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指著最下面的啤酒，酒保回答：“青啤40、喜力50、雪花40。”

女孩捂著嘴，她給父親買過酒，一箱青島啤酒也就八十快，這里一瓶啤酒竟然就比得過半箱的價錢。

女孩難為情的說道：“能便宜點嗎？二十行嗎？”

“什么？”

酒保攤手，一臉懷疑人生的表情，在酒吧干了兩年，還是第一次碰見有人在這砍價的。

你怕不是把這里當成菜市場了吧？

你以為是賣老鄉種的白菜呢？

但女孩一臉勉強和窘迫，仍楚楚動人，讓酒保沒說難聽的話，他說道：“抱歉，這里不砍價，不賒賬。”

林湛文抿了一口椰汁，這是哪來的新手？

林湛文就不是新手，雖然現在沒錢，但在國外，在國內，都去過幾次，在國外的酒吧還很有檔次，老外承接有序的酒吧文化，給了他們酒吧特別的味道，林湛文去的幾次都給他們更添了一份血腥的味道，使得他們的酒吧更加傳奇，可惜就是礙于身份，酒吧的人不知道是他的貢獻。

女孩抓著手機的手緊了緊，四十塊對有了新工作的她不算什么高消費，但是女孩仍然樸素的價值觀讓她覺得，這里的酒不配這樣的高價。

就像網上報道的那些景區高價泡面一樣。

她賺來的錢不該這樣輕易浪費出去。

“你還買嗎？”酒保問了一句。

女孩動了動嘴唇，沒有下決定。

酒保拉下臉，走向吧臺另一邊，低下頭擦杯子。

“你為什么來這里喝酒？”

林湛文靠過去，問。

面對陌生人的搭訕，楊超越本能的警惕心讓她下意識的上身側傾，避免男人的靠近，但看到是林湛文，她又直起身子。

她抬了抬下巴，示意林湛文手里的椰汁：“我也沒問你為什么在酒吧喝飲料。”

哇喔。

林湛文沒想到，這個看似羞澀的女孩竟然意外的挺有攻擊性，明明外表很可愛。

“我有正事，不能喝酒，你呢？連坐都不敢的小姑娘？”

“我馬上就要上臺表演了。”

“表演？”

林湛文記得大舞臺還未沒有開張，遠遠望去，沒有燈光，他開始微笑了。

“所以......你是喝酒壯膽？”

“對啊。”

“你是第一次上臺？”

“你怎么知道？”

林湛文嘴角的笑已經到了掩飾不住的地步。

“我當年第一次表演，也想喝酒。”

“你......當年？”

“嗯，大概是九年前？十年前？我記不太清了。”

“你也是偶像.....不對，你那時候應該叫藝人。”

酒吧不太明亮的燈光，讓林湛文的氣質影響到了她，楊超越并沒有感知到他年輕的面容而懷疑他的真實性。

楊超越以為碰到有經驗的前輩了，興致勃勃的問道：“喝酒之后的表演怎么樣？超常發揮了嗎？”

“沒有。”

楊超越失望的啊了一聲。

“沒有，”林湛文擺擺手：“我是指，沒有喝酒。我的隊友，同時也是我的老師，打掉了我的酒，他對我說，一寸功夫一寸釘，不僅要把釘子打進去，而且每一錘都要下得明白清楚，每一個動作都是往日千百次的凝結，如果我不相信過去的自己，就該端起酒壇喝個爛醉，而不是醉醺醺的裝得像個沖向風車的騎士。”

楊超越十分好奇：“結果怎么樣？”

林湛文攤手：“不知道，我覺得很成功，除了我的老師，沒有一個人歡呼。”

楊超越直言：“看你現在的樣子，我想肯定不是很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