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 有緣無分
小臉一紅,枚兮飛快地拉下衣袖遮住手鏈,轉過身去,漫不經心解釋道:“哦,生日禮物。”
她淺抿了一口水,粉唇立馬變得紅潤Q彈,不敢對上男人迎過來她的深沉目光。
江西御潤了一下嗓子,唇角上揚:“你男朋友挑生日禮物的眼光的還真是不錯,對你也上心。”
言少安的眼光是不錯,偏偏挑了他江西御的女人。
“咳咳咳……”
不知是水喝得太急,還是被男人陰陽怪氣的犀利話語驚住,她嗆得上氣不接下氣,忙放下杯子跑去陽臺喘氣。
紫粉珠子在夜色中晶瑩剔透,枚兮想起言少安給她戴上時那副謹慎嚴肅的神情,他說這是大師開過光的,摘下來就不吉利了。
枚兮信了,一向討厭戴首飾的她破天荒習慣了這串珠子。
滿滿一杯水見了底,江西御熟練地端起女人剛才喝過的杯子,被進來的枚兮看見,她正想說那是她喝過的,卻對上男人越發深沉的黑眸。
“看來,你和男朋友關系還不錯……”
那射在她身上的目光仿佛滾燙熱水,卻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怒,和他成熟穩重的形象大相徑庭。
“我和他目前還是朋友,還沒有發展成為那種關系……”
枚兮知道現在再解釋,多少有點欲蓋彌彰的意味。
可她心底并不希望他誤會。
江西御不以為然地解袖子,徑直朝臥室旁邊的衛生間走去。
臨到門口,似乎才想起應該知會女主人一聲:“方便我洗個手嗎?”
“啊...可以...”
砰。
玻璃門摔上的聲音巨響,此刻落進枚兮耳中像極了某次男人吃飛醋的憤怒舉動。
那是個風和日麗的下午,林蔭小道上,迎面走來個白襯衫男生:“你好,請問一下,陶知樓怎么走?”
出于禮貌,枚兮告訴了對方要沿著這條小道一直走,然后穿過一座橋,就會看到寫著C6的教學樓,它旁邊挨著的就是陶知樓了。
白襯衫男生露出兩顆小虎牙,遞給她一根棒棒糖,說是答謝。
那天回去的車上,江西御一言不發地沉默著,回了家砰地摔上臥室門,懶得多看她一眼。
她后知后覺,走過去在床邊坐下,語聲溫柔:“阿御,是不是我惹你生氣了?”
那是她第一次看見那張清雋面容發怒,男人一把扯過她嬌小的身子,逼她至床角,冷著眸厲聲質問道:“你為什么要對一個不認識的男人笑,還心安理得吃了他的棒棒糖。”
“呵——”男人高大身軀壓下來,湊近來聞她粉嫩的唇,又伸舌頭舔了一下,嘲諷:“你這么愛吃草莓味的,我不介意給你親自種!”
后面一句話磁性低啞的嗓音之中,已經透出一股曖昧氣息。
枚兮立馬示弱,反手摟住男人的腰肢,輕輕搖晃,小臉憋得通紅,試探著他:“阿御,你...是不是吃醋了……”
心事揭破,江西御想要推開女人攀附上來的嬌軟身子,卻被她摟得更緊,下一秒,帶著甜膩的草莓味粘在他唇上,“那只是個問路的小哥哥,我和他總共說了不到五句話……”
“唔……”
后面的話被他悉數咽下,同樣身為男人的他怎會看不懂那些老掉牙的套路,偏偏這個不爭氣的小女人每次都裝無辜,還真以為自己是個熱心市民。
嘩啦啦——
江西御擰開水龍頭,視線卻認真掃著浴室的每一個角落。
和記憶中幾乎一樣,她習慣把牙膏放在墻壁架子上,粉紅色牙刷倒插在杯中……
看不出半點其他男人生活過的痕跡,江西御滿意地收回視線,手象征性沾了點水,用架子上的黑毛巾擦手。
突然間,仿佛是不可置信般,他從黑毛巾上捻出一根粗硬的短發——黃色的。
哐一聲,驚得廚房里的枚兮立馬丟下黃瓜,跑過來問道:“怎么了?”
卻對上男人滿目的陰郁之氣,他唇角勾著嘲諷,居高臨下,步步朝她逼近,審視著她:“你們在一起多久,現在發展到哪一步了……”
“什么……發展?”枚兮被他盯得不自在,腦子一時沒轉過彎,機械般問。
江西御寒著眸拉起她手臂,讓那串愛夢之淚暴露在空氣中,一字一句夾著不可遏制的低怒道:“和送你生日禮物的你這個朋友認識多久了!”
“上…床…了?!”
“你胡說什么,我...我們只是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會送你價值百萬的手鏈?!枚兮,我該說你心思單純呢,還是在玩欲擒故縱的手段?”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枚兮掙脫男人的束縛,她根本不知道言少安送給她的這串手鏈價值不菲,當即皺著眉把鏈子從手腕上退下來。
看枚兮毫不知情的神情,江西御半信半疑:“你真的不知道這是愛夢之淚……”
“它代表著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至真至純的愛情。”
“是Lobree大師的遺失之作,全球僅三條!”
能把這樣珍貴之物轉手送人,足以可見她在那個男人心目中無可取代的地位。
“枚兮……”
江西御的俊臉突然放大在她面前,溫熱氣息噴薄撒下,枚兮下意識朝后退,卻因為心神未定沒有注意身后沙發,直直摔下去——
她出于本能伸手去抓男人,兩人一同摔在柔軟沙發上,一上一下,四目相對,呼吸急促。
女人那雙漣漣眸子不知何時染了霧氣,朦朦朧朧,一如他兩年前初見到的她,低頭絞著手指站在門口,怯生生的眸含著水霧問,她可不可以留下來陪他。
“江西御,你快起開……”
女人一張一合的柔唇近在眼前,粉嫩多汁,鮮美如水蜜桃,是他一直心心念念的味道。
“兮兮,你好美……”
枚兮頓時怔住,掙扎的身子逐漸安靜下來,看著男人越來越近的唇,帶著他身上那股清涼襲來——
“嗡嗡嗡……”
“嗡嗡嗡……”
飛機一落地,言少安迫不及待地直奔娛派公司。
五點十分,他掐著枚兮下班的時間準時在公司門口守株待兔。
空蕩蕩大門口,始終不見女人身影出現,差十分鐘六點。
他撥了電話過去,無人接聽。
正在這時,一道聲音在他身后響起:“喲,言少出國回來了。”
真美扶了扶鼻梁上厚厚的黑鏡框,面前男人一身風塵仆仆,足以可見有多急。
“言少運氣不好,遲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