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若蘭疑惑的回頭看他,只見云軒眸色冰涼的看著她的手,她將視線移回手指處,才發現翠綠的碧焦早已染上鮮血,翠綠與鮮紅,妖艷異常。
南若蘭大驚,連忙用衣袖擦拭染血的碧焦。
她居然將血弄到碧焦身上,南若蘭有一種想死的沖動,她真是破壞文物。
云軒眸子似是染上的一層薄霜,眼中只看得到那出血的指尖。
臉上笑意不見,拿出一條雪白的錦帕,將南若蘭的小手一下捉住,溫柔的擦拭她手上的鮮血。
南若蘭有些傻眼的看著他捉住她的手在那擦血,一向靈活的腦袋有些不知所措。
云軒又拿出一個白瓷器皿,打開瓷蓋,一股獨特幽香溢出。
南若蘭腦袋一下子浮現出天山雪蓮,此乃修復珍品玉蓮露!
南若蘭眸色怪異的看著云軒,這種珍貴藥品可不是普通官員所能有,他可能是皇室中人。
云軒將玉蓮露輕輕的涂抹在傷口處,極致溫柔,似乎怕一個不小心就弄疼她了。
“行了,我自己來弄吧。”南若蘭心里怪怪的,想抽回手,可卻被云軒牢牢的捉住,她一窘,又用力抽回。
云軒手微微用力扣住她的手,抬起冰涼的眸子,冷道:“不想手廢掉就不要動。”
這樣手就廢掉是不是太夸張了?南若蘭沒理他,繼續用力掙脫。
只見他眸色愈來愈寒,扣住她的手愈來愈用力。
南若蘭怎么用力都掙不開他的手,南若蘭徹底怒了,這人果然是有武功的,她一個女子怎么對抗?
兩人一下子僵持起來了,云軒眸子冰寒,南若蘭眸子也是一寒,冷聲道:“放開。”
云軒俊顏面無表情,淡淡的看著她,知道她已經生氣,但他不說話,忽略她的怒視,繼續將她的手涂好藥,又開始包扎。
他雖然臉色冰寒,可動作依舊輕柔。
南若蘭看著他輕柔的動作,不知怎么的心底的怒意一下子少了很多。
這人是關心她嗎?
心底的怒火一下子熄滅了,南若蘭的眸色微暖,也不再抽回手了,乖乖的不動等著他包扎好。
云軒給她包扎完后,才松開了她的手,淡淡道:“不許碰水。”
南若蘭點了點頭,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自己的手,隨后輕聲問:“你可以教我彈這曲子嗎?”
云軒眸子一閃而過的異色,淡淡一笑,溫聲道:“過幾日吧,等你的手好了我再教你。”
“那好,如今你可就算是我的師傅了。”南若蘭也難得微微一笑。
“既然是師傅,那可沒有徒兒見師傅還要帶面紗的理。”說罷,他衣袖輕輕一掃,她的面紗一下便脫離她的臉,被吹落湖中,一張絕美容顏顯現人前。
南若蘭一驚,頓時大怒,這個人果然不該給他好臉色!
云軒愣了愣,俊顏難得出現的呆的神情。倒不是為了她的容貌,而是她的那份心思。
須臾,云軒勾起一抹魅人的笑靨,幽暗的黑眸瞬時亮了起來,笑道:“你倒是聰明。”
這人兒果然不會讓他失望!
南若蘭不知道他說什么,只是怒道:“彼此彼此!”
這人果然該死的腹黑!果然俗話說的好,人不可貌相!別看這人人模人樣,其實就是個黑心鬼!
幸虧她早有預料,先將臉恢復如初,不然身份肯定泄露了!試問這后宮之中除了蘭妃還有誰是臉如黑炭的?
雖然他應該不是以貌取人之人,但給自己留一些退路總沒錯。
云軒看著她氣的有些發紅的小臉,心里不知怎么的就覺得好看極了。
看來他以后的日子不會無聊了,用這個來打磨時間倒是個不錯的方法。
南若蘭離開竹林,走回映蘭閣時,看著曲折蜿蜒,幽寂無人的宮道,她心里郁悶著為什么一個人影都沒有,連個巡邏的侍衛都不見,如果有刺客進來還不死定了?
走了不久,終于回到映蘭閣,她繞到映蘭閣的后院,從后門走進,回到自己的寢殿,只見珠兒早已坐在那里。
“娘娘!”她沖到南若蘭身旁,眼睛使勁盯著她,雙手還上下其手的檢查,唯恐她發生了什么事情。
她等了等了南若蘭一整天南若蘭都沒有回來,若不是南若蘭吩咐不可以出去,她差點都要出去尋了。
“娘娘,您的面紗呢?為什么你是這個模樣?萬一被人瞧見就糟了!”
南若蘭硬是將她上下舞動的小手抓住,很是鎮定的對她說:“我很確定的告訴你,我沒事。”
珠兒安穩了一下情緒,又問,“娘娘找到了那鏈子嗎?”
“是的。”南若蘭安撫的捏了捏她的小臉。“你看。”南若蘭拿出項鏈在她眼前晃了晃。
珠兒有些激動,連忙從南若蘭手里拿過鏈子,往她脖子上一套。“娘娘,奴婢幫你戴好,下次可別再弄不見了!”珠兒狠狠地打了幾個結才肯罷休。
南若蘭嘴角抽了抽,其實她真的很想跟珠兒說,她不會再想不開了,不用太緊張……
“娘娘,您快把臉給蓋上,免得別人看見了。”珠兒拿出衣裳讓她把衣服換下。
南若蘭脫下染塵的衣服,換回了她的衣裳,又走到梳妝臺,拿起瓷瓶,將里面的液體抹到臉上,又變回了黑乎乎的模樣。
剛才停止動作,青兒便走了進來,“娘娘,熙太醫求見。”
“熙太醫?有什么事?”南若蘭還沒說話,珠兒便皺起眉頭,一臉不快的問青兒。
南若蘭不解的望著珠兒,她這是怎么啦?怎么一下子炸毛了?
青兒很是無辜的說道,“我也不清楚,他說要為娘娘請平安脈。”
南若蘭看著珠兒依然一副氣悶的模樣,淡淡道,“讓他進來吧。”
“是。”青兒連忙出去,不一會兒,便帶著一個身著墨藍色官服的年輕男子進來,男子面容俊美,身姿挺拔,面帶著喜悅的笑意,迎面而來。
南若蘭柳眉微挑,她倒是沒想到一個太醫竟然會那么年輕,而且容貌如此出色。