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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紅花與綠葉

怪里怪氣的攝影師星星,三十多歲的老姑娘至今還沒有找到合適的男朋友,在鮮老師眼里她是個難以捉摸的人,每次提到她鮮老師都會皺著眉搖搖頭;說這人攝影技術是沒話說的,好歹人家以前還在BJ工作過,偶爾還會幫些三線明星拍拍雜志之類的,可就是太個性了,凡事我行我素的,所以到現在都沒人要她。

大理之行除了她之外還不得不提另一個人楊彬。讓張一凡印象最深的莫過于兩人第一次一起吃飯時,兩人都點了蓋飯,一盤菜搭著一碗飯。那天他并沒有把菜吃完,不過另張一凡沒想到的是,楊彬吃完他的又把張一凡吃剩下的飯倒入了自己碗中,那一幕讓他大跌眼鏡,不知說什么好。

加上王艾櫻,四個人兩天后一大早就在火車站集合,星星和張一凡最先到了那里,看到她后背上的書包,張一凡好奇的問她:“你這次帶了多少相機啊?”

“也就幾天時間,我只帶了三個。”

“一直都覺得你們搞攝影的都特別能賺錢。”

“赫赫...我是個例外吧。”

星星和張一凡簡單聊了幾句,就把頭扭向了一邊,早晨的陽光灑在她沒有任何妝容的臉上,就好像一張照片的清晰度被調到了最高值,顯得既干燥又粗糙。

直到其他兩個人來之前,兩人都沒再多聊一句。動車發車后不久,每個人都做著不同的事情,前后兩排,兩男的坐在前面,楊彬扣著手機,張一凡看著書。動車進了隧道,坐在窗子邊的張一凡看書的影子印在了玻璃上,后排的王艾櫻看到這一幕后,放下了正在記錄行程的筆,用手敲了敲張一凡的座位。

“張老師,我們到了之后是不是要去租車?”

“對啊,租車的事情我已經聯系好了。”

“好的...其實我是想說,我雖然有駕照但是我開車不太行的。”

“那沒關系啊,這不還有三個人嘛。”

坐在楊彬后面的星星突然插話說道:“我來,我來開…這路我熟。”

“你看!那么多人。楊彬也可以的吧?”張一凡問道。

“我其實也是個新手,況且我今天駕照都沒帶。”

“昨天我不是還特意提醒你帶駕駛證嘛,你怎么回事?”

“嘿嘿...起的太早,給搞忘了。”

張一凡有點惱火的閉上了嘴,把手上的書再次拿了起來,眼睛盯著書中的一行字發起了呆。思來想去,他也逐漸明白了這次出行的目的,看來鮮老師是想讓自己帶隊,不然就不會把這次的旅費全部讓張一凡保管了。

兩個小時過去了,下了動車,在張一凡的聯系下,租車行派了專門的司機過來接他們,等到了柜臺前,在登記個人信息那一欄時,張一凡多了個心眼,他想拿王艾櫻的駕駛證來做登記,可見自己潛在的自私突然冒了出來。

可自私的人不止他一個呀,人人都怕這車有什么問題,又擔心去往沙溪古鎮的路程遙遠,這萬一在路上遇到違章肇事,這誰來擔這個責任。

看了看三個人互相推囊的態度,張一凡火冒三丈,最后只能默默地拿出自己的給別人登記。辦理好后,去廁所回來的星星主動提出來自己先開一段路,要不然過了中午,她可能會犯困,還一直強調說這已經是她的老毛病了。

總共就兩個人開車,你先我先不都一樣;張一凡沒多想就把鑰匙遞給了她,眼看著車拐出了租車行,車上一片寂靜,沒人說活,空氣中彌漫著不同的氣息,變得五味雜陳。

星星從上車就一直在搗鼓她的手機,出門后的第一個紅燈,四個人共同見證了她違章的情景。手忙腳亂的星星,在車沖出一百米以后,手機慌亂之中掉入了門縫中,張一凡側過臉驚訝的看著她,她的耳朵瞬間通紅,臉上冒出了一絲絲熱汗。

“你....沒看到是紅燈嗎?”張一凡問道。

“剛低了一下頭...對不起對不起。”

“星姐,車上可坐著四個人啊。”

張一凡的這句話好像在無意之中傷到了星星,吃飯的時候她幾乎用絕食來表達她內心中的不滿。王艾櫻全程都沒再提起闖紅燈的事,而楊彬只顧著低頭刨飯,夾菜,大口咀嚼。

“我才是受害者啊,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這也不說說回去之后誰來解決這事。難道是我嗎?簡直賠了夫人又折兵。”

張一凡的不滿壓在了心里,他也擺出了和星星同樣的姿態。吃完飯后,他讓星星去后排好好睡覺,提出自己全程來開吧。本以為她還會難為情的推辭幾下,沒想到她立馬就答應了。

長途跋涉,張一凡一路開到了目的地,期間他試著把之前所有不滿的情緒統統都扔到路上,下車之后的他好像恢復了平靜。總算是住了下來,休息片刻后已經是傍晚時分,大理的天氣熱的人發燙,累了一天,也顧不上去回顧這一天所發生的不愉快;點了幾份下酒菜,四個人開始喝了起來。

酒過三巡,各自都開始談論起了對未來的憧憬。輪到張一凡時,他已經渾渾噩噩,醉酒的他讓人感覺隨時都可能會從椅子上摔下去。他噴著酒氣,口齒不清的開始從自己大學時期說起,緊接著又講到了現在的這份工作。

他表示沒人比鮮老師更懂自己了。雖然才短短的相處幾周,但是鮮老師在他心目中的影響力超出了他的預期,當著其他三個人的面,他表態說要在這里干到退休。

余光里的王艾櫻雙手一直放在桌上,看似認真傾聽著這位比他小幾歲的男孩子訴說著他的規劃,其實腦子里已經在不停地打量著他的目的。他見識過張一凡的能力,上次植物園的活動就是最好的說辭。張一凡算是個多面手,一兩百號人的活動好像他一個人就能完全搞定。

王艾櫻看著張一凡,不僅想到了自己在他這個年紀的時候,還是一名被人宰割的小老師,通過自己的努力和摸爬滾打才得到了鮮老師的信任。而如今,她的事業好像才剛有點起色,而張一凡的出現卻令她時有不安。

在她眼里,張一凡是個有野心的人;自己雖是校長,可是對比之下,現在的張一凡單論能力來說,自己甚至會略顯劣勢。

不可否認的是,通過這次飯局,王艾櫻仗著自己酒量好的優勢成功的套出了這個平常顯得文質彬彬的張一凡心里的一些想法。中國人最愛講話,張一凡就是個典型的例子,他屬于平時不啃聲,但啃聲必傷人。最關鍵的是連自己說出的哪句話傷到人都全然不知。

王艾櫻想起了在出發前鮮老師曾找她聊過張一凡;她表態以后想讓張一凡來輔助自己,還表示想讓她多培養培養張一凡,以后如果開分校區的話,他是個不錯的人選。

學校要準備開新校區看上去是件好事,這不僅能穩固王艾櫻的位置,還能增加她的權利范圍;可是仔細那么一想,即便要開另一個點,那也至少要兩年以后。跟鮮老師那么多年,來來去去優秀的人數不勝數,難道是缺人才嗎?不是!鮮老師是想利用張一凡的沖勁兒,告訴自己是可以被替代的,也讓自己有一定的緊迫感。

之前的工作中,鮮老師只要發現王艾櫻對工作有一絲絲懈怠,就會含沙射影的敲打她。如今面對家庭的壓力,況且現在為了在這長久的待下去,王艾櫻從一個人的事情變成了一家人的事,她把自己扎根在鮮老師周圍,想成為她最信任的人。

房貸、車貸,家庭的生活開支、自己弟弟的上學費幾乎都靠著她一人承擔。張一凡的內心里根本不屑于只當自己的綠葉,而單靠目前自己的能力又無法做到一枝獨秀,他和那些年長的管理者的區別就在于,他沒有任何壓力,所以他只用一門心思往前沖就好。如果自己順著他,不會用太久就會被他給取代;但假如自己和他對著干,受傷害最大的還是自己。

夜深了,外面安靜的落根針都聽得到。難以入眠的王艾櫻最后還是決定起身走出房門,從包里拿出了一只女士的香煙,點燃后抽了起來。站在過道上吞云吐霧的王艾櫻和白天優雅的形象形成了極大反差,好像夜晚是她釋放心靈的一個好時段。

不知不覺間,她已經扔掉了三個煙頭,在點燃第四支的時候,她把頭再次轉向了張一凡和楊彬的房間;她努力想著今后的路,想著如何選擇用一種極為妥當的方式讓張一凡改變。

可煙快燒完了,她卻變得越發焦慮。不過在這段時間里她想明白了一件事情.....張一凡根本不可能為任何人改變,而只能自己改變。可如果自己還想繼續當紅花的話,他就必須得走。

在進房門前,她小聲對著張一凡的房門說道:“只能你走了。”隨后拿出了口袋里的香水朝自己身上漬了幾下便走進了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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