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茶茶打了個哆嗦，考慮著自己還需要公司這個載體走劇情，口中答應著：“好好。”心里盤算著晚上怎么開溜。

不過既然設計稿有問題，她總得去醫院看看洛笙，親口問問她為什么要拿一副幾年前的畢業作品出來。

結果看到洛笙果真凄慘得不成樣子，季茶茶又不忍心進去質問了。

沒人在床邊照顧，洛笙想喝水都得艱難得起床去倒，喝水的時候又被燙到眼眶通紅。

可她的嘴角卻時不時得揚起，拿出手機聯系了什么號碼。

季茶茶將耳朵貼近門邊，隱隱聽到了她的聲音：“怎么樣了……很好，我會出庭作證，她跑不掉的。”

隨即掛了電話的她，又說出了一句讓人難以消化的話。

季茶茶聽了之后渾身一怔，離開了醫院，有些失魂落魄得回了家。

一個人在陽臺上從早上坐到了晚上，一直到黑暮降臨，景芒歲回家的時候開了燈，才發現她坐在陽臺上發呆。

他放下鑰匙，拿了件衣服披在她身上：“怎么不開燈？”

季茶茶抱著膝蓋蜷縮著，突然被他這么一關心，眼淚止不住噗噗往下掉。

景芒歲慌了，手足無措得去給她擦眼淚：“怎么了？發生什么事了？”

季茶茶抹了一把鼻涕：“我可能永遠都回不了家了，嗚嗚嗚……”

其實在劇情總崩的時候，她就已經有了心理負擔，時時刻刻擔心不按書里的劇情走，她就回不了家。

這是范瀟瀟系統的警告。

可是聽到洛笙的那句話，她才明白過來，不管她怎么走劇情都沒用的。

因為洛笙已經不是從前的洛笙了，她根本不會按照原書的劇情走。

景芒歲將她抱著，季茶茶傷心得狠了便也沒拒絕，靠在他的懷里：“我只是熬夜看了一本小說而已，為什么要來到這里？！我一點都不想來！剛開始給了我希望讓我以為我能回家，現在又告訴我回不去……我從小也沒做過什么大壞事，最壞的一次，不過是把一只小蟲子放在隔壁哥哥的鞋子里，馬路上遇到老奶奶也會扶她過馬路，看到慈善捐款我也會竭盡所能去幫助，為什么是我？”

她也不管景芒歲能不能聽懂，現在的她已經很絕望了，自說自話又怎么樣。

景芒歲也真是個合格的傾訴對象了，他不問自己明明剛剛回過家為什么說回不了家，而是撫著她的頭安撫：“你還有我，我會像家人一樣永遠照顧你。”

季茶茶鼻涕眼淚一把抓，燙到了景芒歲的胸口。

她抓著景芒歲的衣服狠狠得擤了下鼻涕，全都抹在他的衣服上，一抽一抽道：“可是你窮，養不起我。”

景芒歲：“……其實，我還是有點錢的。”他不太明白為什么季茶茶突然情緒波動會這么大，輕聲問道：“你今天到底遇到什么事了？”

季茶茶搖搖頭。

她不是不想說，只是說了，景芒歲也不會信。

因為洛笙，是重生的。

季茶茶聽到她親口說：“方知梔，你別怪我，誰讓你上輩子對我下如此狠毒的手。”

所以這一輩子的洛笙，是來復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