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正去了錢姑媽新開的鹽莊,鹽莊雖然不大,但是位置極佳,且就在孫汝權家的綢緞鋪的對面,玉正很是興奮。鹽鐵生意向來是由官府督辦的,一般的商人是做不了這行的,它不僅需要機會,路線,人脈,更需要官府的支持。錢玉正雖然從未涉足商業,但這種常識他還是有的。玉正的熱情和激情也是前所未有的高漲。
連著幾天,玉正都是第一個到鹽莊,做一些掃掃擦擦的工作,等待管家到了,玉正就跟隨在管家身邊,學著看賬本,跟著見經銷商,并在前廳里做一些收錢稱重的活,用錢玉正的話,就是,我是一個螺絲釘,哪里需要哪里搬。中午玉正就和伙計們一起吃飯或者去孫汝權店里吃些,日子過的是既忙碌又充實,玉正很喜歡這樣的生活,永遠在有事做,做的每一件事都意義,,成長也看得見,姑媽待他也不錯。
玉正從掌柜的只言片語中,得知姑媽想要拓展長江以南的工作,而最大的障礙就是福州的趙家,且趙家也是樹大根深,要想從他家嘴里分得一杯羹,怕是不易啊。玉正心想要是能有這個機會成就一番事業,也算是不枉來這世上走一遭吧。吃午飯時,一封信從南京寄了回來,寫信的地址正是福州。錢玉正心中一驚,想,難道說福州有了什么消息?姑媽的計劃開始實施了?
送信人說,要把信親自交給錢夫人,玉正說,“姑媽她不在鋪子內,我可以代為轉達。”
那人說,“多謝多謝,只是,這個是重要信息,我必須要親自交給夫人,還勞煩您領路。”
錢玉正說,“好說好說,我這就帶你去家中。”
玉正帶著送信人來到了家中,錢姑媽此刻正在午休,玉正和送信人便在院內等候,不敢驚擾了她,一刻鐘后,錢姑媽的親信王媽媽出來說,“不知有什么事消息,直接拿過來吧。”說話間,送信人便把信給了王媽媽。
還在床上躺著的錢姑媽看到信來自福州,心中很是詫異,于是坐了起來,撕開了信封,沒想到,里面竟然還有一個信封,上面寫著,姑媽親啟,那字跡是玉蓮的,肯定是玉蓮的,錢姑媽的手開始抽搐起來,雙手有些不聽使喚了,王媽媽見狀,連忙拿過信封,幫忙撕開了信封,里面有一封信,錢姑媽顫抖著雙手,拿過了信,真的是玉蓮。天哪,錢姑媽的眼睛里擒滿了淚水,她一字一句地細細讀,她知道了玉蓮被人救了,現在就在福州,她知道了玉蓮的遭遇,知道了此時與曹氏脫不開關系,知道了玉蓮對老爺有些怨恨,看完信后,錢姑媽的臉上已經是老淚縱橫了,王媽媽似乎知道了這些,問到,“夫人,接下來怎么做呢?”
錢姑媽說,“不要聲張,你等外面的人走后,去把老爺喚來,我有話對他說。”
王媽媽說,“好的,夫人,那少爺還在外面,如何安排呢。”
錢姑媽說,“我還是先不見他了,免得惹他猜想,你呢,就說我有些頭疼,想再休息一下,讓他回吧,去鋪子里幫忙,不要在家閑著。”
王媽媽出來把夫人的話,對二人說了一番,那送信人今日就留宿在府中,玉正起身去了鹽莊。二人走后,老爺也來了,錢姑媽把信拿給了老爺,錢老爺看完后也是呆住了,同樣的淚如雨下。
錢姑媽說,“哥,你打算怎么辦?”
錢老爺說,“現在,先把玉蓮接來吧,不能流落在外吧。”
錢姑媽說,“現在,我們既然知道了玉蓮的消息,就要去接她,只不過,哥,暫時不接到溫州吧,玉蓮信中也說了,十朋死在了任上,她也是新寡啊,又經歷了此等大難,要不去南京吧,那里不會讓她太難受。”
錢老爺說,“對對對,你說的對,什么都按照你說的辦,只有玉蓮高興,住哪里都行,做什么都行。”
錢姑媽說,“老爺,現在是飛非常時期,南京的王家奪權之心從未斷過,現在是更加的肆無忌憚,此行,一定要保密,曹氏和玉正也不能走露一絲的風聲。”
錢老爺說,“好,都聽你的。”
就在這時,錢廳傳來了消息,說是南京的王家來人了。錢姑媽一聽,說,“哼,該來的總會來的,只是,時過境遷了,他們是秋后的螞蚱,沒有幾天蹦跶了。”
于是,對錢老爺說,老爺,你先回去吧,我先去處理前廳的事情,明天啟程去福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