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
金發女驚疑出聲,表情凝固了,旋即喜出望外,眉眼里流露出的全是喜悅。
什么小主,一上來就亂認親戚?
還有!這是誰給起的,這么土的小名。
而且,一個外國人說華夏語說得這么順溜,總覺得怪怪的。
金發女前進一步,秦相濡后退兩步,雙手一前一后交臂在身前,忙說道:“這位小姐,請你自重,你不要再過來了,再過來我要喊非禮了啊。”
金發女再前進一步,忽然喜悅收斂,表情凝重,眼里閃過一抹寒光。
靠,這變臉比川劇還快,上一秒見我這么開心,這下要殺我了。
秦相濡以純陽之體修煉天源道成為玄者,感知比大多數玄者都要敏感,對方站在自己面前,只要對方像眼前的金發女一樣,稍微散發一點殺意,他就能立馬察覺到。
“你...你要干嘛?”
秦相濡感覺自己好像不是對手,繼續后退,打算找機會溜走,去抱胡仙兒大腿,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你雖然很像,但不一樣,你和小主性格氣質截然不同,十六年前,小主死于一場左道謀殺,一家三口全部喪生,你不可能是他,說!你是誰,為什么要扮成他的樣子,在這里做什么?”
好家伙。
秦相濡直呼好家伙,自己好歹是天源道宗弟子,還沒問對方要做什么,她倒好,反問弟子在家做什么。
你說我能做什么?秦相濡沒忍住翻了個白眼,對金發女的發問無力吐槽。
算了,也不打算要形象了,秦相濡直接喊:
“師姐!救命啊,你要是再晚一步,你就是天源道宗千古罪人。”
一道白影在屋檐上飛速跳動,沒一會兒就落在秦相濡身前,速度快得離譜,連秦相濡都沒反應過來,閉眼喊人,再一睜眼人就到自己面前了,這TM是傳送吧。
“敢問閣下是誰,來往天源道宗何事?”
胡仙兒用她那中二的說話調調詢問對方,開門見山。
眼里金光流轉,映入眼簾的金發女的玄者氣息,凝玄中期,在左道中只能算中下的存在,就連許文強都能輕易對付她,這種人來天源道宗做什么?
如果還有點自知之明,至少不會是來踢館的。
金發女仔細打量一眼突然出現在不遠處的銀發女人,金色眼瞳,還有這股微弱,卻能令她明顯感受到恐懼的氣息,在她面前,自己就如同沙粒和大山,只要她輕輕一揮手,自己就會摧枯拉朽般化為灰燼。
她從小就被東道主撿到,在華夏與小主一起長大,用華夏的禮儀理所應當,于是乎拱手作揖道:
“前輩見諒,晚輩莉莉安,隸屬東道主門下,來這里乃是受我家主人東道主所托,請前輩幫忙辦件事,如果您能答應,重金酬謝。”
胡仙兒眼眸金光流轉,眉頭舒展,嘴角帶一抹笑意,說道:“為何不去找左道其他勢力尋求幫助,這件事要查起來不容易,對于那些擁有搜查類左道法術的人而言,你們的委托,他們再擅長不過。”
莉莉安還沒解釋找胡仙兒究竟是為什么事,胡仙兒卻已經猜到,這讓莉莉安更加佩服眼前之人,猶豫一會兒,說道:
“我們信不過。”
這件事的參與者并不知道是誰,敵暗,我明,唯一清楚的是這件事與數千來保持中立的天源道宗無關,而左道——天源道宗世代供奉著一個怪物,這是歷屆東西南北四大左道之主都知道的秘密,他們把秘密埋心里,不會聲張,誰都不愿意得罪這么一個大敵,不是害怕她有能力滅一方勢力,而是與她打起來,即便殺了她,任何一方都承受不住其中的損失,自己勢力中人死傷絕對會超過五分之一,屆時自己千年基業將毀于一旦,被另外三家吞并,得罪她,得不償失。
事到如今,問世間還有誰能這個能力,能把十六年前未能找到兇手的疑案解決,東道主能想到的只有天源道宗世代供奉的那位大人。
而天源道宗能把道門建在這種地方,又建造了電梯,其中所花費的財力定然不小,只靠許文強他們下山表演,算命,教人強身健體賺不來幾個錢,其中天源道宗大部分收益來源還是靠接活,接左道中有高額報酬的任務,當然,這些任務不能違背胡仙兒訂下的幾個規則,其中最重要的一個規則就是——“不能殺人”。
他們是實在沒辦法了才求助胡仙兒。
胡仙兒邀請莉莉安前往正堂議事。
許文強、簫銘、秦相濡三人都參與進來,許文強作為這一代天源道宗的掌門人,為莉莉安介紹一遍簫銘和秦相濡,當談到秦相濡的時候莉莉安眼神微變,實在太像了,要不是少主的兒子十六年前就死了,她或許會以為他就是少主和少夫人的兒子,眼睛和鼻子都像少主,眉宇間又有幾分像少夫人,可惜他姓秦。
也許只是長得像吧。
五個人參與,但真正交談的人只有胡仙兒和許文強,以及莉莉安,三人商談近兩個小時,期間莉莉安把任務內容細說與胡仙兒,問她是否愿意接下這個任務,十六年前的意外事故并非是場意外,參與者必定有其他三方勢力中的一個,能在他們眼皮子底下行動的找尋線索的只能是四方勢力之外的人,其他人沒這個能力,東道主也信不過,不需要他們殺人,也不需要他們冒險,只需要想辦法找出與十六年前事件相關的幾個人的名單,剩下的他們自己會處理。
胡仙兒把目光轉向許文強,想詢問他意見,問道:“你怎么看?”
許文強觀察了身側的兩個徒弟,再看一眼胡仙兒,胡仙兒神情自始至終沒有變化,看不出任何情緒,她的想法呢,是希望自己答應,還是拒絕?
胡仙兒捧起茶杯,輕磕兩下蓋子,吹了吹,半闔狐眸小抿一口,用手掌托住茶杯落到雙腿上,聲音清冷地說道:“不用在意我,你才是這里的掌門人,是否答應,你自己做決定。”
沒有違背她的幾個原則,答不答應不由她決定,她也不喜歡做決定,答應也好,拒絕也罷,她都是一副漠不關心的態度,調查這件事基本用不著她親自出面,只靠許文強或是簫銘他們就足夠了。
思量許久,許文強終于說道:“這個委托,我們接下了。”
東道主顏弘的勢力遍布華夏東區,其中蘭陵雖在華夏國北部,也有一小部分他的勢力,只不過這些勢力并非玄者,而是他兒子留下的公司和員工,他管理左道確實有能耐,但商業上卻沒半點天賦,遠不及兒子顏揚宇。
顏揚宇的公司在顏弘手底下,只能算不至于倒閉的地步,他要想靠剩下這幾家公司目前的收益擠進華夏商業界十佬,除非凈收益能翻十倍,否則,難!
莉莉安作為他的秘書,同時也是他作為總裁聯系這些公司的中間人,很多時候他要處理左道的事情,無暇出面管理公司,公司的大部分事情都是由莉莉安借助顏弘的名義全權代理的。
顏弘一早就把十六年前搜集的一些資料,轉移到蘭陵的公司,如今許文強答應接下委托,莉莉安懸著的心終于可以放下,她承諾許文強與胡仙兒,明天一早再把資料交給他們,方便他們調查,要把十六年前的事情復查一遍沒這些資料可不行。
秦相濡修煉進境神速,第二天就達到煉體后期,莉莉安到訪,把兩個文件袋資料交給了許文強。
事發現場的照片從許文強手中傳到胡仙兒手上,胡仙兒看都沒看一眼就把照片遞到簫銘手中,當幾張照片傳來秦相濡手里時,秦相濡眼里閃過一絲愕然,表情漸漸凝重,飛快地把每張照片都掃一眼,驀然扭頭看向胡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