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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項鏈

咖喱手上的劃痕一直在張一凡腦海里揮之不去,她到底怎么了,再怎么想來想去,他都覺得不至于這樣啊;最令他擔心的事情沒有出現,但卻出現了這么一件看似更為棘手的事情。

他在想,如果小雅的事情最后被她知道了,那就不是吵吵鬧鬧那么簡單了,有可能會因為這件事而害了咖喱,使她更為崩潰。

往后的這幾天,盡管小雅怎么約張一凡,他都一一拒絕了;事到如今,擺在他面前迫在眉睫的事情是先把咖喱安頓好,不讓她再想東想西。

張一凡把更多的時間花在了咖喱上,每天一下班就會立刻趕到她面前,即便是上課也會在課間約她出來聊一聊,看看她的狀況如何。

那天的事情讓張一凡想起了當初在高中時期,同桌的一個女孩子同樣是因為壓力問題,把自己搞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整個人看起來魂不守舍。家庭的破裂讓她從年級前十一下子掉到了百名以后,成績下降的如此之快,對她的打擊不是一星半點的,即便她怎么努力,可每次月考下來,成績還是不盡人意,她漸漸開始懷疑自己,打壓自己,覺得自己不如人。

高三的時候,班里的老師對她的態度與之前相比而言,完完全全的轉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彎;用自暴自棄來形容當時的那個女孩一點都不為過。很偶然的一個機會,張一凡看到了女孩手臂上的劃痕,也正是從那時候開始,他會很刻意的去關心那個女孩,只要有空都會用言語去開導她。

直到大學畢業一年后,女孩突然聯系到了張一凡,說是想和他見一面。兩人約在了市中心的咖啡店,坐下來一長聊不知不覺就過了兩個多小時,看到眼前這個女孩和以前對比,簡直煥然一新像變了個人一樣。

她是那么有氣質,有魅力,她的眼神里透露著自信、堅韌,偶爾從窗子邊吹進的風會把她身上的香味帶到張一凡鼻子跟前,像是要把他催眠一般。

他沒想到過了這么幾年,女孩會有如此大的變化;更讓他出乎意料的是她居然還變得那么好。

“雖然我大學消失了幾年,但是我依然不會忘記你當初對我說的話。”女孩說道。

“我說的話,赫赫赫....我都說什么了。”

“你說,你必須堅強起來;至少現在身邊坐著的還有我這個朋友啊,我也可以替你分擔一些。”

沒想到,張一凡無意間說出的話,在別人心里卻那么有份量。在消失的那段時間里,她接受了心理治療,慢慢地才又回到了這個世界。

“我們還是朋友對嗎?”

“當然是朋友,我們是同學,也是好朋友。”張一凡肯定的講道。

“謝謝你,如果那個時候沒有你這句話,我可能真的放棄了。”

“哪有!其實我也想為你出一份力,不想看你老是那樣。”

“謝謝。”

曾經的往事歷歷在目,張一凡無意間好像又給自己增加了一份責任,他總覺得他應該接受這樣的使命感;換句話說,咖喱之所以會變成這樣,雖然和自己沒有直接關系,但是我必須得幫她,而且是無條件的。畢竟以前我幫過我的同學、我的好朋友,而現在面對咖喱,我怎么能置之不理,況且她還是我的女朋友。

小雅的事情擱淺了得有一周了,兩人還保持著聯系,不過沒以前那么頻繁了。在這段時間里,咖喱的情緒好像也得到了很大程度的緩解,他兩好似又回到了最初的熱戀期.......

“張老師、張老師。”

門外傳來一個男同學的聲音,但人卻還沒出現。

“怎么啦?”

癱坐在椅子上的張一凡一下子挺直了身體,眼前這個孩子不就是小雅的弟弟嘛。

“我姐姐在門口。”

“你姐姐在門口?”

“嗯嗯....她說讓我進來看看你在不在。”男孩說道。

“小張!你艷福不淺啊....都和學生家屬搞到一塊去了。”坐在一旁的老羅說道。

“別瞎說。”

“還不趕緊去會會人家,難道你想讓她一直在門口等你這個少爺啊。”老楊說道。

“你要出去嗎,張老師?”孩子問道。

“嗯嗯,我馬上來。”

“小張啊,提醒你,你可是要結婚的人了,別老是三心二意。”老羅說。

“哦呦,這點兒倒是不能跟您相提并論,您這把歲數了還是那么中意年輕女孩,而且是一如即往啊....”

張一凡的玩笑話逗笑了辦公室里的男女老少。緊接著,他走出了校門,看到小雅后,便立馬沖她點了點頭。

“什么風把你給吹來了。”

“怎么,你不想見我,我還不能來見你了?”

“那怎么來了也不說一聲,至少得讓我有個準備呀。”

“準備?準備什么,難不成你學校里還有個人?”

“瞧你說的,我哪有....我怎么會呢。”

“你弟弟呢,剛剛還在,怎么現在連個人影都見不到了。”

“他今天踢球,估計還要一會呢。”

“噢,那要不進來坐吧,去我們辦公室玩會兒。”

“不去,到時候人家誤會我,那可就洗不清了。”

“赫赫....你什么時候變得那么矯情了。”

”哎....不矯情不行啊;不能讓別人總以為好像我死乞白咧的老想跟那個誰在一起似的。”

“這話嚴重了啊....那要不我們在門口走走。”

“不用了,我今天是來接弟弟的;就在門口聊吧。”

“行行....咦!我都沒反應過來,你的頭發染回來了。”

“所以說你的注意力完全不在我身上,我說的一點都沒錯,出來大半天了才發現。”

“好看,好看;我只顧著關注你的情緒了,怕你生氣。”

“我生什么氣....你別生氣就好。你快進去吧,不然被人看到不好。”

“有什么不好,我兩個又不是在這里做其他事情。”

“不然你還想做什么事情....還想親我一下,最后再告訴我是喝多了,沒控制住自己,然后還拿女朋友來壓我?”

“你言重了。小雅,才幾天不見,你怎么態度一下子全變了。”

“是我要變的嗎?我想來想去,我至少得要個解釋吧,你好像一直都沒給我。”

“我說了,我們只是朋友。”張一凡壓低聲音說道。

“干嘛!你嫌丟人啊?”

“沒有啊,我只是覺得我們....要不我們改天找個時間再聊這事好嗎?這在學校門口呢。”

“行了,我知道。我不是那種女人,可張一凡,我真想不通,你既然不喜歡我,就不要一直給我希望,不然我真的會誤會。”

“我哪有給你希望啊。”

“你為什么給我這個?”

說話間,小雅從包里掏出了一條項鏈,捧在了手心里。

“這....”

“這是你給我的吧,沒錯吧;為什么上次在醫院要趁我睡著的時候才給我,而不是醒著的時候。”

“嗨!我就是怕你誤會,再說了出這么件事,我心里過意不去。”

“我沒記錯的話,那天已經很晚了吧,你去哪買的項鏈啊。”

“小雅,你先收起來好嗎?這保安一直盯著咱兩看呢。”

張一凡把小雅拉到了學校的另一側,那邊相對而言,人比較少一些。

“不是什么貴重的東西,我其實早就想給你了,只是沒這么個機會。”

“你這是買給別人的吧。”

“哪能啊,我就是買給你的。”

“那為什么連包裝盒都沒有,像個廉價的一樣。”

“有!是有的....那天晚上來我一直都裝在屁股后的褲包里,可那晚不是和那黃毛打架摔了一跤嘛,后來一到醫院拿出來一看,盒子全壞了。”

“接著說。”

小雅抱起了雙手,擺出一幅滿不在乎的樣子。

“這就是給你買的,我早就想補償你。但想來想去,最后還是塞在了你包里覺得更好一些。”

“你補償我,就因為你親了我一下.....再說了就這么廉價,對了....你對其他女孩子也這樣吧。”

“哪能啊,我不會的,你是第一個。”

“不過也是,話說回來;如果每次都這樣做的話,確實花銷挺大的啊。”

“就是......不不不,我是真心實意的想要補償你,所以....哎!對不起,我也是犯糊涂了。要不,你不喜歡的話,我換種方式補償你吧。”

“別呀,那多浪費呀!再說了,你總不能把我戴過的東西再送給你的現任吧。”

“我怎么會呢,你想多了。”

“張一凡....我早就說過了,不能給我未來就別給我希望,我現在開始認真了。”

“什...什么意思啊。”

“我走了,我弟弟快出來了。”

“唉唉唉....等等。”

“干嘛!這可是學校,把你的手松開。”

“小雅,我真沒別的意思。”

“我沒說你有意思啊,不過你這人的確是真沒什么意思。”

“你聽我解釋行嗎?”

小雅沒回答一凡的話,徑直往學校門口走去,邊走邊把手里的項鏈給戴到了脖子上。

“好看嗎?”她突然轉過頭看著張一凡問道。

“好看啊,我就是專門挑的。”

“嘖嘖嘖....張一凡啊,你可真有眼光啊。”

“小雅,你聽我說。”

“別說了,保安大爺看著呢,你快進去忙吧,張老師!”

張一凡轉頭一看,保安老何正靠在門口盯著他兩呢,臉上還露出了令人感覺陰森森的笑容。

“弟弟,我在這。”

“行了....和你們張老師說再見吧。”

“張老師再見!”孩子說道。

看著她兩就這么揚長而去,張一凡心里就越發堵得慌。

“怎么,你和這學生家長怎么回事啊?”老何陰笑著問道。

“什么家長,人家才二十幾歲;難道十幾歲就生孩子了?”

張一凡用拳頭捶了下老何,爾后走回了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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