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哲翊直接到動車站去。

到了長樂有點心不在焉的。

背后被他媽打的地方有點隱隱作痛的，賀哲翊動了動肩，活動了一下就沒在意。

拿起手機打電話，“辛甜，我在長樂站。”

“你家地址？”

辛甜接到他的電話還有點不在狀態。

這是他倆那晚之后第一個電話。

他從未聯系了。

還以為他不在意。

或者就真的酒醉忘了。

辛甜以為他就是要裝不知道了。

難免在夜深的時候，也難過的掉過淚了。

現在突然的一個電話……

“你在長樂？”

去那干嘛？

賀哲翊站在出站口，看著來往的車再問，“給我位置？”

“我不在長樂，在北星市中。”辛甜看著窗戶外，沒有下雪，今年的初雪在年前就下過了。

辛甜看到的時候，也蠻興奮的。

和在西國看到的感覺不一樣，西國的房子都低一些。

在高樓看著雪慢慢飄下，就很舒服，安逸的感覺。

他跑長樂找她？

以為她現在應該在長樂是嗎？

賀哲翊又跑回站內，對著手機喊，“待在家。”

“你……”別來。

來了能干嘛。

連她自己都不知道！

可惜電話就掛了。

買了去北星市的票，賀哲翊往她家狂奔。

辛甜聽見拍門聲，已經過了兩個小時多，天都黑了。

從貓眼里看見是他，辛甜靠著門卻沒有勇氣開了。

砰砰砰…

“辛甜。”賀哲翊繼續拍著門。

見面了又能怎樣。

改變不了，他們之間不是隔著一道門的問題。

辛甜背對著門道，“你……你回去吧！”

“開門。”而他只有固執的一句。

“你回去啦！不想見你。”辛甜咬著牙就離開門。

第一次對他耍了小孩子脾性。

可對于賀哲翊來說，她以往活生生不順從，懟他的時候。

就是一種無理取鬧的樣子。

門外的人問，“為什么？”

她卻給不出一個理由，總不能說怕你又睡了她。

還是，開了門你想干嘛？

好一陣沒聲音，安靜下來。

辛甜以為他走了。

心中停了一拍。

等她回到客廳，還沒坐下，門又被拍響了。

辛甜走過去的時候，抱著胳膊好一會，猶豫著要不要開門。

拍門聲更大了，根本不給她思考的時間，賀哲翊在外面吼著，“看一眼就走。”

只好開門了。

賀哲翊看著辛甜一個小小的站在屋內，眼睛睜得大大的，既倔強又脆弱。

跟他過不去干嘛！

還耍脾氣。

辛甜被他看的不舒服，就低了頭。

想干嘛呀他。

說看著，他還真就只看著。

“你平時不怕天不怕地的，這個時候就怕我了？你總躲我干嘛？”

兇了又后悔了，上手握住她抱手的肩膀，“我媽打了我一頓，因為你不跟我在一起。”

媽，對不起，先借用一下。

畢竟你兒媳倔的很。

演著苦情戲。

辛甜莫名其妙，怎么成了她的錯。

推開他，往后一步，“阿姨打你了？”

現在重點是這個嘛？

辛甜你個傻子。

一見到賀哲翊，你腦子都沒了嘛？

賀哲翊趁機走進了門，然后反客為主。

將辛甜堵在門口說，“對，打了，所以要不要跟我在一起？”

他這樣直逼的樣子。

要辛甜怎么回答。

說不的話，是不是就要繼續兇她了。

靠著門，辛甜眼珠子轉來轉去的，沒想明白。

剛就不應該開門。

從剛開始就不應該接那個電話。

拽著手剛一個抬頭，賀哲翊撈過她抱著了，“算了，別回答了，就在一起吧。”

“不然你就得去監獄看我了。”

“或者直接參加我的葬禮得了。”

辛甜聽不懂他說的話。

怎么就扯到那里去了。

有那么嚴重嘛？

一邊跟她說想看一眼，來找她，一邊又說去參加葬禮得了。

“我……”我不去。

“你什么，辛甜，你怎么沒回去。”賀哲翊看她這屋子，就不像是回去一趟再過來的。

像是根本沒走。

辛甜覺得現在他們還沒到可以說這種話的地步。

就沒回答。

低著頭，靠在一邊。

賀哲翊脫了外套，就單件毛衣的站在她面前。

她不說話。

賀哲翊也就只是看著。

在房間里，暖氣開的足，就一件針織毛衣。

散著頭發，半扎了個丸子頭，到挺可愛；小腳丫子在毛茸茸的狗頭鞋子里，

最后，賀哲翊先妥協，往她家沙發上一坐，然后說，“辛甜，我餓了。”

“那你出去吃吧。”

趕緊走吧。

她又不會做飯，跟她說有什么用。

賀哲翊看著她局促的樣子，張開手靠沙發上沒有要走的意思。

“呵，出去后我還能進的來嘛。”

他還能沒點自知之明。

那你要她怎樣啊。

賀哲翊看桌子只有小餅干，開了火煮了速凍餃子。

餃子在鍋里煮著，辛甜就開始往房間走了。

趕不走，那就他自己待著吧。

什么看一眼。

都是騙她的鬼話。

靠在桌子前，賀哲翊盯著她進去就沒出來。

他呼了一口氣。

轉身撐在桌上看鍋里的水，餃子一個個還在沒熟，面皮夾著生。

就像他們的關系一樣，一個往前一步了一個只顧著躲。

就是湊不到一起去。

賀哲翊在客廳躺了一晚，早上很早就醒了。

他一個大高個躺沙發，一晚上沒睡好，沙發也沒想象中的舒服。

開門進她房間的時候，她還在睡，上次看見的玩偶已經翹著屁股趴地上了。

賀哲翊給撿起來放她枕頭邊。

她睡的很香，而他在外面睡的脖子疼，背疼。

口渴的很，看見她床頭的水，端起來就喝的一干二凈。

然后進了她衛生間

可能是洗漱的聲音吵醒她了，賀哲翊出去就看見她換完衣服在梳頭了。

而辛甜一見他出來，就站了起來。

一臉防備的看他。

賀哲翊也看著她，因為剛睡醒，臉紅彤彤的，走過去想掐一把。

辛甜就歪著腦袋躲開了。

“你……”干嘛。

賀哲翊干脆就直接伸手過去捏了捏道，“躲躲躲，就知道躲，膽子呢？”

“要你管。”辛甜繞過他進浴室。

剛被用過，鏡子上都還是霧茫茫的。

有時候不是說出來才算結束，賀哲翊看著有他那份的早餐。

心里就舒服多了。

感覺沒那么罪孽深重了。

給雞蛋剝了殼，遞到她面前。

雖然辛甜沒接，但他也不介意。

往自己嘴里一丟。

吃完早餐，她就又回房間。

像辛甜會干的事。

賀哲翊什么都沒帶，待一天還行，繼續待著就不方便。

要到中午的時候，轉著她的鎖，沒打開，賀哲翊就在門外說，“我走了，你……”照顧好自己。

輪到賀哲翊說不出話了。

這話就不像他會說的。

最后落下一句，“你別耍脾氣了，跟我在一起，我又不會對你不好。”然后就走了。

直男的承諾，直接又暖心。

可女孩子更多愛的是渣男，嘴甜。

窩在窗戶邊的辛甜，聽著他關上外面的門，又重新縮在毯子里去了。

你才耍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