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姜林想到什么，站起身。

看著直奔前方，似乎忘了身后還有自己的姜林的背影，蘇意咬咬唇，很是憤憤不平。

說到底，她就是比不上他妹妹在他心中的分量。

姜林跑起步來十分矯健，如草原上的獵豹，蘇意則有些困難，她哼哧哼哧地埋頭苦跑，一抬頭，與姜林的距離卻是越來越遠。

喊也喊不動，蘇意沒辦法，只能打電話給姜林。

看到手機上的號碼，姜林適才停下來回頭去看。

蘇意拼盡最后的力氣飛奔過來，喘著粗氣道：“等等我好嗎？”

“對不起。”姜林眉頭緊鎖，上前牽住蘇意的手。

蘇意忍不住嘲諷：“你今天一天說的對不起，比我過去十七年聽到的都多。”

姜林愈加抱歉，可一看到他的表情，蘇意又萬分心疼，遂道：“我開玩笑的，走吧。”

倆人坐上出租車，姜林熟練地報出一個地址。

蘇意一聽，驚了，這不是……他們跨年的地方嗎？

所以，姜念是因為他們外出跨年所以要離家出走嗎？還是因為知道了他們正在交往的事呢？

猜測諸多，蘇意無法從中鎖定正確的答案，她唯一可以篤定的是，姜念對姜林的占有欲遠超一般的兄妹關系，透著病態氣息。

這……是正常的嗎？

……

一月里的海邊尚且彌漫著涼意，海風撲在臉上，蘇意不自覺打了個寒戰。

姜念果然在這里。

她坐在沙灘上，抱著膝蓋，望著前方。她身上只套了件寬大薄外套。從前沒覺得，如今一瞧，眼前的女生瘦得仿佛只有一副骨架。

“你在這等我會吧。”姜林低聲交代。

蘇意一愣，還沒來得及回答，姜林已松開她的手，向前一步，走了。

望著逐漸向姜念靠近的姜林，蘇意忽然覺得他們之間似乎裂開了一條鴻溝。

吹著滿是涼意的海風，蘇意站在那，遙遙地望著，姜林走到姜念跟前坐下，爾后姜念歪過身子，頭靠在姜林的肩頭。

那般柔情萬種，那般旖旎。

轉身，蘇意離開了。坐上出租車，她還是懂事地給姜林發去消息：“我還有事，先走了。看到姜念，我就安心了。”

盯著手機良久，回復的消息沒有到來，蘇意不禁自嘲地勾起嘴角。

這就是戀愛嗎？為什么和想象中的千差萬別呢？

……

轉眼，進入大學以后的第一學期結束了。

從時間維度上來看，這是一個重要的時間點。可對蘇意來說，這不過是漫漫旅途中的一個休憩點，她還有很多問題沒有弄清楚。

姜林的身上為什么會有傷？

姜念為什么那么病態地依戀姜林？

姜家到底有什么秘密？

“下學期再見啦。”與方小雨道了別，蘇意轉身坐上姜林的車。

自姜念離家出走事件之后，姜林買了輛車，為了方便接送姜念。他開始在周末時接送姜念上補習課。

是的，姜林做了一個重大的決定，且又是為了姜念。

望著窗外疾馳的風景，蘇意心中感慨，從前，她總是沉浸在問題之中看問題，便時常覺得暈暈乎乎，理不清那些人物關系，而一旦跳脫出來，減少多余的善意，反而能夠更具象地觸碰到問題的本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