此時兩魔王才發現,西至原內氣場強大,且井然有序,顯然是早有準備。中土王惱羞成怒,立即施展功力。西至原上空迅速聚起滾滾烏云,緊接著電閃雷鳴,隨即一道龍卷夾雜著冰雹、雨滴和砂石,自上而下砸了下來。剛降到半空,就仿佛撞上了一層堅固的穹頂,任由冰雹砂石來回撞擊,卻無從進入。西至王見狀也加入戰局。濃霧開始在太陽宮外聚集,然而,霧汽剛剛接近太陽宮,就被一陣突入其來的風吹散了。西至王大怒,又連連發功,可每次只消片刻,霧就被風吹散。西至王氣餒,只得作罷。中土王此時也收起來真力,轉而令手下全力向東北方的石塔進攻。
眾魔軍一陣狂號,從天上、地上一窩蜂地涌向石塔。石塔上用于觀察與攻擊的窗口不多,在盡力擊倒了沖在前面的幾個敵人后,就被敵人沖進了死角。敵人早有準備,一接近石塔,立即全力攻擊石壁,力圖打出一個缺口來。石塔內眾人全力相抗,真力源源不斷輸向石壁,把石壁化為了銅墻鐵壁,在魔軍的攻擊下紋絲不動。而此時,太陽宮內部分武士在宣的帶領下正向這邊趕來。人未到,箭先至,連續幾個敵人被玉箭射穿身軀,非死即傷。
趁這邊惡戰之際,兩魔王快速繞到了西南角。這里的守衛明顯被遠處的戰況分散了注意力,直到魔王殺到眼前才發現。匆忙之下,所有人都縮進石塔,全力防御。兩魔王繞著石塔打轉,不時猛擊石壁,試圖找出薄弱環節。魔王的功力的確了得,如此近距的猛擊力道大得驚人,雖塔內眾人盡力抵抗,石塔內仍然被震得噗噗掉灰,嚇得許多孩童哇哇直哭。突然間,一塊玉石被震成了兩半,從石壁上脫落了下來,真力防護罩頓時弱了許多。中土王是極聰明之人,他早就通過西至王對聯盟的底細有所了解。剛剛的戰斗又使他大致清楚了西至原的防御體系。此時的他立刻察覺出了西至原的防御漏洞。他不去加緊攻擊石塔,反而立即重新聚起龍卷風,把大量沙石冰塊向太陽宮砸去。太陽宮精銳已趕去東北方,而石塔又受損,真力所聚的防護罩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漏洞,漫天冰雹飛石自此涌入,狂擊向地面。宮內一片混亂,有人驚恐大叫:“天漏了!”
在宣帶人增援東北方向后,大殿中只有婉與元駐守。發現西南角告急后,婉急忙帶部分人趕去。趕到時,此處的太陽宮已然一片狼藉。負責此處的首領不知所蹤,剩下留守的人員基本上都沒有什么大戰經驗,此時已慌做一團,許多人已放棄抵抗,東躲XZ,而冰雹砂石仍在劈面襲來。婉一眼看出問題所在,四下急找,發現了一塊掉落的玉石,顧不得多想,立即抱起來縱身一躍,飛至玉石原位置,舉臂將那玉石塞了回去。
防護罩立即完整了。漫天沙塵也隨即消失了。只是那玉石只是一半,在震動中無法嵌住,婉只能守在那兒,用手扶住玉石。兩魔王見狀,立即放開當前的目標,一起向婉所在位置猛攻。石塔之上,雷鳴聲不絕于耳。婉身處石塔之外,無石壁之防護,全靠能量網絡及自身功力保護,而此時婉附近的聯盟眾人仍處于混亂之中,能為婉提供支持的人并不多,婉所持玉石在兩大魔王的聯手猛攻下,隨時有再次碎裂可能,婉只能奮力支撐,半步不退,在魔王排山倒海般地猛擊下,竭力維持防護罩的完整。終于,越來越多的人反應了過來,一道道真力紛紛輸向婉。婉聚起真力,奮力發出,竟然把中土王和西至王同時震開。西至王知道時機已逝,嘆了口氣,對中土王說道:“我們不宜久戰,還是撤吧。”中土王點點頭,轉身離去。西至王緊隨其后,不多時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此時的婉,硬挺的一口氣終于吐了出來,整個人隨之癱軟,跌了下來。眾人急忙接住,發現婉已氣息奄奄。有懂醫術者立即施救,并隨即將婉抬去大殿。
當翼等人趕到時,已天光大亮。除去十來名已死或垂死的魔王手下外,敵人已不知去向。得知婉身受重傷,璜、瑛急忙趕去。翼在大概視察了一番后,也匆匆趕去婉的住所。在門外遇到自己的母親,得知婉已被救了過來,現已睡去,才略感安心。從母親那里得知,婉全身經脈受到重創,很難痊愈,估計以后很久都不會恢復功力了,翼又難過、又感激。此次若不是婉拼死力挽狂瀾,損失還不知有多大。翼并沒有沉浸在這感情之中太久,因為他的思緒很快就被一些新的想法占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