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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吃醋還是真的?

看完日記,百思不得其解。到底哪個環(huán)節(jié)讓她認(rèn)為我只是玩一玩兒?

我很生氣,很難過,很無語。

我倒要看看她怎么和我說分手。

起床前的半小時,我才昏昏沉沉的睡了一覺,但憤怒和不解讓這半小時也是在噩夢中度過的。

起來后手捧冷水一次次的往臉上撲,煞白的臉都被打紅了,好像清醒了一些。熊貓眼和眼底的兩條毛毛蟲卻在訴說著昨晚的未眠,心很塞。

把毛巾啪的摔在洗漱臺上,怒氣蹭蹭的從心底往上冒,直接反應(yīng)在了微微蹙眉又帶點哀怨的臉上,今天不會好過。

衣帽間里隨手拿了件黑色襯衫,豹紋中長款西裝外套,黑色褲子,套上后又拿了條黑色圍巾系上。

明明鏡子里的我就是冬日男友,溫暖又帥氣的人,怎么可能是一個到處玩女人的花花公子呢?

我搖搖頭,嘆了口氣。

到了車庫,手握在車門把手上時才發(fā)現(xiàn)筆記本沒有拿下來,重新坐上電梯,在一樓電梯停下,打開門時林夏站在對面。

我擦了下鼻子,她看向地面又看回我,說:“你先上去吧!”

我點點頭,按了關(guān)門。

林夏的眼睛又紅又腫,應(yīng)該是哭了很久。

已經(jīng)無力再管他人情緒,自己的情緒還沒平復(fù)呢!

五星級的酒店大堂,豪華,高檔,工作人員彬彬有禮,服務(wù)人員熱情專業(yè),走進去就有上帝的感覺。

林小胖和文宣坐在大堂休息區(qū)的椅子上,看到范丞忻都迎了上來。

“你們先去餐廳找位坐,我去房間接他們下來。”幾句話說的毫無溫度,和昨天那個熱情洋溢,滿臉甜蜜的人完全不同。

“你怎么了?一夜之間變了個人?”文宣頭頂疑云重重,他黑臉立馬覺得外面的艷陽高照很不應(yīng)景。

“沒睡好。”范丞忻丟下一句就往電梯間走去了。

“不對勁兒,昨晚肯定發(fā)生了什么事。”林小胖單手托著下巴,一副看透一切的樣子。

出了電梯,我雙手揣進大衣口袋,慢悠悠的走在鋪著厚地毯的走廊,心想不能讓爺爺奶奶發(fā)現(xiàn)我的不同,努力的調(diào)整自己的心情,深呼吸了好幾次,發(fā)現(xiàn)不行,真的想馬上抓住那個女人問問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拿出右手,按了門鈴,又揣進兜里,聽著叮咚叮咚叮咚,響了三聲,我聽見開防盜門栓的聲音。門打開一條縫兒,看到是我,黑眸粉唇的李靜,把大大的圓眼睛笑成了彎彎的月牙,甜甜的說了一句:“你來啦!”

雖然心里有氣,雖然愛被她錯誤解讀,可在見到她的瞬間,心就軟了。

可我還是不順,她要和我分手。

“嗯。”我的語氣很冷,冷到她的笑容凝固。

我推開門,側(cè)身走進去,沒有理她。

“爺爺,我們下去喝早茶吧?”我走到沙發(fā)邊,對著額頭上笑出三條抬頭紋的爺爺說。“奶奶呢?”

“在上洗手間,等她出來。坐吧!”爺爺一臉慈愛的拍拍他旁邊的位置。

“我不坐,站一會兒。”我說著走到落地窗邊,看著窗外。

深藍(lán)色的天空上飄著幾朵白云,像心,又像一顆裂開了的心。

近處的港口,整整齊齊地排著數(shù)不清的白色游艇,上面插著紅旗,很是顯眼。

景色和我心情不搭,有點礙眼。

轉(zhuǎn)身,對上李靜遲疑又無措的眼神,心有點疼。

她今天穿了件黑色碎花連衣裙,長度到膝蓋,沒有穿褲襪,露出潔白的小腿。外面搭配短款黑色小西裝,齊肩的黑直發(fā)大部分披在身后,小部分別在耳后垂在胸前。腳上一雙黑色到腳踝的高跟鞋。

她略施粉黛。輕薄粉底,淡色霧眉,大地色眼影,粉色櫻唇,嬌艷欲滴。

今天的她有些柔,有些純,有些……女人味。

看著她,我騙自己:日記也許不是她寫的。

“孫女婿來了。”奶奶拿紙巾擦著手,笑著走到我面前。

奶奶今天也換了衣服,紅白格子毛線開衫,黑色西裝褲,黑色平底皮鞋。

脖子上戴著珍珠項鏈,頭發(fā)梳得整整齊齊,看起來一點也不像是個患病的老人,精神又樸素。

我收起看向李靜若有所思的眼,換上最真誠的微笑問奶奶。

“昨天睡的好不好?”

“睡的可好了。這里的床好軟,又很暖,一覺到天亮。”奶奶一臉幸福地拉著我的手。

“這也就是托孫女婿的福,要不然哪能有機會住上這么好的酒店呀!”奶奶看看我,又看看李靜,眉眼之間全是欣慰和期盼。

“不過,孫女婿,你好像沒睡好,黑眼圈都出來了。”奶奶歪著頭打量著我的臉。

“我沒事,昨天看書晚了些。”我敷衍了一句。

“丞忻,你事都辦完了?”爺爺從沙發(fā)上起身,滿臉笑意。

“都辦完了,很順利。那我們先去喝早茶,然后送你們回家?”

“好。這里再好也沒有自己的家好。”爺爺說。

“那是,家里有情感,這里沒有。”奶奶說。

早茶吃的很開心,我努力的讓自己暫時忘記煩惱,盡量不讓大家看出我有心事。

雖然我沒什么胃口,但還是把奶奶一直往我碗里夾的各種吃的送進嘴巴,而我,也把李靜的碗填滿。

我不太想說話,但有林小胖就不用擔(dān)心冷場,他也不知道在哪看到的那么多笑話,一直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李靜坐在我的旁邊,我除了給她夾菜,沒和她說一句話,也盡量不與她對視,因為每次一對視,我的心就會難過,好不容易隱藏起來的怒氣就會想爆發(fā)。

她除了剛開始進門的錯愕,情緒就沒有了變化。她總是這么深藏不露,讓人看不出也看不懂她的心思。

一個小時后,我們喝完了早茶。林小胖和文宣坐的士,我載著他們一家。

爺爺和奶奶坐在后面,李靜坐副駕駛,但是我忘記把筆記本和塑料抽屜放到后備箱,李靜一打開門就看見了。

我沒說話,拿起東西放進了后備箱,李靜怔了一下,可能是怕爺爺奶奶發(fā)現(xiàn)吧,沒說什么就上了車。

我一路裝作若無其事的和爺爺奶奶閑聊,李靜一直看著窗外。

“靜靜,你怎么了?不說話呢?”奶奶問。

“沒有呀,我是看你們聊的投入,不好插話。”李靜轉(zhuǎn)過身笑著對后面的爺爺奶奶說,眼角余光感覺到她看了我一眼。

“還是沒有在家好哈,家里雖然不豪華很破舊,但也是我們的家。”奶奶說。

“唉,咱那個小家也快住了六年了,每個角落都充滿感情。”爺爺說著。

“5分鐘就到家嘍!”我裝作興奮地說。

“丞忻肯定是做了什么事。”爺爺篤定地說。

“嘿嘿。”我笑笑。

此時此刻,應(yīng)該都能猜到八九成了。

停好車走到那棟樓的門口,我故弄玄虛了一下,逼著他們?nèi)齻€戴上了眼罩。

我們?nèi)税阉麄內(nèi)祟I(lǐng)到屋內(nèi),站到一邊后讓他們自己摘下了眼罩。

“噔噔噔,新年禮物。”我們?nèi)齻€笑著拍手。

摘下眼罩的三人,先是揉了揉眼睛適應(yīng)光亮。

爺爺奶奶驚訝的長大了嘴巴。

而李靜,眼神里沒有驚訝,情緒沒有波動,只是默默的看著。

不知道她是看不上還是早就料到,反正,態(tài)度不是我想要的那個樣子。

“哇……孫女婿,你這是……你這是……?”奶奶環(huán)顧客廳,已經(jīng)興奮的說不出話了,和李靜的冷漠形成鮮明對比。

“丞忻,你這是,給我們翻修了一下嗎?”爺爺睜大眼睛,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是。這個是墻布,防潮防霉防火,我選了米白色的,簡單亮堂。”我手摸著墻壁對他們說。“這個地板也是防火的,原木色好打理。天花也刷了一遍,露在外面的電線都放進了線盒,美觀又完全。”爺爺奶奶跟著我的視線看著每個角落,笑容能看出他們很滿意。

“范丞忻可用心了,我們?nèi)烨叭フ业难b修公司,他還偷偷來量尺寸,怕買的家具不合適,昨天從早一直忙到深夜,水都沒喝一口。”林小胖對爺爺奶奶說。

現(xiàn)在的樓梯小屋是一個非常溫馨的小家。

客廳四面墻都是米白色暗紋的墻布,之前擺紅色沙發(fā)的地方是一個三人位米色皮沙發(fā),茶幾電視柜都換成了白色的,電視機換成了50寸的,地板是原木色的。客廳和房間都安裝了冷暖空調(diào)。

小屋沒太陽,所有裝修材料都是防潮的。

家具都是高級環(huán)保的材質(zhì)。

“哎呀,我的大孫子,你這孩子……我都不知道說什么了。”奶奶有些哽咽,眼里泛著淚花,走進她的房間。

“老伴兒你來看,我們的房間也換了,全皮的床,貼了墻紙,墻上,床頭都裝了小柜子,不占地方還能放東西,以后衣物也不需要放進袋子里了。還給我們鋪了地板,你看,房間里還有空調(diào),夏天我就不會熱的睡不著了。”奶奶拉著爺爺?shù)氖郑吥I變說。

“奶奶,您別激動,范丞忻他愿意,而且他做得可開心了。”文宣和林小胖跟著爺爺奶奶,對他們的反應(yīng)很滿意。

我跟著李靜,走進了她的房間。

“我把你的床換成了木質(zhì)的,下面是1米5的,上面那層是1米2的,也有柜子,你想睡哪一層都行。墻紙我選了白色帶粉色碎花的,比較韓式,因為我看你床單都是粉紅色的。你的書可以放在這面墻的書架上,不影響開門,窗子下面給你放了粉色小沙發(fā),你也可以在那里看月亮。我本來是想在你的床下放塊地毯,但是不夠時間了,以后我們可以一起去買。”我故意不咸不淡,不冷不熱地說,心卻一直在扭著勁兒的疼。

我精心做的這件事,不知她會怎么看。

“你看了我的日記是不是?”她眼神犀利,蹙眉盯著我。

“不好意思,我不應(yīng)該看。”

我沒想瞞她,我的行為一看就是有心事,她早都看出來了。

“靜靜,你的房間也弄了?真是太漂亮了。這個床比鐵架床好多了,我寶貝孫女也住上好的房間了。”奶奶臉紅撲撲的走進來,越來越興奮了。

“老伴兒,你別那么興奮了,控制一下情緒,是不是血壓上來了,臉那么紅?”爺爺站在門口提醒了一下,我和李靜也發(fā)現(xiàn)奶奶的臉太紅了。

“爺爺,拿高血壓藥給她吃一粒,預(yù)防一下。”李靜說

“好,我這就去拿。”

“奶奶,我們到客廳沙發(fā)上坐著吧!”林小胖扶著奶奶走出了房間。

我和李靜對視一眼,氣氛莫名的開始冷。

奶奶吃了藥,爺爺扶著她到房間里休息。

已接近中午,林小胖和文宣可能是感覺到了我和李靜的微妙氛圍,拒絕了一起吃午飯的提議,回了家,客廳里就剩下我的李靜。

“這些是新買的電視機,空調(diào),沙發(fā),冰箱的保修卡,如果有問題可以聯(lián)系他們,7天內(nèi)損壞可以換新的。”我把一個裝有各種文件的袋子交給李靜。

她接過。“謝謝你為我們做的這一切,恐怕我一輩子也還不清你的人情了。”她的語氣平淡,一點也沒有秘密被發(fā)現(xiàn)的緊張和無措。

“呵呵……”我冷笑一聲,深呼口氣。“我有說過讓你還嗎?在你眼里我這只不過是花花公子討好女人的一個套路而已,不值一提。”

“我……”

不想讓爺爺奶奶聽見我說的話,我拉著她走進她的房間,關(guān)上了門。

我們面對面站著。

“想說什么?說吧!”我雙手攥緊拳頭,等著她說那三個字。

她的臉非常平靜,只是微皺著眉,眼里泛淚的看著我。

“既然你已經(jīng)知道了,那以后我們還是保持距離吧。我一直都在后悔當(dāng)初和你親近,我不應(yīng)該那么不自量力。遇見你之后我好像一直在做夢,可終有一天我們都會醒來,一切就灰飛煙滅。我承認(rèn),我自卑,我在糾結(jié)中事情就發(fā)展到了現(xiàn)在的樣子。我貪戀你的好,你的溫柔,你和我的那些曖昧瞬間,你拉著我手時的心跳,你望著我時的深情,你抱著我時的溫暖。可我沒力量抓住你。我錯了,對不起。”她語調(diào)急迫,臉上卻還是那么平靜,甚至有一點故意氣我的感覺。

“你喜歡我嗎?”之前我問她,從來不正面回答。

“喜歡也好,愛也罷,這兩個詞都太沉重了。輕易說出來的都是沒什么分量。你說你喜歡我,可你不還是和林夏保持著曖昧,你也沒讓她離開。”提到林夏,她咬了咬嘴唇。

“我和她的關(guān)系早已和你說過,昨晚我還狠心拒絕了她。你知道我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嗎?”

“狠……心,狠心,沒有我你就不需要用狠心這個詞了,不想再說了。謝謝你做的一切,可是我沒辦法報答你,最起碼現(xiàn)在沒有這個能力。你回去吧。”

“你在……”

“別說了,好嗎?”她語氣放軟,仰頭看著我,眼淚就像雨滴一樣的往下掉,眼里滿是祈求。

“我配不上你,我自卑,我沒能力抓住你。”她雙手擦了擦眼淚,抬頭對我微笑著。“你可以找到更好的,我也會找到真正屬于我的。我們,沒辦法在一起。”不等我回答,她走出房間,進了洗手間。

我在房間里站了很久,我暈了,我不知道哪個是她?

我像一只霜打的茄子,蔫了。

不知道我是如何離開那里回到家的,我什么都不記得,好像就一直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默默的發(fā)呆。

這是我的初戀,初戀不應(yīng)該是美好的嗎?為什么我的會這么多心痛和無奈?

不就是談個戀愛嗎?喜歡就在一起,不喜歡就分開,這么簡單的道理,為什么我做不到?

接下來的一周,我過的混沌無光。

我沒有聯(lián)系她,雖然我很多時候都有沖動拿起手機,可沒有勇氣撥出電話號碼。她也沒有聯(lián)系我,如果我不主動,她就會像從來都沒在我生活里出現(xiàn)一樣,毫無痕跡可循。

除了微信里的幾條信息,除了我偷偷拍的照片。其他什么都沒有。

林媽和林夏看著我的狀態(tài),不敢多說一句話,做事也是小心翼翼,生怕一個不對我就會發(fā)脾氣。

張律師每日都來給我上課。法律法規(guī)書籍,各種商業(yè)營銷書籍堆滿了書房,我窩在沙發(fā)上,打開一本又一本,好像看進去了,又好像什么也沒吸收進去,放下書本的那一刻,眼前浮現(xiàn)的是李靜的模樣。

林夏自從上次那件事后就很少出現(xiàn)在我面前,偶爾見幾次都是在飯桌上,雖然她還是邊吃飯邊看書,但明顯能感覺到話少了。而林媽好像也感覺出了我們氣氛的轉(zhuǎn)變,或許是林夏把我們的事告訴了她,一次給我送牛奶時拍著我的肩膀說不要放在心上,還說如果覺得不方便就讓林夏離開,我搖搖頭,我也不是那么霸道的人,我心里沒她,她也進不了我的心,何必這么不留情面。

那天李靜的話我能聽出來,她很介意林夏在我家住,她在吃醋,可歸根結(jié)底還是不相信我。

過了一周,我心里惦記奶奶,就趁著她上班時間的一個傍晚去了她的家。

“奶奶,您最近身體還好吧?”我提著水果和蛋白粉進門,奶奶卻一點反應(yīng)也沒有。坐在沙發(fā)上一直盯著電視機。

“唉……,最近好像病情有些惡化,一會兒認(rèn)識我們一會兒不認(rèn)識,現(xiàn)在連你都不認(rèn)識了。”

“爺爺,半個月不見您也瘦了,是工作太累了嗎?”粗略打量爺爺應(yīng)該瘦了有幾斤,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下巴也尖了。

“我的體質(zhì)一直都是這樣,主要是看到奶奶的狀態(tài)有些擔(dān)心。”爺爺笑著說。“不用擔(dān)心我,我感覺還行。”爺爺為了安撫我,拍了拍我的肩膀。

“倒是你,這段時間在忙什么?一直都沒來?”

我摸摸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沒什么,就是在家看書學(xué)習(xí),家里讓我學(xué)習(xí)管理和美國法律知識,張律師天天在家里盯著我。”

“多學(xué)點兒好,你這樣家庭的小孩,不可能像我們普通家庭一樣,都有責(zé)任在身的。”

“工具人罷了,沒有自己可以掌控的權(quán)利。”

“你這年紀(jì)輕輕的這么消極可不行呀?遇到什么事了?和爺爺說說?”爺爺皺著眉,拉著我坐在沙發(fā)上。

奶奶坐在爺爺旁邊,一臉嫌棄的看了我一眼,又看著電視了。

“也沒什么,就覺得好像沒有一件事是做成功的。爸爸媽媽隱瞞我離婚我也沒發(fā)現(xiàn),最后還逼著他們簽下斷絕關(guān)系的合同。離開他們后又覺得好想他們,卻沒有勇氣回去看,更沒勇氣打電話。爺爺奶奶因為我車禍身亡,而我此刻又沒能力查出兇手。來到這里和陸飛還總是起爭執(zhí),打架互懟好像變成另一個人。喜歡李靜……卻得不到她的心,所做的一切都讓她認(rèn)為是在可憐你們。我好像真的什么都做不好。”

我不是那么輕易的會對別人說出心事的,可長久的郁悶和壓抑讓我一股腦想說出心里的話,急切的想找個傾訴對象,我感覺我再不說一說,有可能真的會憋瘋。

“呵呵,你的這些煩惱在爺爺眼里都是很正常的。有的時候,你看到的不一定就是真的。如果你父母想瞞著你,又怎么會輕易的讓你發(fā)現(xiàn)?要想讓自己什么都能掌控,就一定要先強大起來,自暴自棄是沒有用的。你出生的家庭必然不會讓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不要說爺爺倚老賣老,這有時候年齡沒到確實是感受的東西比較少,以為什么事一句話兩句話就能說清,其實真的不是。你父母離婚必然有他們的道理,你知道他們?yōu)槭裁措x婚嗎?”

我看著爺爺,搖了搖頭。“我那時什么都沒問,腦子里都是他們騙了我,一心只想發(fā)泄不滿,還把我爸準(zhǔn)備了2年的收購給攪黃了,100多人的努力全部白費,我爸也氣的住院了。我還把我媽媽的小孩推倒了,雖然他們對我還挺好的,但我就是恨他們,喜歡不起來。”

回想當(dāng)時的情景,我也挺混的。收購談判簽約的當(dāng)天,我進了會場,因為安保都認(rèn)識我也沒人攔著,結(jié)果我進去直接把對方公司的老板暴揍,因為這個老板和爸爸的新老婆是朋友,我說了一些過激的話,那位老板當(dāng)場發(fā)怒,一切就都完了。爸爸揚手要打我,手舉半空中始終沒落下,我一點也沒退縮,最后他就暈倒住院了。

其實我事后非常后悔,但我嘴硬,就是不承認(rèn)自己的錯,直到我離開。

如果再來一次,我也許不會這么做了。

“現(xiàn)在后悔不?”

我點了點頭。

“這世界確實有不愛自己孩子的父母,就是那些虐待小孩的,但大多數(shù)的父母都很愛自己的孩子。即使李靜的媽媽離家出走,我也覺得她是愛李靜的,只是身不由己。這么多年,李靜一個人承擔(dān)了所有,陸飛的刁難,照顧我們這兩個老人,還要讀書,她從來都不抱怨,每天面對我們時都開開心心的。可我偶爾能聽到她半夜在房間里小聲的哭。你要知道,她今年才十七歲,她媽媽離開的時候才十二歲。”爺爺嘆了口氣,眼里含著淚。

“我這輩子最大的愿望就是她以后能生活的好。但我說的好不是金錢上的,而是能有個心靈相通的,真正愛護她心疼她的人。”

爺爺拍拍我的手背,語重心長的說。

“至于你和李靜,你們還小,有很多時間,不能改變現(xiàn)狀,就順其自然。我也不知道靜靜的真實想法,但是她對愛情的看法肯定會受到她父母事情的影響。所以,別怨她,給她點時間。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改變一個觀念絕對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把時間多花在學(xué)習(xí)上,我和奶奶你不用擔(dān)心,我們都還行。我知道你是好孩子,你比很多富二代都強都善良,以后你一定會大有作為的。”爺爺起身拍拍我的肩膀,點頭鼓勵著我。

“謝謝……爺爺。從小到大,沒有人會這樣耐心的開導(dǎo)我。”

“估計他們都沒時間和你坐在一張沙發(fā)上聊天吧,工作都那么忙。”爺爺笑著說。

“呵呵,確實是。”我撓撓頭,看向奶奶,她吃著零食看著電視,儼然一個小孩兒的狀態(tài),之前見到我熱情的感覺已經(jīng)沒有了,大孫子和孫女婿的身份也蕩然無存了。

“奶奶的病情怎么發(fā)展的這么快,按道理來說一直吃藥應(yīng)該是維持現(xiàn)狀的?要不要再去醫(yī)院檢查一下,看看是不是又有其他病?”

“算了。我也問了其他人,這種病沒的根治,也別折騰她了,就先暫時吃著藥觀察著,她現(xiàn)在還只是不認(rèn)識人,但說不定睡一覺起來就又認(rèn)識了。”

“哦。”

“在這里吃晚飯吧?”

“不了,我回家了。下次再來和你們一起吃飯。”我慢慢的往屋外走。

“你們記得多開空調(diào)抽濕,最好不要總睡電熱毯,開暖氣最好,電熱毯對身體不好。”

爺爺拍拍我的背,笑了。“知道了。像你這么暖的男孩子很少,爺爺也滿足了,李靜能有你這樣的朋友真好。”

“我可不想做她的朋友。”

“看你本事嘍。”

“好,我努力。奶奶,我回家了,下次再來看你。”我沖著奶奶大聲地說,她轉(zhuǎn)頭看了看我,隨后又馬上看電視了。

我沖爺爺笑笑,離開了她的家。

坐到車?yán)铮要q豫著要不要偷偷去看看李靜,最后還是決定不去,也許爺爺說的對,順其自然就好吧!

和爺爺聊了一會兒,我覺得心情舒暢了很多,這些道理我不是不懂,可有個人能和我說出來,就覺得心敞亮了一些。

回到家時林媽和林夏已經(jīng)在餐桌上等我吃晚飯了。

“林媽,做了什么好吃的給我?”我笑著對林媽撒嬌。

“都是你愛吃的,排骨玉米湯,基圍蝦,紅糖糍粑。”林媽指著餐桌上的菜一個個給我介紹。

“也不知道是我的親人還是你的親人,讓她給我做個蠔仔烙都不給我做呢。”林夏嘟著嘴巴瞪著眼睛,好像很生氣,實則在耍寶。

“你還吃,你看你都胖成豬了。”我拉開椅子坐在主位上。

“我哪有,我明明都瘦了兩斤。”

“是,120瘦兩斤和沒瘦有什么區(qū)別。”

“你說誰120呢,誰120呢?”林夏舉起筷子要打我的頭,林媽啪的一聲打在她手上。

“干什么呢?對少爺這么沒禮貌。”林媽瞪著她說。

我得意洋洋的沖她做了個鬼臉,吃了一個糍粑。

“小少爺,小少爺。”她邊低聲說邊撇著嘴,夾了一只蝦剝了起來。

我和林夏的尷尬好像沒有了。

接下來的一周,我約了文宣到學(xué)校打了兩次球,沒想到廣東大白鯊的口號竟然在寒假也響起來了,這口號還是李靜起的。

“你說啥?這口號是李靜起的?”文宣聽了我的話驚訝的瞪大了眼睛,一副完全不信的樣子。

“那么驚訝干嘛?你明明都聽到。”

“沒什么,只是覺得不可思議,感覺她不像這樣的人呀。”

“你又不了解她,我都了解不透。”我拿著籃球站在三分線外投出去,球沒進。

“先不說了,對方來了。”

我轉(zhuǎn)身看了一眼,對手都到齊了。

今天這場球是和幾個在省隊的隊員一起打,還沒開始呢,球場已經(jīng)被圍了好幾層了。

我們這幾個校隊的名聲也是挺大的了,竟然引得他們主動來約球,不管勝負(fù)與否,對我們來說都是個歷練。

比賽剛開始時,我們幾乎是被壓著打,始終不適應(yīng)他們的快攻快傳,盯人防守都很垮,十五分鐘結(jié)束后比分落后了6分。下半場開始前,我和文宣重新部署了一下,主要就是放開了打,人盯死,不到最后一刻不放松。

我和文宣加強了跑動,配合的更加積極,比分一直緊咬不放。

林夏和好朋友來打網(wǎng)球,最后也加入了拉拉隊里。

在場外拼命的喊,激烈時她還玩起了聲浪,加油聲一點也沒讓我激情四射,只覺得好丟人。

雖然最后我們還是以一分之差輸了,但技術(shù)和配合得到了對手和全場的贊揚。

結(jié)束后,林夏跑到我身邊,丟給我一瓶水。

“你能不能消停一點,弄什么聲浪呀,好土。”我倒了一口水,在嘴巴里含了一會。

“土什么土,穿比基尼跳舞土不土?”

“噗……”我一口水都噴出來。

“穿比基尼的是什么身材?你……”我和文宣從上到下打量了一下她。

“有沒有人和你說過這樣看人很不禮貌,啊……”林夏在旁邊氣急敗壞的想踢我的屁股,被我一下躲開了。

轉(zhuǎn)身面向校道的時候,我看見對面穿著黑色雪紡連衣裙,外面套了一件黑色小皮衣的李靜正抱著一堆書往校門口走去。

我心一驚,不知道她有沒有看見我和林夏打鬧的一幕。

文宣順著我的目光望去。“李靜哦,要不要叫她?她沒上班嗎?”

“這還要問。李靜……李靜……”還沒等我回話,林夏就大喊著沖李靜招手,只可惜李靜一直目視著前方,可能耳朵里戴著耳機吧,應(yīng)該是沒聽見。

“別喊了,就算她聽見也不會理你。”我站在三分線外,沖著籃筐投進一球。“她就是不想理我。”

“喊裝聽不見,那就去拉她。”林夏說著就跑過去,我抓都沒抓住。

“這個女人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我惡狠狠地說。

“人家是在幫你。”

“誰用她幫。不理明明就是不想見,干嘛要強人所難。”

“你不怕她誤會剛才的事,誤會越來越深,最后解都解不開?”

“她要是在乎我,就肯定會來質(zhì)問我,什么都不做就說明她根本就不在乎。”我把籃球大力拍在地上,球彈到空中,仰頭時,看見李靜和林夏面對面的站著。

球落地時,林夏正跑過來,李靜繼續(xù)往校門走。

心底里升起的那一絲絲期盼,瞬間被一聲嘆息埋沒。

“之前我就發(fā)現(xiàn),其實她滿眼都是你。”文宣站在我旁邊說。

“之前我也這么認(rèn)為。但看了日記后,我就搞不明白,一個滿眼都是我的人,怎么能看不見我滿眼都是她呢?”

“所以,你到底在氣什么?”

“氣她總是自己騙自己,氣她總曲解我的行為,氣她總是我主動就接,我不主動她就原地不動,氣她要和我分手,雖然,她一直沒說那三個字。”我又把球大力拍在地上,就像這一摔一切都會回到以前一樣。

“你就是氣對她的愛沒得到回應(yīng),你就是覺得不公平。”文宣沖著我喊了一聲。

我轉(zhuǎn)身叉著腰看著文宣,仔細(xì)回想著他的話,我真的是因為這個嗎?

“算了算了,你倆都不要爭執(zhí)了,另一個人不在說啥都沒用。”林夏收拾好球包走到我倆面前。“她說老師分配給了她任務(wù),她來學(xué)校查了一些資料,順便借兩本書。她今天休息。”

我沒說話,只是低著頭看著球。

“走吧,我們?nèi)コ酝盹埌桑俊?

“我叫一下慕雪兒,她在等我。”文宣說。

我點點頭。

“去吃什么?”林夏問。

我又站在三分線外,正對著落日的太陽,看不清籃筐的位置,閉著眼把球拋出,睜眼時球在籃筐邊轉(zhuǎn)了一圈掉了下來。

“隨便。”我叉著腰說。

“那去吃烤肉吧!”

“都說隨便了,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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