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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受傷的冷墨研

快到城堡時,雨下大了,雨點劈劈啪啪的打在車上,異常的響。

我有些累,眼皮有些睜不開,強打著精神開車。

那兩束白色的車燈光,時而重疊在一起,時而分開。

我搖了搖頭,讓自己清醒。

“丞忻,你怎么樣?”坐在我后面的冷墨研手搭我肩膀上,拍了一下。

“還行,快到了。”

“不行就我開?”

“沒事。”

“哥……剛才……那兩個畜生,輪流……欺負了……我兩次。”冷墨寒的聲音沙啞,說出的話帶著顫音。

我從內后視鏡看了看,她蜷縮在車門邊,一邊臉上還掛著血漬,下巴搭在雙臂上。

我蹙眉,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心里有些惋惜。

她也只不過是個女孩,雖然性格跋扈,嘴巴惡毒,殺人不眨眼。可在黑道家庭里生活,又怎么會養出和善的孩子呢?

“哥早晚都會給你報仇的。”冷墨研坐過去拍拍她肩膀。

冷墨寒開始嚎啕大哭,聲音凄慘又無奈。

快到城堡時,冷墨寒止住了哭聲。一下車人就變成了另外一種狀態,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

城堡里,冷墨寒和冷墨研的手下都聚集在一樓的大廳,密密麻麻,黑壓壓一片,目測有上百人吧!

進城堡的大門也加強了警戒。

Lucy帶著冷墨寒去處理傷口,我和冷墨研回到我的房間。

“我先洗澡。”

丟下這句話我就沖進浴室,垃圾堆里腐朽的飯菜味混著血腥味兒,令人作嘔。

熱水從頭頂流到腳底,即使溫度調到四十,浴室已經被白茫茫的水汽籠罩,我仍然感覺不到熱。

低著頭,看著血在我腳下流進下水道口,心力交瘁。

好不容易下定的決心此刻又在動搖,我不知道怎么做才是對的。

眼前冷亦蕭和小媽的臉清晰可見,頭上的那個彈孔就像個無底洞,在這里,殺一個人太容易了。

我死有余辜,李靜何其無辜。

如果他們找不到我去找李靜,欺負她,打她,折磨她,我就是一個罪人。

一襲長衣長褲走出來時冷墨研已經洗好了,換上了運動服套裝,頭發可能胡亂擦了一下,鬢角還有水滴。坐在沙發上叼著煙整理他的槍。

Lucy帶著家庭醫生走了進來,我坐在床上,他給我看了看肋骨。

“疼嗎?”醫生按了一下。

“不疼。”

“沒斷,可能是沖擊力太強,岔氣了。但我還是給你打一針,消炎的。”

“嗯。”

醫生走了。

“那我把這次危機解除后再走吧?”Lucy問我。

我點了點頭。

什么時候才能解除?

我走到酒柜前倒了兩杯威士忌,端給冷墨研一杯,他喝了一口就放在沙發邊的柜子上了。

我拿著那杯酒晃了很久,還是沒喝,要聽李靜的話。

“今天我在這里睡,保護你安全。”冷墨研說。

“嗯。”

我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感覺黑色吊燈一直在轉圈,暈的不行。

“追殺令要多久失效?”我側身看著冷墨研。

“沒有時間,只要這個人沒死,就一直有效。”

“那我不是要一輩子都被追殺?”

“這個追殺令下的人沒有活過三個月的,未來幾個月,你都會在逃亡中度過。”

“往哪兒逃?生意不做了?下個月的競標不干了?”

冷墨研把槍立在沙發邊,煙掐滅,皺著眉頭看著我。

“命重要還是生意重要?那些人也沒放過我和冷墨寒,還在找我們,我隨時都會死,我們死了就死了,警察恨不得我們死,你自己要堅強,說不定明天一早起來,冷家就只剩你一人。現在你還不能回國,坐飛機太危險了。”

“是,你說的都對。”我眼睛半睜半閉地。

他把杯里的威士忌一口全喝了,躺在沙發上,又拿了一顆煙點上,頭枕著左手,右手夾著香煙,吞云吐霧的,看著不像好人,又感覺挺愜意。

“我先睡了,好累。”

“睡吧!”

繁忙的醫院大堂人來人往,一個滿臉鮮血的男人抱著一個穿白裙子的女孩在求助。男人身上的白襯衣敞開,一塊塊的紅色血漬非常醒目。女孩的白裙子已經快被染成紅色的了,她頭耷拉著,脖子上的大動脈還在流血,垂下的胳膊是紅色的。

男人張著嘴好像在喊什么,就是沒有聲音出來,他的樣子很無助,又很撕心裂肺。

旁邊有很多醫生護士病人經過,就是沒人理他。

他絕望地坐在地上,懷里女孩的眼睛還睜著,卻始終不眨一下,眼皮也不動一下,他把她抱在懷里,拼命搖晃她的身體,可是她始終沒反應。

“李靜,李靜,李靜,救命,救命……”

我聽到自己在喊,但是眼睛睜不開。

“丞忻,丞忻,醒醒,醒醒。”

我猛地睜開眼睛坐起身,感覺一口氣悶著出不來,要窒息了。

“深呼吸,深呼吸。”冷墨研邊給我順氣,邊說。

Lucy端著一杯水送到我嘴邊,我喝了一口。

連續深呼吸,感覺好了一些。

冷墨研,冷墨寒,Lucy很擔憂地看著我。

“我做噩夢了。”

“沒事了,只是夢。”Lucy皺著眉頭。

“我夢見我抱著李靜在醫院里,但是沒人理我,她眼睛睜著,沒有氣了。”

“夢都是反的,不用擔心,我問過那邊的人了,她很安全。快放假了,她有點兒忙。”冷墨研說。

“哦。”我摸摸還很疼的頭,又躺回了床上。

“你睡了一天一夜了,我們怕你睡死過去,輪流在這里看著你呢。”冷墨寒說。

我左看右看找手機,這么久了,不知道李靜有沒有給我發微信。

“在這里呢。”冷墨研把手機遞給我。

我打開微信看了看。

“丞,你吃飯了嗎?要記得好好吃飯。”

“今天挺累的,看書直接睡著了,上課還打瞌睡了。”

“你要好好照顧自己的胃。”

我回給她:“不用擔心,我很好。你要照顧好自己,不要到處亂跑,沒事就在家待著,想你。”

放下手機,我看看窗外,太陽好大,今天終于是晴天了。

冷墨研站我床邊,冷墨寒站在門口抽著煙。

“我去給你拿點吃的。”Lucy說。

我點頭。

“我們現在怎么辦?”我問冷墨研。

“暫時先不理,現在那些幫派在瓜分我們的營業場所和公司,正在互相挑釁,讓他們打,我們過幾天再去收回來。”冷墨研說。

“生物公司呢?”

“現在被紅虎社的人霸占著實驗室和工廠。”

“怎么搶回來?”

“這些你都不用管了,剩下的就交給我和冷墨寒,你不要出這個房間。走廊里現在有三十幾個人在守著。”

“你們住哪兒?”

“你旁邊。”

“哦。”

“槍一把放在枕頭下,一把放在床頭柜里,匕首夾在床墊和床的縫隙間,萬一有人沖進來,你要自己解決,我們不能第一時間進來的。”

“嗯。”

“你好好休息,我們去和兄弟們交代些事情。”

“好。”

看著冷墨研和冷墨寒走出去的背影,突然覺得那么悲哀。

冷家,曾經也是顯赫一時吧!我不知他們的輝煌到什么程度,我只感受到了現在的凄慘。

冷墨研二十幾年打打殺殺,沒有資產,沒有女人,沒有孩子,沒有家。

這就不是個正常人的生活狀態。

又躺在床上緩了緩,覺得身體沒那么乏了,我起身去洗漱。

傭人把做好的飯菜端進來,我邊吃邊在書房處理了一下公司業務,雖然時間比較晚,但我還是和張總連線,聊了聊公司的事,確定沒有問題之后我才放心。

我的事沒有和別人說過,包括在紐約的初瑤和曾軒池,他們知道的越少越好,以免被傷害。

Lucy走進來。

“丞忻,樊詩蕾來了。安檢那里還沒放,要不要讓她進來?”

“就讓她一個人進來,保鏢不給進。”我關了電腦。

這個時候為什么出現了?而且,對外他可是我的未婚妻,難道她就沒有危險?

不一會兒,她就走了進來。

我掃了一眼,氣色紅潤,笑容滿面,看來心情不錯。

“丞忻,你怎么樣?有沒有受傷?”

“我收到了追殺令,你還在亂跑,不怕牽連到你?”我目不轉睛捕捉她臉上的表情。

她不敢看我。

“我不怕,沒人敢找我麻煩。”

“你爸黑道勢力不簡單。”我垂眼看著電腦屏幕說。

“不要小看我爸,肯定讓你想不到。不過,你把國外的業務處理完肯定是在國內生活,我們結婚吧?”

我嘴角扯出一抹冷笑,看著她:“你那個雜志總監,小情人同意嗎?”

她愣了一下,沒有說話。

“你們兩年前就在一起,每一次我都有照片記錄。我們真的沒必要再維持這種畸形的關系,你可以自由自在地去和喜歡的人在一起。”

“你是要毀婚約嗎?”

“你在和那個人滾床單的時候婚約就無效了吧?我只是和你說一聲。”

“你利用我們家在國內的影響力立足,現在你根基差不多穩了就想把我們踢出在外。”

“你們家也是有靜丞10%的股份的,大家是互相扶持,沒有誰借誰,就算我當初借了你家的人脈關系,這兩年你們跟著我賺的也夠了,否則你家那搖搖欲墜的公司,早都破產了。”我起身走向門口。

“我還愛著你,我只是想氣你才和他好的。”她從背后摟上我的腰。

“你太愛自作聰明了,這種行為根本就氣不到我,我一點都不在乎。還有,那五千萬在本季度的分紅里扣,沒人為你的任性買單,我也不例外。”我解開她的手,握著門把手,看著她。

她眼里泛淚,但還算平靜。

“我媽媽的死有你爸爸的功勞,我出逃時是你一面假意幫助我,一面又給我養父通風報信,這些我都知道。你老老實實的過你的日子,我們還是生意伙伴,但你要是總想著報復我和其他人,我能把公司做大,我也能把你們家公司弄破產,希望到此為止。”

她冷笑,不屑地看看我。”等你能回到國內,能走出這城堡再說吧!”

“你放心,我一定能安全回到國內。”

她哼了一聲,走了。

我關上門坐在椅子上,想著她剛才的表情和話語,明顯就是什么都不怕的感覺。

好像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感覺所有人都蒙著一層面紗,看不清,捉摸不透。

晚飯,我一個人在餐廳吃的,那兩兄妹不知去了哪里,沒回來。

“他們帶人走的嗎?”我問Lucy。

“就帶了十個人左右。”

回到房間我有些焦慮不安,預感會有事發生。

凌晨四點,我昏昏沉沉,聽到外面有動靜。

套上衣服走出去,隔壁冷漠研的房間開著門,傳來說話聲。

“快點,先把子彈取出來。”是冷墨寒。

我站在門口不礙事的地方,看著他們忙碌。

冷漠研躺在床上,他的兩個手下壓著他的胳膊,家庭醫生正在給他右腹部取子彈。

他頭側著,我可以看到他滿臉都是血,只有一只眼睛是正常膚色,其他都被血蒙住,嘴巴里咬著毛巾,頭上汗水血水的還在往下掉。

他雙眼緊閉,眉頭緊蹙,嘴里發出沉悶的呼喊聲。

我心里默念:不許死,冷墨研。

他睜開了眼睛,全是紅血絲,看到我站在門口,還有力氣沖我笑。

我給他個皮笑肉不笑。

報仇,我好像沒那么大意愿,但對他而言是殺父之仇吧!

我甚至想,他們死就死吧,不再去追究,活著的人好好生活不行嗎?

我可能比較自私。

子彈被取出來,醫生包扎好傷口,掛上吊瓶,和手下一起離開了。

傭人拿熱水給冷墨研擦臉,一盆子血水。

“怎么會受傷?”我問冷墨寒。

“我們把紅虎社的義子和他弟弟都解決了,收編了他的手下。”

血拼去了,然后自己也受傷了。

“你去收拾自己吧,這里我看著。”我對同樣臉上掛著血的冷墨寒說。

“行。”

冷漠研一直睡著,睡的不太安穩,嘴里還在說著什么,聽的不是很清楚。

我坐在床邊給他擦著臉上的汗,他緊皺眉頭,閉著眼能看見眼珠在滾動。

此時需要一個嫂子呀!嫂子可以給他不一樣的溫暖,也許他能睡的安穩點。

“冷墨研,你挺過去,小黎喝醉了都是在喊你的名字。”我小聲說。

“小黎……”

“說什么呢?聽也聽不清。”我自言自語。

一直到天微微放亮,他才睡熟,臉上平靜了許多。

看他穩定了,我回到自己房間,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現在是國內晚上十點,不知李靜睡了沒有。

“想你了。”

她沒睡,很快回。“一個笑臉,我也是。”

“你在看書?”

“嗯。數學看得我頭暈腦脹。”

“呵呵,一說數學就想到給你補課的時候。”

“陸飛快出獄了。”

“不怕,他出獄時我就在你身邊了。”

“嗯。美國的事還沒處理完嗎?很忙嗎?”

“最近有點兒麻煩,不過很快就可以處理好,不用擔心。你要記住我的話,這段時間都不要亂跑,不要接觸陌生人,下班后就回家,不要單獨一個人。知道嗎?”

“知道了。我最近也總是感覺好像有人在跟蹤我,上電梯的時候一個人我會有點怕。”

看到這條我很擔心,馬上打電話過去。

“喂。”她聲音溫溫柔柔,好像羽毛在耳邊撓癢癢,還帶著點兒慵懶的感覺,應該是躺在床上。

“是我。”

“我知道。”又有點兒嬌滴滴的感覺。

“上下電梯最好是在小區人流量多的時候,最好晚上九點后就別出去了。要不然讓小黎和你一起住一段時間?你們可以去我的房子住。”

“不用那么緊張,就是偶爾有這種感覺,但也沒發現其他異常,可能是我太敏感了。”

“總之,提高警惕是好的。”

“好。”

突然之間,我說不出話,她也說不出話,我們拿著電話一直沉默,聽著里面傳出的輕微呼吸聲,我心里恨不得馬上飛回去,真是想的發瘋。

“我很快就回去,等著我。”

“嗯。胃還疼嗎?”

“不疼了,被你的愛心早餐養好了。”

“那就好。”

“快放寒假了吧?”

“還有半個月。”

“我們今年一起過春節。”

“好。”

“早點睡吧!”

“好。”

戀戀不舍地掛了電話,我心里在想她感覺到的被跟蹤會是我們的人還是壞人。

又給劉剛發了信息,囑咐他多盯著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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