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唐牧白!你哪里弄來這么個快死的人?你你你你給他放遠點,我家小姐見不得自己的馬車被血污沾染?!备糁线h娟兒姑娘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無妨?!?
“聽到沒有我家小姐……不是,小小姐,你說什么?”娟兒一臉不可置信,自家小姐一向喜愛干凈,如今出門在外已是有諸多不便之處,今兒怎么了?
莫不是因為小姐她對牧白……
不待她胡思亂想,莫小姐朱唇輕啟說道:“受傷那人是越河一品左相之子慕少青?!?
“一品左相,之子?”
娟兒姑娘恍然大悟,道:“哦,我懂了,小姐是怕這左相之子死在咱們大夏,給老爺……咳咳,給我們大夏帶來麻煩是不?”
“不是?!?
娟兒眉頭緊皺嘀咕道:“也是哦,老爺天天想著怎么找借口跟越河打一架,若是這左相之子死在大夏,不是正好有借口發難?不過,按理來說應該是我們理虧才是,怎么總感覺想象的有些理所當然?”
“幼時見過,父親對他稱贊有加,其在越河民間及武林中威望極高,乃是少有的年輕領袖,若能救下此人,日后我大夏龍騰踏破越河關南之門時,在民心上亦可少花費一些精力?!?
娟兒似懂非懂,她不太明白自家小姐所說的是什么意思,而且……踏破越河關南之門也似乎是好遙遠的事情。
等等!
“小姐……你你咱一下說了這么多話?”
娟兒很是驚訝,自家小姐的面若冰霜,寡言少語,言簡意賅可是天生的,就連面對姥爺也是如此。可最近不知為何,她總覺得自家小姐的話匣子慢慢多了起來。
嗯。若要說變化,似乎是從牧白閑著沒事就來朱府找小姐切磋開始的。
莫小姐并沒有回答,只是拿上自己的寶劍,一個飛躍落在好黑呀的背上,驚得好黑呀連打幾個響鼻,差點直接跪了下去。
鏗鏘。
劍出鞘,砍斷綁在馬車上的韁繩,一拍馬屁,好黑呀便往前沖了好長一段路,而后在人立停下。
“嗯,這馬雖比不上小白,卻也還行?!蹦〗銤M意的看著胯下駿馬。
通體黝黑,就連蹄子上也是四朵黑色云簇,這種純色……她喜歡。
“啊,小姐,你!”
娟兒看著自己騎馬離開的小姐,可憐的嘟起了嘴……她看了看自己旁邊的那匹純白色駿馬,總不能自己把這匹也騎走吧,那難道讓那個傻子人力拉車。
還有,為什么小姐要騎走那傻子的馬而不是自己的?
正如此想著,唐牧白已經帶著重傷昏迷的慕少青回來,不等他開口,就見到娟兒姑娘背著兩個大包袱從馬車里走出來,一臉幽怨道:“諾,里面騰空了,你給他扔進去。”
言訖,娟兒姑娘竟然下了馬車,徒步而行。
唐牧白看了看被騎走的好黑呀,又看了看滿臉委屈的娟兒姑娘,心中了然,便行之以禮道:“讓莫小姐和娟兒姑娘受委屈了,牧白萬分歉意?!?
“哼,歉意?那怎么賠???”、
“這……”
“呆瓜!”
唐牧白憨憨的笑著,而后又走進了馬車里,這是他與兩位姑娘同行這么久以來第一次進馬車,這才發現原來這小小馬車竟然有如此乾坤,空間要比外面看起來大了一倍不止,甚至還有兩張床,一想到自己這些天在外面憑欄而眠,心道:該委屈的莫不應該是我?
馬車里香香的,整體顏色都是白色,進來之后仿佛身處白色雪界。他深吸一口氣,這莫小姐……也喜白?
不,看她的樣子應當是喜歡單一的純色。唐牧白想起了自己的馬已經被騎走……
他又給慕少青把了把脈,悄悄松了一口氣。
慕少青雖說身體虛弱,又失血過多,好在此時脈象已經平穩下來,并無生命危險,只不過如今這番模樣僅僅依靠他的丹藥是無法痊愈的,必須找到大醫館治療。
走出馬車才發現娟兒姑娘已經走遠了,急忙駕車跟了上去。
“娟兒姑娘,你可知這附近可有醫館?”
娟兒手里拿著一根不知名的樹枝正悶的一片片的拔葉子,然后扔在地上。
聽聞此話,停了下來,轉身仰頭露出潔白的脖頸和那一副氣勢洶洶的可愛模樣,道:“你問我???我不是第一次來溧陽嗎?”
唐牧白訕訕的舔了舔嘴,這話……好像也沒毛病。
“哼!混蛋,對誰都好,對個男的也比我好!”娟兒姑娘嘀咕,而后頗為生氣的狠狠把手里的枝條仍在地上。
娟兒氣呼呼的往前走了兩步,而后又折返,道:“我家小姐和老爺在大夏人脈廣,勢力大,等到了溧陽自然會安排他去治療的。”
“還有,我提醒你,我方才看了一眼,這人可是越河國一品左相之子慕少青,你救他這事已經牽扯到越河王朝內部的事,已然是卷入了一件非同尋常的他國朝堂之事,若是日后出現什么問題,就算是我家老爺和小姐沒有合適的理由,也保不下你的?!?
“除非打起來?!本陜汗媚镉粥止玖艘痪洹?
唐牧白顯然沒有聽明白,或許應該說他聽明白了,卻又覺得有些奇怪。他總覺得娟兒姑娘似乎對他有一種奇怪的態度……說不上多親切,更多的時候反而是責怪,可是卻又有一種隱藏不住的關心。
他此前明明不認識兩人……
難不成是九兒姑娘和瑾兒小姐?他們改頭換面易容來找他?
呸!
忒不要臉,人家一身份顯赫的大戶人家的千金,為了自己這個抽小二還來玩這么一出?
至于娟兒姑娘和九兒姑娘,莫小姐和瑾兒小姐各種雷同相似之處,他認為可能這是大夏王朝那些身份顯赫的大戶人家的共同之處?畢竟他也不是大戶人家的少爺,根本不知道這些家族究竟是個什么習慣。
看著娟兒走遠的背影,唐牧白再次駕車追了上去。
“娟兒姑娘,要不你也上來,咱們一起駕車?嘿嘿?!?
“害?!本陜汗媚飮@了口氣,又翻了個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