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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測試

住在樓梯小屋,和爺爺奶奶相依為命,為了存上大學的費用撿飲料瓶,李靜是個女超人吧!

九月中旬,珠海還處在盛夏時節(jié),每日艷陽高照,氣溫時不時的就升到三十幾度,人的心情難免會急躁。

知道了李靜的秘密后,我急躁又煩躁。

有時我覺得應(yīng)該去幫助她,雖然我也只是個學生,但我有這個能力。

我可以讓她們搬到別墅住,那里有很多房間,他的奶奶可以和林媽一起煮飯,爺爺可以負責庭院的打掃。李靜就負責三層的衛(wèi)生,她可以幫我疊被子,端茶倒水,負責我的生活。

我可以給他們發(fā)工資。

呵呵,我覺得這很不錯呀!

這樣,他們最起碼生活質(zhì)量好一些,而不是住在陰暗的樓梯小屋里。

我無語自己的這些想法,太自以為是了。認識沒幾天,唯一的一次對話還是充滿火氣的,竟然想著要去改變別人的生活?

我真是太無聊了。

看見她和爺爺奶奶的相處,我想到了自己的爺爺奶奶,曾經(jīng)他們也是這樣愛著我,寵著我。

我雖然和爺爺奶奶在一起的時間不多,但我對他們的記憶相當清晰。

如果爺爺奶奶還在,絕對不會讓我一個人受苦。

周一,進教室前我調(diào)整了一下呼吸,我怕自己隱藏不好把憐愛的眼神傳遞給她。

為了避開她,我今天特意從后門進,以至于我坐到座位時,林小胖都沒有發(fā)現(xiàn)我。

從書包拿出語文課本,抬眼時掃了一下李靜的背影,知道了她的秘密后,這背影除了冷,更讓我心疼。

又環(huán)視了一遍班級里的35名同學,有個疑惑困擾著我。

陸飛是和李靜有恩怨,那么其他同學又是為什么都不與她交往呢?

一周時間我都沒有看到她身邊圍繞著任何人,就連放學后她都是一個人,班里就像沒有她這個人一樣,并且她還是年級的第一名,按道理來說,她應(yīng)該很受歡迎才對。

即使她性格孤僻,不愛與人打交道,但總會有一兩個關(guān)系好的同學吧。

也不知是她孤立了所有同學,還是所有同學孤立了她。

我在心里嘆了口氣,前面的林小胖猛的一回頭。

“哎呦,你來了,我怎么沒看見你進門呢?”林小胖轉(zhuǎn)身,推了推鼻子上的眼睛,笑嘻嘻的對我說。

我指了指后門。

“奇怪,前門更近呀!”

我沒回話。

“喂,我和你說,你等下一定會被陸飛嚇一跳。”林小胖下巴搭在自己的椅背上,眼睛里滿是興奮。

我看看陸飛的空座位,不以為然的聳聳肩。

“你難道會覺得我很在意他的事?”我挑了挑眉,很詫異林小胖會對我說這件事。

“你不喜歡八卦?”

“我不喜歡。”

“其實陸飛沒那么壞。在學校也是只欺負李靜,他倆是有恩怨,無人能解。”

“你這叫什么話,什么叫只欺負李靜,李靜就該被欺負嗎?”他的話激起我的憤怒,我加重了“只”字的重量,聲音也不自覺地大了,我確定李靜聽到了。

雖然她戴著耳機,但我敢肯定沒有聲音。

“我是說,其實陸飛本性不壞,只是被怒氣沖昏了頭,一時轉(zhuǎn)不過來彎了。”

“你別在我這里為他解釋,他在我這里無關(guān)緊要。”

“看看,他來了。”林小胖沒接我的話,指著門口讓我看。

我抬眼望向門口,陸飛頭頂綁著白色的紗布,滲出的紅色血跡很是扎眼,紗布外面套著白色的網(wǎng)套。

臉上也是青一塊紫一塊,丹鳳眼因為腫了顯得更小了。

身上的黑色衛(wèi)衣和牛仔褲臟的一塌糊涂,即使是這樣,他仍雙手插在牛仔褲屁兜里,一副老子無所謂的樣子。

我掃了一眼,鼻子里發(fā)出不屑的,似笑非笑的一聲“哼。”

看來,他就是個草包。

打架怎么能讓自己受傷呢?

他被打我不奇怪,這種披著學生外皮的社會小混混,學校里沒人能管得住他,社會可有很多人能治他。

相較于他被打,我更想知道學校保安怎么會讓他進來,不怕嚇到其他同學嗎?

這所學校好像對陸飛的寬容度非常高。

他進門后,全班同學嘆氣的,搖頭的,竊竊私語的,就是沒人出來關(guān)心一下,眼神里透著厭煩。

“陸飛,你這是被人開瓢了?你這樣不用治療?”只有林小胖走到他的面前,語氣里還真的能聽出關(guān)心。

“沒事,只是傷口深了一點而已,醫(yī)生有點小題大做了。”陸飛把書放到桌子上,翻了幾頁。

“是誰?不會是上次你幫我出頭的那些小混混來找你報仇了吧?”

“不是,討債的。”

“討債的?你家的債不都賣房還完了嗎?”

“行了,別問了,不管你事,好好學習去吧!”陸飛雙眉一挑,不耐煩的對林小胖說。

林小胖不敢再出聲了,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上課鈴響起,早自習已過,同學們安安靜靜的等待著語文老師的來臨。

我轉(zhuǎn)身望向窗外,今天的天空還是那樣藍,陽光還是那樣暖,院子里的異木棉開的真好看,微風吹過,花瓣隨風飄落地面,這一生就這么過去了。

不管這世間上演著多悲慘的故事,這美麗的景色都不會變,變的只有看景人的心境。

連上四節(jié)課,多少有些疲憊,雖然這些課程我還算跟得上,但不敢怠慢,認認真真規(guī)規(guī)矩矩的在ipad上做好了筆記和要點。

我雖也無理取鬧過,但還是知道學生應(yīng)該做什么事,學習是我們耽誤不起的,虛度的時光是補不回來的。

上午最后一個課間休息,班長暮雪兒走了過來。

“范丞忻,班主任讓你放學去她辦公室一趟。”

“哦。”

班主任叫我有什么事?我又沒做錯事,視線落在前面的身影上,莫非是李靜數(shù)學補習的事?

那天林小胖說如果考上重點大學的學生多,老師的獎金也會比較高,難道想給我施壓?

想不明白。

一天的時間,我都能感受到后背傳來的熱度,我當然知道這熱度從哪兒來,陸飛眼里的火燒的很旺。

進學校的這幾天,我一直都是躲,可別人欺負到門口,我總不能任其宰割吧!

反正,他不找我事我就忍著吧!

放學后,我先去了行政樓四樓,到了班主任的辦公室。

劉老師看起來不像校長那么一本正經(jīng)又啰嗦,應(yīng)該比較好溝通一點吧!

“來了,坐吧。”劉老師把資料夾放進籃子里,轉(zhuǎn)身微笑地看著我。

我乖乖地坐在椅子上,不知她要給我布置什么任務(wù)。

劉老師兩只手握在一起,一只胳膊搭在桌子上,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我。

“怎么樣?學習還跟得上嗎?”

“還行。教材比我在美國時的難一些,但還在我還能跟上。”

“不錯。我就開門見山的說了,今天找你就是要談?wù)劺铎o的事。”

“哦。”

“李靜雖然外表冷冰冰的,內(nèi)心是很善良的,她現(xiàn)在孤立自己都是因為一些私事,至于是什么私事,以后你就會慢慢知道了。”

“……”

她以前是個很開朗的女孩,初中的時候我就認識她,所以,她本質(zhì)還是個與現(xiàn)在性格相反的人。說這些的重點就是,不要被她的冷漠阻礙,主動的幫她輔導(dǎo)一下數(shù)學吧!她是個好學生,但就是數(shù)學一直提升不上來。”

“她都是年級第一名了,還用我輔導(dǎo)嗎?”

“就因為她是年級第一才需要你這個全A來搭檔呀,強強聯(lián)合不是無敵嗎!”

“我雖然想配合,但是她好像并不會領(lǐng)情。”

“你放心,下周我們會進行一次摸底考試,全部科目,到時你拿了第一名,她就會主動找你了,她內(nèi)心可是個非常好勝的女孩。”

“這樣呀,那我一定會全力以赴。”

“行,那這件事就拜托你了。”

“我還想問一個問題?”

“你說。”

“是不是考上好大學的學生越多,您的獎金就會越高。”

劉老師斜眼看著我:“怎么?覺得老師不配拿這筆獎金嗎?”

“那倒沒有。”

“是有啦,但是很少,和你這個開千萬跑車的人更是沒法比。”

“嘿嘿。”我被老師說的不好意思,摸摸頭緩解自己的尷尬。

我們同時站起身。

“還有,你自己也要積極的和同學們?nèi)谠谝黄穑@樣才會互相成長呀!”

“我盡量吧!”不想再繼續(xù)糾纏這個問題,只有應(yīng)著。

“那……我先走了。”我指了指門口。

劉老師點點頭擺擺手,我快速的走出了辦公室。

相較于校長的古板,我還挺喜歡劉老師的這種直接,溝通起來不累。

劉老師也挺了解李靜的,與其一直勸說講道理,還不如讓她嘗嘗第二名的滋味來的痛快。

為了讓她能充分感受,我一定會抓住這次機會。

看看時間,還有1小時晚自習,先上個洗手間,再去吃飯,然后回教室,我在心里盤算著。

最近的洗手間在實驗樓,它和行政樓中間有個長廊,偶爾有背書的,也有談戀愛的同學在里面停留。

今天,里面飄出的是陸飛和李靜的聲音。

我停下腳步躲在柱子后面,側(cè)過身剛好能看見他們的側(cè)面,聲音也聽的很清楚。

“這里有100塊錢,你再去看看醫(yī)生打個針吧!”李靜手里拿著100元錢往陸飛手里塞。

陸飛看也沒看,一揚手把李靜的胳膊打到了一邊。

“100塊錢就想打發(fā)我?拿500,100都不知道夠不夠掛號費。”陸飛雙手插在兜里,一副命令的語氣。

李靜把書包放在地上,從里面拿出一個小錢包,將里面所有的錢毫不猶豫的就遞給他,而陸飛,竟然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樂呵呵的把錢拿在手里。

“你這不是賣身的錢吧?”他壞笑著說。

我實在是忍不住了,如果以前不知道李靜的狀況可能就不管了,可現(xiàn)在知道了火氣就蹭蹭的往外冒,這還是人嗎?

我剛想走過去把錢搶回來,手臂就被另一個人抓住,回頭一看,是林小胖。

“別管,你越管陸飛就越變本加厲。”

“可是他也太過分了,明明她就……”我話還沒說完,耳邊就傳來李靜的聲音。

“你一定要這樣說話嗎?”

“當然不夠,還需再加把勁兒。”

“隨便你。”李靜把地上的書包重新背好,跑著離開了。

我和林小胖躲在柱子后面,她跑過去的時候,薰衣草的香味撲鼻而來,我還挺喜歡這味道。

不知道李靜有沒有看到我,但陸飛是看到我了。

我和林小胖繼續(xù)往洗手間的方向走,并不想理會這個惡心的人。

可他偏偏擋在了我和林小胖的面前。

我對他收錢的事火氣正盛,他此時還來找茬兒,我真的不確定是否能控制住自己的拳頭。

“你喜歡李靜。”陸飛眼睛直瞪著我,好像在捕捉我眼里的信息。

突如其來的問題讓我內(nèi)心慌亂無比,我眼睛瘋狂亂掃,心臟開始狂跳,只想極力否認。

“切……你神經(jīng)病吧?我才來不到一個月。”我不自在的和林小胖對視,他竟然也幸災(zāi)樂禍的看著我,我只能拍拍衣服,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別否認,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我看的清清楚楚,你看她的眼神藏不住。”

“我喜不喜歡管你屁事呀?”莫名其妙的我開始心虛,只想用憤怒掩蓋。

“我管不著你,我只想告訴你,你別打李靜的主意,你是喜歡,我是愛她。我們從小長大,她只能屬于我。”陸飛說的冠冕堂黃,霸道又自私。

“你可得了吧,我無心和你上演爭奪戰(zhàn)。但是我也挺不明白的,你說你愛她,愛她的方式就是堵在小巷掐她脖子,在飯?zhí)霉室獯蚍娘埐耍缓笠繐祜嬃掀抠崄淼腻X嗎?”我一半挖苦一半內(nèi)涵的說。

“你看看,我說了吧,他喜歡她,你看他不服又吃醋的樣?”陸飛指著我對林小胖說,林小胖一臉燦笑的看著我,點了點頭。

“你點個鬼頭呀,這不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兒嗎?”我啪的一聲打在林小胖的腦袋上,他的眼鏡差點掉了,趕緊扶了扶。

“那個,我不知道小巷子里的事。”他一本正經(jīng)的說,我無語的翻個白眼兒。

“你就是偷偷的在關(guān)注著她,但是我告訴你,她就是喜歡這樣的我,欺負也只能是我欺負,別人不可以。我就是告訴你,如果你來插一腳,我一定不會讓你好過。”

雖然,我此刻還無法確定自己是不是喜歡李靜,但看到陸飛嘴里說著狠話,眼里流露出的恐懼和不安,我倒非常想和他一決高下。

“以前我也許不確定,但就為了讓你傷心欲絕,憤怒暴躁,我愿意一試,我也想看看你到底會讓我怎么不好過。”

“喂喂喂,你們兩個,公平競爭,看看李靜會選誰吧!”林小胖站在中間試圖主持大局,我一把拉開他,甩到一邊。

“大哥,你能不能輕點?”

“你那么厚的肉,不怕撞。

“嘶……”林小胖舉起小拳拳,做打我的假動作。

“那你就放馬過來,我一定會給你很多意想不到的驚喜。”陸飛眼里冒著火光,一副殺氣騰騰的樣兒。

我右眉一挑,雙肩一聳,雙手一攤,小嘴微嘟,面帶微笑的看了他一眼,隨后把書包往肩上一搭,就往洗手間走去。

“等我一會兒呀!”林小胖在后邊緊追不舍。

陸飛站在昏黃的路燈下,面露兇光的盯著范丞忻的背影。

從第一天見面的對話,陸飛就知道范丞忻會成為自己最大的威脅。

他對李靜有愛有恨,看到她的眼睛,他會控制不住的思念爸爸,憤怒的就想欺負她,看見她眼神里的無懼,他又會心疼,覺得他們同病相憐不應(yīng)該如此針對。

欺負李靜的時候他的心里多半都在流血,可又控制不住的想發(fā)泄,事后,他也會后悔,但都會被第二天一起床的莫名興奮而沖散,一切懺悔都無濟于事,他只記得一點,李靜只能是他的。

走出洗手間時,陸飛還在門口沒走,他低著頭,手指里夾著一根香煙,嘴巴正沖著天空吐著圈圈。

我看著他的樣子,不禁在想他的媽媽是個什么樣的人?看到這樣的兒子會是什么心情?如果我變成他這個樣子,媽媽是否還會為我哭泣,還是直接就放棄了我。

媽媽,這世界上我最愛的女人,她美麗,溫柔。即使我再調(diào)皮,她都不舍得打我一下,每次她拉著我的手出去的時候我都特別自豪,因為總是會有人在看著我們。

我的媽媽是個大美人。

為了不與他廢話,我們從另一邊走回了教室。

陸飛說他愛李靜時我心劃過異樣的感覺,不是心痛,也不是心疼,好像就有點兒不服。

他說我喜歡李靜,往回走的時候我無語的笑了。

我喜歡她?我才來一個月而已,怎么可能是喜歡?只不過就是因為寂寞對她更關(guān)注了一些,只不過是她和別的學生不同而已,也許心里就是對她有些憐憫之情,覺得小小年紀不僅要照顧家還要忍受校園暴力,實在可憐而已。

我喜歡她,不至于。

“說實話,我也覺得你有點喜歡李靜。”走在旁邊的林小胖突然冒出這一句,把我心里想的說辭打碎了。

“你從哪兒看出來的我喜歡她?”我有些不耐煩的歪頭問他。

“你看看,你臉紅了。”林小胖指著我說。

我摸摸臉,有些燙。“這明明就是熱的,珠海這該死的天氣都九月份了還這么熱,你不覺得現(xiàn)在很熱嗎?”

“哈哈,好熱好熱的,大概70-80度吧!”林小胖大笑著跑走,我的一腳踢空。

我才不是喜歡她,我明明就是在可憐她。

接下來的一周,我全身心的撲在測試上,一方面是想贏過李靜,一方面是覺得,我學霸的人設(shè)不能倒,一定要給同學們一個下馬威才行。

還有一個原因,不想再把時間浪費在期盼上。

我本以為自己那么暴怒的離開家,一定不會再對他們有要求,有幻想,可我錯了。

從飛機落地的那刻開始,我就很后悔,我每天都盼著他們能來信息或打電話,詢問我的情況。

我想著他們會不會忍不住對我的思念,在我不經(jīng)意的一個轉(zhuǎn)身,就看見他們站在我旁邊,然后跑過來抱住我,聲淚俱下的說:“兒子,爸爸媽媽不能沒有你,和我們回去吧!我們還是一家人。”

又或者說,他們突然告訴我,這一切都是假的,只不過是個測試,測試我們一家人的感情。我們沒有離婚,我們一直都很相愛,我們只有你一個寶貝,你一直都是被愛包圍的幸福小孩。

這種想象一過,我的腦袋就開始嗡嗡的亂叫,我會迷茫,不知哪個狀況是真的哪個是假的。

我不是個聰明的人,否則也不會被他們欺騙了十三年。

他們不會回頭,他們各自都有幸福的家庭。爸爸和一個美籍華人有兩個女兒,竟然有6歲了,呵呵,長得像瓷娃娃。

媽媽和另一個中國男人在一起,有一個兒子一個女兒,3歲多了吧。

我不是他們的唯一。

可笑的是我十八歲前都覺得我是他們的唯一。

十八歲,我成年的標志,1月1日。元旦,跨年。

十八歲之前,這個節(jié)日都是最美好的,生日party年年上演,爸爸都是花大價錢,美酒佳肴,絢麗的煙花,這種幸福將我包裹著。

去年的十八歲生日,爸爸說今年一家人聚聚吧,我覺得很好,每年都那么大排場,挺浪費的。

我想的一家人是爸爸媽媽和我,以及那些傭人保鏢哥哥姐姐們。

而不是他的家人和她的家人加上一個我。

我接受不了,我無法接受,我掀翻了餐桌,打碎了蛋糕,將所有的裝飾毀滅。

沒有人敢攔著我,那個我認為最溫柔美麗善良的女人一直在哭,那兩個小崽子也在哭,吵得我煩躁,我走過去一把將她們推倒,那個臭男人想過來打我,他當然打不到,我的特種兵保鏢不會讓他靠近我。

我的爸爸氣的摔門離開,我納悶,我不解,我錯了嗎?我是不是應(yīng)該什么都不說,什么都不做,就安靜的接受?

我不行,我無法接受。

朋友們說我小題大做,他們真的是不懂被欺騙的感覺,失望的感覺。

可是我現(xiàn)在卻非常的想他們。

這個周末是測試考,早上起床我就覺得渾身酸痛,提不起精神。

林媽說這里濕氣重,要適當運動一下。

想想也是,在美國時經(jīng)常游泳打籃球,到了這里還沒運動過。

心里決定考完試要去打場球。

最后一節(jié)是英語測試,這內(nèi)容對我來說太簡單了,二十分鐘我就完成了所有試題。

伸個懶腰,右手轉(zhuǎn)著筆,眼神隨著陽光落到了前面那個小小的背影上。

她沒有穿外套,白色的襯衫衣袖挽到了小手臂,頭發(fā)長了一些,兩邊的碎發(fā)別在耳后。側(cè)面的她下巴微翹,玉頸修長白潤,微風輕拂,吹動了她的衣領(lǐng),她抬起頭,將試卷翻轉(zhuǎn)一面看了看,又翻轉(zhuǎn)過來,好像是在最后確認答案。

噔噔噔,英語老師敲了幾下我的課桌。

“答完的就可以交卷了,不要對著別人的背影發(fā)呆。”老師邊走邊說。

其實,剛才看到的她并沒有什么特別,可我好像看到一朵白色的荷花,出淤泥而不染的清新脫俗。

同學們還在答題,前面的林小胖已經(jīng)咬著筆東張西望了很久,我起身走向講臺,李靜也在半路起身,她的試卷剛放好,我就把我的試卷拍在她的試卷上面。

她皺著眉頭瞪著我,嘴里發(fā)出“嘶”的一聲,我揚起下巴挑釁著她,然后一個瀟灑的轉(zhuǎn)身,頭也不回的走出教室。

等結(jié)果公布的時候,看你要怎么來求我。我有十足的把握可以贏她。

去更衣室換了球衣球褲,我拿著籃球就去了操場。

下課鈴已經(jīng)打響,同學們一窩蜂的跑出來,我只有拍著球一路小跑著。

球場里有幾個人在練球,我簡單做了幾個拉伸運動熱身,隨后就一個人開始練球。

我在美國讀的初中籃球是很重要的運動,基本上每天都打,三分球很準。

沒幾分鐘,旁邊在練球的學生就走過來了。

“一個人打多沒意思?一起呀?”叫我的是那五個人里最高最壯的,我仔細看了一下,竟然有些面熟。

“好呀。”我拍著球走了過去。

“看你剛才打那幾下,挺專業(yè)呀!”

“還好。”

“你總是這么惜字如金嗎?”

“也不是。”

“呵呵。介紹一下,我是高三的文宣。”

我拍了一下他伸出來的手。“范丞忻。”

“你不用介紹我們也都認識你,你現(xiàn)在是高富帥的代名詞。”

“哦。”

“行了,其他人也不給你介紹了,現(xiàn)在我們十個人,就按正規(guī)賽來一局吧!”

我點點頭。

“那我和范丞忻一個隊,你們?nèi)齻€過來,我們五個人,剩下的你們另一個隊吧!”

那幾個人點了點頭。

文宣總給我似曾相識的感覺,他說話的時候我一直在回想,但就是想不起來。

“你以前打什么位置?”文宣歪著頭問我。

“后衛(wèi)。”

“那就按你以前的位置打。”

“嗯。”

我本來只是想出出汗,沒想到最后變成了對抗賽,好久沒打球,哨聲一響熱情就被點燃了,而我和文宣的配合簡直可以用天衣無縫來形容,默契到都不需要手勢,一個眼神就可以。

這場球打的酣暢淋漓又激情四射,同樣興奮的還有圍觀的同學們,足足圍了有四層,我的傳球也好,三分球也好,即使我只是跑動,都會引起他們的吶喊助威。

雖然這種場面也經(jīng)常發(fā)生,但我還是會有些不好意思。

一個小時后,我們隊不出意外的贏了。

文宣一屁股坐在休息椅上,扔了一瓶礦泉水給我。

我拿毛巾擦了一把臉,突然眼前一亮。“哦……我知道我為什么會看你面熟了。你是那天在飯?zhí)媒o李靜解圍的那個,還是我們班暮晶的男朋友,對吧?”

“確實是有這么件事,當時你也在呀?”

“在一個角落。”

“這個陸飛,欺人太甚。”

“我奇怪的是為什么這樣的人學校會不開除?”

“怎么說呢,開除了他就完了,校長是他爸爸的好友,想著讓他熬個畢業(yè)證,以后找工作也會容易些。”

“呵,大家都很善良呢。”

“你剛來,不理解很正常。”

我仰頭,咕嘟咕嘟倒了一大口水在嘴里,還沒咽進去,就看見遠處網(wǎng)球場旁邊的椅子上,坐著一個熟悉的身影。

那是網(wǎng)球場的背面,很少有人經(jīng)過。

她左手拿著面包還是饅頭之類的邊看手機邊吃著。

“喂……”文宣的手在我眼前晃了兩下,又喊了一聲。“看什么呢?想什么呢?我說,咱倆要不要留個聯(lián)系方式?”

我沒說話,把手機遞給了他。

就不能好好的在飯?zhí)贸詡€飯嗎?不吃好怎么有力氣去賺錢呢?

我在心里嘀咕著。

文宣把手機丟給我,站起來也看著李靜。

“怎么了?是不是被這種我見猶憐的感覺迷住了?”

“我見猶憐,什么我見猶憐,明明就是凄慘。”

“你不會想到她以前是個很開朗活潑的女孩吧?還是留著長卷發(fā),愛唱歌愛跳舞,還愛惡作劇的小人精。”

“你很早就認識她了?”

“她和陸飛這一片的人都認識吧,他們的事在當時可是大新聞。”

“什么事?”

“一句兩句說不清,以后和你說吧!我要走了,要上課了。”

我搖搖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等我收拾完再望向那里時,李靜早已不見蹤影,我背上書包,手里拿著籃球,走向更衣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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