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夜探皇宮

王不留行和空青回到天舜都府時，八月札、沒藥、青黛三人早已在紅塵客棧等候。

朝內忽然傳來天舜皇帝染病的消息，傳言病癥之古怪讓整個太醫院都束手無策。

西廠連夜來到紅塵客棧，帶走了神醫川斷。

此事發生以后，在都府的三人就開始想辦法希望能與其取得聯系。

青黛憑一技之長每日為御膳房配送糕點，借機打探川斷的下落；八月札和沒藥則發動自己的人脈，在皇宮外查探。

可是，從川斷與青黛三人失去聯系到現在，已經過去了整整五日。

空青：“沒進過大內皇宮？”

沒藥：“自從天舜皇重病，所有錦衣衛都出動日夜保護，皇宮被保護的嚴實合縫，一只蒼蠅都進不去。”

八月札點點頭，“老王，你的人我聯系上了，宮內的散人這幾天也在搜尋，但皇帝并沒有召見川斷。也就是說，這條線斷了。”

王不留行：“天舜皇沒有召見？那把老川抓走的人……”

青黛：“如果西廠抓走川斷先生是為了讓皇上找不到他，那一切就可以說通。不僅如此，城內的散人兄弟也偵察到，西廠主力全部被派到了皇宮。”

沒藥：“沒錯，現在我們懷疑，西廠就是這件事的主謀！”

八月札：“至少脫不了關系。”

王不留行鎖著眉頭，“如此說來，如果不去皇宮，我們就始終無法接近真相。”

青黛：“川斷先生在西廠手里一天，就危險一天，我已經跟御膳房的老師傅打了招呼，今日午時后會去送餐，屆時我們就可以一起混進皇宮。”

王不留行：“出發。”

午時一過，青黛就帶著小廝打扮的其他四人通過偏路來到御膳房送餐，趁老師傅清點之際，幾人悄無聲息地開始向周圍擴散查尋。

等到清點完畢，八月札又對送他們出門的侍者使了一個障眼法，幾人撤下易容面具、換上宮女太監的衣服留在了皇宮中。

入夜，燈光亮起，巡邏的錦衣衛一波接著一波。

五人順著外沿搜尋后又聚在了一起，各自搖了搖頭，和之前一樣，一無所獲。

八月札掐了掐指，若有所思地看向偏東的方向，“那邊是誰的住處？”

青黛：“是太子的寢宮。”

王不留行與八月札對視一眼，點點頭。

太子寢宮之處，不同于想象中的燈火通明，反倒是一片昏沉，來往的宮女內侍也稀稀寥寥。

沒藥吃驚地小聲道：“什么情況？太子人呢？”

情況不對，王不留行眉頭一蹙，悄然釋放內力試探著周圍的氣息。

少頃，收回搜索。

“寢殿內有一人，不會武功。”

言止于此，王不留行卻沒有放下警惕，多年的直覺告訴他，太過平靜往往沒那么簡單。

沒藥：“那有沒有可能就是老川！太好了！可是為啥沒有守衛？”

八月札：“事出反常必有妖，我們還是謹慎些比較好。”

空青摸了摸下巴，就要起身，“你們在這，我去看看。”

“不行。”

八月札、王不留行齊聲阻止。

青黛：“要去一起去，我在旁邊躲著，不會給你們添麻煩。”

于是，五人一齊動身，溜進了偌大的寢宮。

寢宮內，紗幔遮住了中央的床榻，沒有燭火，只能借著微弱的月光看清里面有一個平躺的身影。

幾人屏住呼吸，放緩腳步，挑開一層層紗帳，慢慢地走上前。

帳中人似乎并沒有感覺到他們的靠近，呼吸平穩，像是睡著了一般。

當掀開那層薄紗的一瞬間，五人的呼吸停滯了，瞳孔放大，血液瞬間倒流。

躺在里面的并不是太子，更不是川斷，而是一個老者。老者雙眼緊閉，面色蒼白，半白的頭發束在頭頂。即便是沉睡之中，也依舊透出華貴和威嚴。

而通過老者身上的衣物，不難得出他的身份——龍袍，天舜的九五至尊——皇上。

王不留行心道不妙，喊道：“中計了！快撤！”

然而，下一秒，寢殿內燈火通明。

所有的燭火瞬間被點燃，西廠的侍衛破門而入，直接將中心幾人團團圍住。

五人背靠背聚作一團，擋在天舜皇的床前。

許久不見的西廠督公魏平在手下岑根的護送下穿過團團包圍，與五人面對面而立。

魏平一身藍繡仙鶴蟒袍，臉上并沒有歲月帶來的滄桑，看到五人毫不意外，呵呵笑道：“諸位深更半夜大駕光臨，不知意欲何為啊？”

第二次與魏平見面，八月札冷靜地反問道：“督公以為呢？”

沒藥本就對魏平沒有好感，哼氣道：“你竟然妄圖謀權篡位！我們就是來揭穿你的真面目的！”

“謀權篡位？戰神可不要給老夫扣這么高的帽子。反倒是你們，擅闖皇宮，妄圖謀害當今圣上！”

魏平眉眼微瞇，凌厲的眼神掃過五人，意味不明。

“老子一拳頭砸死……”

王不留行連忙穩住沒藥，“那督公想要如何？”

魏平滿意地笑了笑，“這位就是散主王不留行了吧，老夫沒別的要求，只有一點，六絕要為我所用。”

王不留行：“看來這一戰在所難免了是嗎？”

魏平：“莫怪老夫以多欺少，你們沒有勝算。”

一時無言，兩方劍拔弩張，箭在弦上，似乎隨時都會開戰。

就在這時，身后的天舜皇上忽然坐了起來，蒼老卻威嚴的聲音打斷了雙方的緊張態勢。

“魏平啊，你就不要嚇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