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的。”莫小妹心知這事躲不過，定要迎難而上，反正也不見得自己就一定會輸。

“不知二小姐想要小妹怎么助興。”

“正好我前幾日習了一曲，只可惜缺了個伴舞的姑娘，小妹你行嗎。”薛丹彤得意得下巴都在微微上翹，一個窮人家的丫頭又豈會舞藝，不過讓她站在這里出丑就對了。

莫小妹卻此時松了一口氣，好樣的，居然讓她伴舞，但凡讓她去彈琴或是下棋寫字，不就讓她出丑了，可偏偏讓她跳舞，只怕讓這些人失望了。”

“小妹不才，對伴舞所知不多，不過愿意一試，麻煩二小姐先彈奏一番，好讓小妹先排練。”

“你，你真行？”薛丹彤沒想到她會答應得如此快，反倒慌了神，下意識看向旁邊的蔣曉蘭。

“放心，這莫小妹八成就是裝的。”蔣曉蘭很快鎮定下來，附在薛丹彤耳邊小聲說道。

莫小妹見到兩人互動心里不由得冷笑一番，就算要整人，好歹也給自己留條后路吧，現在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吧。

“丹彤妹妹，時間不等人，這時辰要是過了，可就沒意思了。”薛寶珠與莫小妹互換了個眼神后，隨即催促著。

“寶珠姐姐，急什么呀，妹妹我這不是正準備著嘛。”薛丹彤皮笑肉不笑回道，心里此時卻有些慌了。

之前說習得新曲不過是想蒙騙莫小妹，以此當作笑話。可誰知這莫小姐這么快答應下來，可她現在又該拿什么曲子應付。

“來人，將古琴取過來，丹彤妹妹要彈奏。”薛寶珠這時趁機對下人喊道，這時宴席上的賓客的目光都集中了過來。

方才被薛丹彤主動出擊，因擔心小妹受挫反倒忘了自己這位同父異母的妹妹琴藝可是一般呢，想要小妹出丑，到時可別把她自己的臉給丟盡了。

薛丹彤現在騎虎難下，也只好硬著頭皮上，憑著記憶硬是把漢江秋蘭曲彈得毫無音律可言，令人聽了更覺得如坐針氈。

莫小妹見其他賓客一個個面露難色，低頭不語，尤其是寶珠的爹臉色更是直接拉了下來，明顯正壓著恕火。

直到薛丹彤彈完整首曲子之后，整個大廳還彌漫著一種尷尬的氣氛，莫小妹幾番忍住笑意埋頭吃飯，她就從沒見過這么好笑的場面。

最后還是寶珠率先開了口，“爹，正好近日我也習了這曲子，要不我試一下，如何。”

薛蟠默言點了點頭，臉上的不悅稍微緩和了些許。

薛寶珠坐在古琴上，臉容端莊嫻靜，纖細十指在琴弦上輕輕撥弄著，當第一個音律出來時，全場不由得為之一震，比起剛才柔弱無力，邪音四起的音弦，現在才是樂曲高妙之境。

一曲完畢后，莫小妹都差點要給她拍手鼓掌了，剛才那薛丹彤彈的都是什么玩意，就這水平居然還敢出來單挑，也是醉了。

“呵呵，好好好……”薛蟠高興得一連點了好幾下頭，還是這位大女兒深得自己真傳啊，沒丟薛家的顏面。

“莫小妹，你可不要說話不算數，方才她都彈了你為何不跳！”薛丹彤這時氣急了眼，方才丟了臉，不僅讓爹生氣，還給這薛寶珠出了風頭，現在狗急跳墻，逮誰咬誰，完全沒注意到爹的表情已徹底沉了下來。

“二小姐，我不是不跳，而是因為你彈的時候實在令我不知所云，剛才寶珠小姐彈的才讓我體會到這首曲的意境。”

“既然如此，那跳便是了。”薛丹彤此時根本沒有任何耐心，只想著剛才丟的臉非要在莫小妹身上找回不可。

寶珠下意識看了一眼旁邊的小妹，見她神色沉靜朝自己點了點頭，便走出席位。

“慢著，小妹你這身打扮未免素了些，向來伴舞之人以紅裙為好，你隨我來。”

薛寶珠心想小妹若是舞得不好，但著裝若好些，怎么也得給其他人留下個好印象，免得將來被別人笑話。

莫小妹倒是無所謂，在寶珠彈完這首漢江秋蘭曲腦海里自然腦補了這首曲的舞蹈，也是多年沒碰舞了，自然不會挑太高難度的，再結合剛才那些舞姬上場的畫面，把這首舞編排出來也不是什么難事。

“小妹，你本該適合紅色……”薛寶珠從舞姬處借來的紅裙，也沒想到小妹穿在身上還有意外之喜。

平日里小妹就是穿得太素了，不然更引人注意。

莫小妹低頭看著鏡中的自己并不認同寶珠說的話，這紅色本來就會增添氣色，就算是薛丹彤，想必也不難看。

莫小妹換好衣裳剛出現在眾人面前，便引來了一陣騷動。

“這還是剛才那個莫小妹嗎？”

“這少女我怎么看著有幾分眼熟啊。”

“就是，你們覺不覺得她長得有得像當年那個柳夏瑤啊。”

“對對，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