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天，蘇意不確定地問：“是今天嗎？”她勾起嘴角，弧度里滿是苦澀意味，“今天就是我夢醒的時候嗎？”

望著她，謝安安站起身，“刷”地拉開了客廳的窗簾，對面樓有幾家亮著燈，有小朋友正在桌前埋頭苦寫，天空中亮著幾顆星星。

“嗯，就是今天，天氣不錯，世界一片祥和。”謝安安戲謔道。

在謝安安的人生字典里，沒有苦眉愁臉，只有放肆的笑。

所有的事情都可以一笑了之。

立在前方，一直激勵她的，是金錢，以及對更高階圈層的仰望。

這也是她害怕郎澤的原因，她的生活過于目的明確，而感情，往往會動搖理智。

“好！”猛地直起身子，蘇意高舉拳頭，“那我就撕開生活的假面！”

長吁一口氣，蘇意掏出手機，找到姜林的對話框。

低著頭，她的目光定格在頁面上許久，才敲動鍵盤，輸入文字：“我們分手吧。”

簡單干脆。

在此之前，蘇意其實幻想過她與姜林分手的畫面，想過很多次，每次都是在從姜念那受了一肚子氣的時候。

她幻想自己向姜林提分手，然后姜林立刻出現在自己的面前，抱著她，懇求她，說愛她。

她要的從來都不多，她只要姜林能好好地愛她。

她不想被姜林選擇只是因為懂事，她希望，哪怕自己是個刁蠻任性的人，姜林也能愛他。

消息發送出去，蘇意拉住謝安安的手，兩個人緊挨著坐下，頭挨著頭，緊盯茶幾上的手機，焦急地等待回應。

……

姜家。

“哥，怎么回事？”姜念問道，“是誰發的帖子？”

“我已經找人去查了。”輕揉著太陽穴，姜林重重地閉著眼。

后背上，新添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疼，他也并無心情處理。

姜念小聲：“剛爸爸打你的時候，我是想幫你的。但是，我害怕，哥，我真的很害怕。”

姜林：“我知道。”

走上前，姜念半坐在地上，扶著姜林的手，她抬起眼，眸光亮晶晶的，“哥，我給你學小狗，汪汪汪！”

邊喚著，姜念邊用小腦袋蹭著姜林的膝蓋，眼下的她十分溫順，像是一只搖尾乞憐的幼犬。

她在模仿記憶中的狗狗，在努力地表演著可愛。

垂眼見姜念如此，姜林眉頭鎖緊，收回腿，制止：“姜念，你不要這樣，我不是他。”

“爸爸很喜歡啊。”姜念困惑，“哥，是不是我學得不像啊？你不喜歡狗狗嗎？”

“姜念，你……”

“叮叮叮……”手機鈴聲突然響起，打斷了姜林的話語。

拿起手機看完，姜林一言不發地放下了。

見狀，姜念趕緊拿來，然后便看到了蘇意發來的分手通知。

她愣了幾秒鐘，遂激動地嚷嚷起來：“哥，你看！她們就是這樣的！沒有任何的好人！她們都是壞人！哥，只有我對你是真心的！蘇意會隨時丟棄你！現在就是！”

說罷，她直接替姜林回復：“好。”

“你……”原本打算阻攔，可姜林稍一動身，又止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