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人間百態
- 逆流之黃金時代
- 帥炸天的小徐
- 3097字
- 2021-03-15 19:18:33
涼爸給徐涼聯系好駕校后,徐涼給王思琪發了一條短信,問她要不要一起考票。
王思琪說行。
涼爸開車忙,沒空陪徐涼去報名。
他給了徐涼一個電話號,讓他到黃龍駕校后給這個姓姜的教練打電話,就說是他兒子。
徐涼和王思琪到駕校門口后,徐涼給姜教練打了個電話。很快,一個三十多歲的小眼睛男人迎了出來。
“哎呀,大侄兒快進來快進來。這位是?”姜教練看了一眼王思琪。
徐涼笑道:“我同學。”
姜教練說:“啊,好!你爸電話里也沒說清楚,我以為就你自己呢,快進來吧。”
交錢的時候,王思琪要自己交,徐涼死活沒讓。
姜教練笑呵呵地接過徐涼的錢,開了收據,給徐涼和王思琪一人一本科一的題庫,讓他們回去先學,感覺沒問題了就來找他安排科一考試。
倆人剛走,姜教練就給涼爸發了條短信:“東哥,大侄子帶個女生一起過來的,姑娘長得挺漂亮!”
正在春城裝貨的東爸看了一眼短信,笑罵了一聲這小犢子,也沒放在心里。
兒子大了,上大學了,談女朋友也正常,自己和他媽不能再像高中時候那樣橫扒拉豎擋著不讓了。
王思琪家的位置很特殊,在安城很有名的一條街上。
有名是因為這里是安城的紅燈區一條街。
街西邊一排三層小樓里都是一些失足婦女,快餐七十一次,包夜三百,童叟無欺。
王思琪家在東邊,東邊是正常小區,王思琪家在這里有幾個門市房,開了一間成人用品商店。
徐涼把王思琪送到家時,正趕上她爸出來。
王父一手拿著菜刀,一手抓著一條剛收拾好的魚,審視地看了徐涼一眼。
徐涼大方地招呼道:“叔叔好,我叫徐涼,思琪的同學。”
聽見徐涼親昵地叫思琪,王父眼角抽了抽,拿著菜刀的手微微動了動,似乎在琢磨著從哪里下刀比較好。
王思琪捏了徐涼一下,走過去摟住父親的胳膊,對徐涼說:“謝謝你送我回來,你也趕緊回去吧。”
王父還在和徐涼對視,四十多年風風雨雨積攢下來的氣勢不是一般小年輕能扛得住的。
可徐涼不同。
他在剛才叫思琪時就留了心思,一定程度上在向自己未來的岳父宣示對他女兒的主權。
雖然倆人現在八字還沒一撇,王思琪對他有沒有意思還兩說呢。
王思琪晃了晃父親的胳膊,說道:“爸!我餓了!快燉魚吧!走啦!”
聽女兒說餓了,王父撇下徐涼,和王思琪走回屋里。
回家的路上,徐涼收到王思琪的短信。
“你是故意的!”
徐涼回:“提前宣示下主權,讓叔叔做好準備,把他女兒托付給我。”
王思琪回:“別鬧。”
徐涼回:“沒鬧。”
晚上,涼爸吃飯時問徐涼:“那姑娘叫啥啊,哪個學校,家里是干啥的?”
徐涼知道瞞不過涼爸,說道:“叫王思琪,通師的,家里具體做什么我也不知道。”
涼媽說:“什么姑娘?”
涼爸說:“你兒子出息了,今天帶著個小姑娘一起去的駕校,還給人家交的學費!”
涼媽哈哈一笑,拉著徐涼的手說:“姑娘長啥樣啊?學師范好,將來當個老師,穩定體面。”
“就是咱家窮,人家能不能看上咱家啊。”
徐涼苦笑道:“媽,八字還沒一撇呢。再說窮怎么了,還能窮一輩子?你兒子努力賺錢呢!”
涼媽問:“有沒有照片給媽看看?”
徐涼說:“她空間里好像有,不過咱家也沒電腦,下次和她去照兩張大頭貼回來給你看吧。”
涼媽說:“行!空間是啥?艾瑪我都不懂。”
涼爸喝了口啤酒說:“互聯網!你能懂啥,就瞎問。”
涼媽打了下涼爸:“這老犢子,我問問咋了。”
徐涼笑呵呵地看著爸媽,心中賺錢的念頭卻更加強烈了。
王思琪家。
王父拿著一份報紙躺在床上,對妻子說:“今天一個叫徐涼的男生送女兒回來的。”
王母問:“徐涼?姑娘那個小對象不是姓賈么?”
王父說:“估計是分了吧,沒看姑娘連電話都換了。”
王母點頭問:“分了也好,那個孩子我見過,毛毛躁躁的,不大氣,不穩當。今天這個怎么樣?”
王父說:“歲數不大,長的挺精神,大眼睛雙眼皮兒。人很沉穩,見了我也不慌,還敢叫思琪!也不怕我一刀剁了他!”
王母沒好氣地拍了丈夫一下:“四十多歲的人了,有點當爸的樣兒!”
王父說:“小崽子跑老子跟前兒宣示主權來了,我能不生氣!八字還沒一撇呢,我姑娘最后還不一定跟他呢!”
王母說:“你小聲點!姑娘就在隔壁呢!”
王父哼了一聲,不說話了。
王母尋思片刻,起身走到隔壁王思琪的房間,。
“姑娘啊,這個徐涼是誰啊?以前怎么沒聽你提起過。快跟媽說說。”
母女兩個并肩躺在床上,王思琪說:“媽,你能不能別這么八卦?”
王母說:“你個死丫頭,我問問怎么了,我是你媽!”
王思琪簡單說了下徐涼的情況,王母笑道:“重點大學啊,不錯不錯,你找男人的眼光終于得到了老媽我的幾分真傳。”
王思琪無奈地翻了個白眼。
王母說:“再說說,再說說。你今天去考票,就是和他一起吧?你對他有沒有意思啊?他爸媽都是干啥的?”
王思琪把手機放到枕頭下面說:“快回去和你老公一起睡,我要睡覺了。”
王母說:“哎呀,說說嘛,睡這么早干嘛!”
...
春山是北江的一個地級市。
溫如云家在春山一個不起眼的棚戶區里。
這里以前是紡織廠的家屬房,后來廠子黃了,這里漸漸破敗,就成了一片老舊的棚戶區。
這些年但凡家里有點錢的都搬出去了,留在這里的紡織廠老人越來越少,陌生的面孔越來越多。
溫如云家不大,擺設很簡單,屋里冷冷清清的,少了幾分人情味。
看溫如云平時的言談舉止和優雅氣質,你絕對想象不到她從小生長在這樣一個地方,而是會以為她是個家境優渥的富家千金。
生活往往比戲劇更加荒誕和夸張。
溫如云坐在家里唯一值錢的一臺鋼琴前,緩緩彈奏著門德爾松的《諧謔曲》。
一個看著三旬上下成熟版的溫如云坐在老舊的沙發上,手里端著一杯散發著熱氣的青茗,靜靜聽著。
一曲終了。
溫母說:“吃飯吧。”
飯桌上,溫如云說:“媽,我...”
溫母冷冷地瞥了一眼自己的女兒:“我教你的都忘了?食不言寢不語!”
溫如云默默低下頭,小口小口地吃飯。
這學期離開家里和室友們在一起,一些從小立下的規矩漸漸被打破,回家后忘了這里不是學校,母親也不是自己那些大大咧咧的同學。
溫如云母親年輕時是春山紡織廠的廠花,八八年時和一個外地男人跑了,一年多以后大著肚子回來,生下了溫如云。
溫如云姥爺深以為恥,不管他們孤兒寡母,更嚴令禁止兩個兒子幫她!
溫母無視閑言碎語獨自將溫如云養大成人。
在南方見過世面的溫母從小就把溫如云當成一個富家千金培養,從那個男人那里得來的分手費全部被她花到了女兒身上。
不知道有多少男人打過她的主意,直到溫母用一把剔骨刀差點切掉一個流氓的命根子之后,那些蒼蠅才知道這是一朵惹不起的霸王花!
...
泉城。
鐘一一家三口蝸居在不到二十平米的小房子里。
回到家里的鐘一換下了徐涼給她買的衣服,又變成了那個穿著寒磣不起眼的丑小鴨。
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
鐘一知道,如果自己穿著光鮮的回來,指不定明天街坊鄰居就怎么傳自己。
鐘父原本是鐵路工人,一次替工友上夜班發生意外,下半身癱瘓,這些年一直臥床不起。
替班的工友一口咬死自己那天晚上沒有叫鐘父替班,鐘父出事也不是因為自己。
鐘父沒有證據,鐘母走是個面團性子,事故最后被定性為非工傷意外。
單位出于人道主義象征性地賠了點錢,就不再管了,一家三口生活的重擔都壓在了鐘母這個女人身上。
都說為母則剛,鐘母都不知道自己這些年是怎么咬牙撐下來的。
她在學校收拾過廁所,在火車站賣過紅薯,想盡一切辦法地賺錢,總算把女兒供上了大學。
鐘母總是想啊,等女兒畢業了找到工作了,自己就能少些壓力,就能歇歇了吧。
鐘一正在廚房做飯,菜刀切在砧板上,發出好聽的咄咄聲。
“啊!”鐘一突然輕呼一聲。
鐘母趕緊走進廚房問:“咋了,姑娘?”
鐘一用嘴裹住食指,搖頭道:“沒事媽,一不小心切到手了。”
鐘母說:“咋這么不小心,快別切了,給媽看看切啥樣。”
“艾瑪,這么深呢!趕緊上點消炎藥,再用紗布裹上,別感染了。”
鐘母從抽屜里翻出兩片消炎藥,隔著報紙用玻璃瓶碾成粉末,然后灑在鐘一手指的傷口上,疼的鐘一小臉一白。
用紗布包好后,鐘母問:“切菜時候走神了?”
鐘一搖頭,神色有些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