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盡力了。”冷肅的手術室廊回蕩著這低啞的一聲,醫生搖了搖頭,腳步聲漸遠。
婦人崩潰的軟下來,她靠著墻,空洞的眼望著空空的手術室,眼角落下一行淚,她沒有哭鬧,只看著蓋著白布被推出來的人。
男人蹣跚的走過去,手術室慘淡的燈光灑在他的頭頂,似乎蒼老了不少,粗礫的手覆上白布,顫抖不已,良久,都不敢揭開這屏障。
“希兒…”
男人揭開白布,看到她,似乎是不敢相信,瞳孔猛的顫了一下,然后掩面蹲下來。
“是我害了她,害了我們的孩子,荊歷!”
墻角的婦人歇斯底里。
“黎平,是我們害了孩子,是我們害了希希…”荊歷痛苦的嗚咽,肩膀一顫一顫。
還在下雨。
寂靜的走廊突然傳來急促的踢踏聲。
“媽!”程熾撲上去,看著被白布包裹的女人。女人還安祥,嘴角還掛著一絲笑。
“阿希,我來了。”程平洲嘴邊掛著一絲慘淡的笑,竟和女人的弧度相似。
荊歷看他來了,沖過去揪起他的衣領,眼睛是紅的,下顎繃緊著吼:“你憑什么!憑什么!”
程平洲疲憊的扯起嘴角,看著荊歷,瘋狂的吐字:“爸啊,爸,你知道嗎,我和希希一直都很配,知道是為什么嗎?”
他眼角猩紅,落出淚來。
“因為我們都有病。”
那人抽出冷白的血刃,又是刺目的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