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風城風平浪靜。
每天早上,鄔遠都推著孟嬌陽到處去逛,不管身邊的流言蜚語,他都無所謂的推著她聽歌。他聽醫生說孟嬌陽的日子不多了,趁著她還活著多陪她去玩,起碼兩個人都沒有遺憾。
秦淮和凌辰開始為他們的事業奔波,最近他們終于安定下來,而秦淮也開始自己的重拳出擊。“有的時候,還是要調查我們的死因。”
“我調查到了,和以前一樣。”凌辰淡淡的說,對這些東西他已經抱著一個無所謂的態度,過去的何必要調查?而且為什么秦淮會認為他們的死會跟白嵐的父親有關?“我感覺沒有必要啊,為什么要調查這些東西?”
秦淮把一沓資料丟在桌子上,鄭重其事跟他講:“一些東西就是環環相扣的,而且你知道她爸爸白清絕做了什么事嗎?他禍害了三家人!”其實她也不愿意相信這個結果,但沒辦法,這就是事實。
凌辰隨便拿了一本資料,發現那上面是白清絕的很多消息:在2001年撞死秦家小姐秦淮和凌家公子凌辰,入獄六年后于2007年出獄。2015年因挪用鄔遠公司的公款而入獄,次年死去。——“有點猛,這個東西有點猛。”
“我就說吧。”秦淮得意的笑了,而她的電話也響起,一看發現是她的老熟人,所以也只能接電話了,“喂?”
“秦淮,鄔楓真的被通緝了。”
她開的是免提,自然,凌辰也聽到了這個消息,他想到了去泰國的人有誰,自然也想到他們現在到底在干什么。他懶洋洋的躺在沙發上,幽幽地說,“估摸著他們正在逃亡。”
“我不知道,他只說他在東京。”鄔遠眼睛都哭腫了,他很懊悔為何不早點阻止鄔楓去這個地方,雖然他想過鄔楓會坐牢,可沒想到居然是以這種方式,“我知道他勾結黑社會,而且也知道他暗地里幫著秦杉,萬萬沒想到他居然會以這樣的方式進去。”
凌辰聽到鄔楓幫助秦杉,瞬間坐不住了,他才得知一個勁爆的消息,一個特別NB的消息,“你不知道凌秋和洛傾巖現在正在醫院被審問呢。鄔遠,恕我直言,如果他們真的說出來什么東西,你的兒子可能就要被遣送回國了。”
“為什么?”
秦淮拿著資料,自顧自地讀了起來,但這樣卻更讓鄔遠崩潰:“我調查出洛傾巖沒啥正經工作,平時是秦杉運du pin的司機,這一次是因為身體原因所以沒有去,不過他去不去都會被抓到。他弟弟也是個吃軟飯的,對凌辰的妹妹凌若非打即罵。以及你兒子以前跟著他們混,你覺得他會乖乖聽你的安排嗎?”
鄔遠聽到最后一句后徹底崩潰,可是他又不知該怎么辦,走到這一步也不能改變。雖然他們是bug,可是bug被修復了還不是會跟著程序走?“我不知道該怎么辦……”
“你哭也沒用,只能聽天由命。”凌辰終于忍受不住鄔遠在電話里哭得梨花帶雨了,他吼得鄔遠不敢吱聲,在他看來這東西是一定會出現的。“哭什么哭,你一個大男人哭得梨花帶雨,又沒人欺負你,你兒子一定會回來的。”
秦淮手上拿著白嵐的資料,看到下面的關系后,才確定了自己的想法是完全正確的,“原來白清絕真的是白嵐的父親!難怪嘛!”
鄔遠聽到這個名字后,全身一緊,瞳孔放大,“什么?白清絕?”
這讓他想起了往事,本來他以為一輩子就這么過去了,結果白清絕為了救母親對自己說要漲一點工資。因為當時自己不同意他就以自己的名義挪用公款,最后兩個人都在監獄里死去。“原來白嵐的父親是他……”
他此時才明白為什么白嵐費盡心機擠破頭進入上流社會的原因。她要報仇,她要“出人頭地”,因為自己的父親都與這三家有關系,所以干脆同時跟秦杉和鄔楓談戀愛,既能得知消息,他們還會拿錢給自己用。
“鄔遠,我相信你知道的比我們知道的多。”凌辰明白了,他沒有說多余的話,只是感慨一次逢場作戲,一場車禍就能引出這么多事情。每一件事情看似毫無相關卻又環環相扣,組成了三個家庭的支離破碎、幾個行走于陽光之下自愿遁入黑暗的人、曾過著美夢般的生活卻被現實給捶打仍心向陽光的人、堅強又獨立的二老,以及他們三個bug般的存在。
秦淮看著凌辰,心里很不是滋味。她有些難受,如果可以重來,她或許還會做的更克制一些,但思考那么多如果,可惜沒如果,只剩下結果(引用啊,莫說抄襲)。“照顧好孟嬌陽,掛了。”
他們早已沒了恨,有的只有惺惺相惜,抱團取暖。他們都是苦命人,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都是家里和外面的事情一團糟,不過依舊心向陽光,不忘初心,守護美好。
“秦淮,”凌辰從她身后抱住她,有些撒嬌般的對她說,“未來我們該怎么辦?我不希望你對別人有心思。”
“我怎么可能會有呢?未來我希望我們就如現在一樣恩愛,好了,睡覺吧,玩了一天也累了。”秦淮輕輕放開他,告訴他自己去沖澡,一會就過來。
而另一邊,鄔遠也哭夠了,看著床上那個躺著的人,實在是很難想象一個柔弱的女人在他死后是如何撐起這個家的。他坐在藤椅上,望著皎潔的明月,心里越來越難過。他愛的人時日不多,自己的孩子可能會進去,這些事情都發生在自己身上,而且自己還目睹一切的發生,卻根本改變不了,只能看它像滾雪球一樣越來越大。
“鈴鈴鈴~”
他摸出電話,是白嵐打的。這女人今天已經打了好幾次電話了,真以為自己是女主人嗎?“又怎么了?我困的很。”
“你知不知道鄔楓現在在哪嗎?我想去找他。”白嵐假惺惺的說著,她在意的不過是錢而已,主動出擊不行,不代表軟磨硬泡不可以,“我很心痛,他為什么也被卷進去……”
“東京。”說完之后鄔遠便掛斷了電話。他沒有說話,呆呆地望著遠處的燈紅酒綠發愣。如果沒記錯的話,東京似乎也有跟北寒街一樣的地方,希望他自尊自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