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打開了那本《海格爾的筆記》。

現在，奈特·斯賓塞在上書寫的文字已經消失不見，只有扉頁寫著如同使用手冊一樣的文字：

1；使用前，請在此頁滴下您的血液。不多，一滴就好，爺不喜歡血腥味。

2：書寫請用斯特姆語、奧帆語、芒斯特語、弗倫格特語系（其他語言我也認識，但不待見，回答容易扯淡）。

3：本筆記知曉世間一切，可謂上知天文下曉地理。

4：一切提問皆有代價。

5：快點寫點什么啊，爺快無聊死了！

五句話看完，子夜翻了個白眼，看樣子這煉金器的意識是個話癆啊。

吐槽完，他拿桌邊的水果刀劃破手指，擠了一滴血落在扉頁上。下一秒，這滴血被紙張吸收，沒有留下絲毫血跡。

拿起筆，子夜在空白處寫下一句話：

【你好。】

立馬，這兩個字下面出現了一行字：【喲，來新人了！歡迎歡迎！主人想問點什么？】

子夜蘸了蘸墨水，寫道：【你不認識我？】

【主人，這句算提問哦！作為交換，請告訴我你的名字。】

名字？

子夜想了想，寫下一個名字：【奈特·斯賓塞。】

這是個測試。

下一秒，新的字跡浮現。

【嗯嗯……奇怪，明明只是階位一的螻蟻，我竟然，竟然不知道這個答案的真假。我竟然無法確定您的身份！天吶，我的主人，您究竟是什么偉大的存在！傳說中的天使，還是那不可窺探的神明！】

超乎預料的情況出現了。

無法斷定我的身份？

子夜思考著，自己已經得到了測試的答案，這本筆記對提問對象的身份驗證是憑借靈魂，而非血肉信息。但……這筆記的意識，其態度有些意思，竟然帶著些許恐懼。

這筆記的意識無法斷定自己的身份，子夜這知道是因為自己的靈魂并非源于這個世界。

他第二次感覺到自己穿越者的身份在這個世界還有點用，第一次是面對假想體的時候，第二次就是現在。

既然如此，自己是否能利用這筆記意識對自己的態度呢？

子夜笑了笑，寫道：【你的直覺沒錯，在我的世界，我有很多稱謂，比如來自深淵的惡魔、拯救世界的神明、阿斯莫特的君主、世界的毀滅者、萬物的創造者。我是異界游蕩者，寄宿在這具軀體當中。在原來的世界，我站在了頂點，在這個世界依舊會是這樣。】

一段頗為神棍的描述，子夜把自己描述成來自異界的神明。雖然看起來很夸張，但這些稱謂都是真實的。

深淵的惡鬼，是他為了某個委托在鬼屋做臨時工時，鬼屋老板給他的稱謂。

拯救世界的神明則是子夜在原來的世界中抓住了一個小偷，他本以為這個小偷很普通就交給了警察，沒留下任何信息。后來看電視時才知道這個小偷來頭很大，偷的也是某個國家中新研發的武器部件，能對地球生態造成極大危害，后來，在報道中他被安上了拯救世界的神明這一名號。

至于阿斯莫特的君主，這是子夜網游的稱號。

世界的毀滅者，萬物的創造者兩個也是游戲的成就，完成后角色會被得到這個稱號。

而原來世界的頂點，子夜在麻將比賽中得過世界冠軍。

子夜的這些稱謂除了“拯救世界的神明”這一個有些分量外，其他的都很……沒什么大用。

麻將比賽的世界冠軍？

老實講，子夜恨死這個冠軍了，他是被人拱火參加的比賽，本來以為沒什么，可沒想到得了這個冠軍后，那些老頭老太太都不再和他玩兒了，害得他收入少了很多！

如果不了解這些稱謂背后的意義，聽起來確實挺唬人。

筆記的意識就被唬住了。

在子夜寫完半天，紙張上才浮現出新的字跡：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主人，我就知道您的身份不一般，世界的毀滅者，萬物的創造者，天吶！您既是創世神又是毀滅神，您是那個世界的唯一至高神啊！我……我這種意識體竟然有幸成為您的奴仆，天吶，我一定只是您最卑微的仆人了，請您一定不要嫌棄奴仆。但主人，您剛才的問題，恕您的仆從真的難以回答，請您更換一個吧。

這么卑微？

子夜一時間有些難以適應。

【那我換個問題吧，卡弗倫·斯托雅諾維奇的后代住在哪里？】

立馬，紙上浮現了答案！

【至高無上的主人，您謙卑的仆人為您回答這個問題，在星城鐵銹街31號，那里住著卡弗倫·斯托雅諾維奇的兒子。作為代價，請允許您謙卑的仆人，也就是我，念誦稱贊您偉大的詩歌！】

這是代價？

子夜見到這舔狗行為般表現地有些驚愕，以前只知道舔狗確實存在，沒想到近在眼前啊！

自己的身份這么好用？

既然逼裝出來了，就貫徹到底吧！

他緩緩寫道：【我允許你贊頌我！】

【您的偉大令您的仆人深感榮耀！】

接著，筆記的意識將那首詩歌呈現在紙上：

【萬物跪拜之景象】

【將圣物放置于高臺上正中】

【將血潑向衣袍下襟與足面】

【神諭恐怖】

【令長袍之下的身軀顫栗】

【深邃的黑暗中】

【吾主與我同在】

【我的主人，文字太過局限了，無法將您的偉岸表現出來，請您下罪與我吧！】

這……

子夜有些臉紅了，他從沒被人這樣贊頌過。而且他沒想到會是這么正經的一首詩。

不過，他還是寫道：【我寬恕你。】

【主人，您的寬容真的令光芒黯淡！成為您仆從真的萬分榮幸！】

這舔得……

【主人，您還有問題要問嗎？】

聽到這句話，子夜陷入思考，眼下他確實有一個迫切需要解決的問題！

這個問題從他成為覺醒者的那一刻就纏繞著他了。

但他不確定這筆記意識會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子夜蘸了蘸墨書，書寫道：【確實還有一個，我要你告訴我幸運人在正確途徑上的階位二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