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間,半期已過。這半學期來,并沒有很多新鮮事。唯一讓全校談論了許久的事,便是風紀不好的轉校生葉栩然在一場又一場的考試中碾壓曾經的年級第一安盛。這對于葉栩然和安盛來說,并不稀奇。葉栩然是因為轉學轉多了,每次新到一個學校考試后,那些人都是這樣,而聽說她要轉學又求她不要轉學。而安盛只是因為葉栩然是他的小媳婦兒和葉栩然是唯一一個奧數贏了他,打游戲可以秒殺他的人,所以對于葉栩然能取代他年紀第一的位置他并不奇怪。相反,如果葉栩然想一直當年級第一他也不反對,畢竟媳婦第一就等于他第一。
總體來說,葉栩然這半學期過得還算不錯,就是感覺余錦嬋和她的關系沒有以前好了。憋了半個學期沒問的葉栩然表示自己忍住不問真的好辛苦啊!我真的忍不住了啊!
于是乎,我們的葉栩然小朋友在那天放學時就攔住了余錦嬋。
“葉栩然,你想干什么!”余錦嬋說話不禁腦子就出口了。
“大魚,我想和你聊聊,可以嗎?”葉栩然把姿態放得很低。
“不可以!”余錦嬋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大魚!”葉栩然一把抓住準備走的余錦嬋,“我們之間有誤會的話還是解開比較好。你是我從小到大的第一個朋友,如果不是萬不得已,我不會就這樣失去你。再說,你余錦嬋憑什么就能單方面決定我們之間的關系?我葉栩然就算是有朋友要我絕交,也不會不明不白就沒了個朋友!”
余錦嬋似是嘆息了一下,“唉!好吧,去哪里?”
“學校門口有家小火鍋,我還沒去過呢!那里,行嗎?”
余錦嬋微微點了點頭。
校門口,小火鍋店內,窗邊。
葉栩然點了一大桌的菜,但是她和余錦嬋兩人都沒有動筷。余錦嬋望著窗外,而葉栩然盯著余錦嬋。
窗外下著雨,這時候雨水也多,而這時的雨倒還挺應景的,余錦嬋苦笑了一下。“說吧,你想問什么?”
“呃,大魚。你為什么突然之間就對我冷漠起來了?是因為安盛嗎?”
提到“安盛”時,余錦嬋冷淡的表情有了一絲輕微的變化,稍縱即逝,但葉栩然還是看見了。
“看來,我猜得沒錯。”葉栩然有些失落,自己第一個朋友竟然因為自己男朋友而和自己疏遠了,真是醉了!
“葉栩然,你果然聰明,難怪一來就到了別人擠破頭都讀不到的高二A班,還一下就考了年紀第一!”
“大魚,你才是聰明的那個啊!我和安盛才確定了關系你就知道了。只是,我不懂你怎么會……”
“怎么會喜歡安盛?葉栩然,你不也喜歡安盛嗎?怎么,就允許你一個人喜歡安盛?”葉栩然話還沒說完被余錦嬋打斷了。
“大魚,我不是那個意思,而且,我想你對安盛也不是喜歡。”葉栩然平靜地對余錦嬋說道。
“葉栩然!你憑什么這樣玷污別人的感情?”余錦嬋的聲音有些大了,周圍的人都偏過頭來看她們。
“余錦嬋!坐下!”葉栩然實在是不想再這樣和余錦嬋聊下去了,“余錦嬋,你不是口口聲聲說你喜歡安盛嗎?既然這樣,我問你幾個和安盛有關的問題,你敢答嗎?”
“我有什么不敢的?你問就是。”
“好!第一個問題,安盛最喜歡的食物。”
“嗯......嗯......”余錦嬋支支吾吾了大半天也說不出一個答案。
“那,在下一個。安盛心情不好時最喜歡去哪里?”“安盛最討厭的東西?”“安盛最害怕的東西?”
這幾個問題余錦嬋都沒有答上來。葉栩然卻并不感到意外。
“好了,我們開始下一輪!”葉栩然勾唇一笑,“第一題,安盛高中拿過多少次省三好?”
“四次!”這次,余錦嬋在葉栩然說完后就答出來了。
“安盛取得過幾次全國奧數賽冠軍?”
“六次!”
......
幾番下來后,余錦嬋自己都有點懷疑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歡安盛了,自己只清楚安盛的榮譽,而那些習慣、生活卻是毫不清楚。
“大魚,你現在仍然可以堅定地告訴我你喜歡安盛嗎?”葉栩然的話打斷了余錦嬋的思緒,“大魚,你對安盛并不是喜歡與愛,你只是被安盛的優點吸引,引得你對他崇拜,把他當做偶像、目標。”
“我……”余錦嬋想說點什么,張嘴后才發現,自己根本不知道說什么。
“大魚,你好好想想吧!今天星期四,我給你兩天的時間思考,你如果想通了,明白了自己對安盛到底是怎么樣的感情再驅使,就給我發微信,我們還可以繼續做朋友。如果……”葉栩然想了想還是說了出來,“如果你沒有想通,你就當我今天沒有找過你,我們也從來沒有做過朋友,只是普通同學的關系!”
說完,葉栩然就結了賬,轉身離去了,只留余錦嬋一人坐在窗前。
余錦嬋呆呆的望著窗外,自己真的弄錯對安盛的感情了?
其實余錦嬋心里早就有了答案,只是不愿意相信罷了,畢竟青春期的少女本就識別不清感情。別說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了,有的人一輩子都沒分清過什么是愛,連愛與被愛都不曾感受過。
窗內是滿心悵惘,窗外卻是兩情相悅。
“安盛,你還在這里等我啊?”
“嗯,我等你一起回家。”
“雨下得這么大,你也不知道站著飯館里面等。”
“怕你找不到我。”
“好了好了,走吧走吧!”
“哎呀!安盛,我沒帶傘。”
“快過來吧!”
在一條不知通往哪里的小道上,一對處于最美好年華的少男少女共躲在一把傘內。他們都不知道這條路最后會到哪里,只知道這條路始于月老,終于孟婆。
多年后,有一對老爺爺老奶奶共執一傘,在雨中漫步。傘是傾斜的,路至家中,老奶奶還是如出去時那般,而老爺爺的一邊胳膊濕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